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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想報仇嗎

第四章:想報仇嗎?

在混沌無光的黑暗深淵中,徐軒,那個被戰(zhàn)友們尊崇地喚作“龍頭”的堅毅男人,正從深度昏迷中艱難地攀爬出來。他的意識像是被濃稠的膠水黏合,好不容易才慢慢剝離,恢復了些許清明。眼皮重得好似掛著千斤墜,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微微顫動,緩緩地睜開雙眼。

一束慘白且刺眼的光線,如同一把尖銳的冰刃,直直刺向他的眼眸,讓他下意識地皺起眉頭。腦袋昏沉得仿佛被巨石狠狠碾壓過,每一絲想要清醒的念頭,都如同陷入泥沼的困獸,掙扎得無比艱難。他的身體像是被無數(shù)根鋼針穿透,鉆心的疼痛從四面八方?jīng)坝恳u來,每一寸肌膚、每一塊骨骼都在訴說著痛苦。

待疼痛稍緩,他強忍著不適,艱難地坐起身。刺鼻的消毒水味,像一層無形的迷霧,彌漫在整個病房,令他的鼻腔一陣刺痛。病房的墻壁白得冰冷而單調(diào),毫無生機,仿佛是一座被遺棄的白色囚牢。點滴架上,透明的液體正有節(jié)奏地滴落,發(fā)出細微的滴答聲,在這寂靜得近乎死寂的空間里,格外清晰,卻也讓他心中的不安愈發(fā)濃烈,那滴答聲仿佛是命運倒計時的鐘聲,一下又一下地敲擊著他緊繃的神經(jīng)。

“兄弟們呢?”這個念頭如同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他的心間,讓他的心猛地一緊,一種強烈的不安迅速蔓延至全身。他心急如焚,全然不顧身上的傷痛,掙扎著要起身,想要立刻去尋找戰(zhàn)友們的下落。

可剛一動彈,就被手上厚重的石膏和身上插著的各種管子束縛住。他不甘心地扯了扯,卻換來傷口更劇烈的疼痛,疼得他眼前發(fā)黑,金星直冒,險些再次昏過去。那疼痛就像無數(shù)只火蟻在啃噬他的身體,讓他的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一陣抽痛。

“你醒了。”一道溫柔得如同春日暖陽的聲音,穿透了他的痛苦與焦急。徐軒猛地轉(zhuǎn)過頭,看見門口站著一位身形嬌小的護士。她身著潔白如雪的護士服,領(lǐng)口的笑臉胸針在燈光下閃爍著溫暖的光芒,恰似黑暗中的一顆啟明星,給這冰冷壓抑的病房帶來了一絲別樣的溫度。

護士原本因他蘇醒而綻放的笑容,在看到他的動作后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擔憂。她快步上前,腳步輕快而急促,一邊熟練地整理著被弄亂的輸液管,一邊略帶責備地說:

“你們這些人啊,怎么傷還沒好就老想著亂動?之前那個剛控制住,這又來一個。”她的語氣里帶著無奈,卻又透著關(guān)切,像是在照顧自家調(diào)皮的孩子,那語氣中飽含著對病人的關(guān)懷和對他們不愛惜身體的嗔怪。

護士手腳麻利,纖細的手指在輸液管間靈活穿梭,三兩下就重新弄好了吊針。她輕輕調(diào)整著流速調(diào)節(jié)器,又仔細檢查了一遍接口,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確保無誤后,才看向徐軒,佯裝兇狠地說:

“你可知道自己傷得有多重?再亂動,信不信我給你扎更粗的針。”她嘴角微微上揚,眼里卻滿是認真,讓人知道她并非只是說說而已,那上揚的嘴角和認真的眼神形成了一種奇妙的反差,既可愛又讓人不敢輕易忽視她的警告。

徐軒這才注意到,這位護士十分年輕,眼神靈動而清澈,透著一股青春的活力,像一汪清澈見底的泉水,能讓人一眼望到心底。

她是從普通群眾中志愿來幫忙的,今天才剛到崗,對醫(yī)院的一切還不太熟悉,只知道要好好照顧眼前這個被叮囑很重要的病人。在這個混亂而充滿未知的世界里,她帶著自己的善良和勇氣,投身到幫助他人的工作中,雖然對很多事情都還懵懂,但那份熱忱卻無比真摯。

徐軒平日里不是在嚴苛的訓練場上揮灑汗水,就是在執(zhí)行危險艱巨的任務(wù),生活單調(diào)而緊張,神經(jīng)時刻都緊繃著,如同一張拉滿的弓。此刻,面對小護士看似“無禮”卻又充滿關(guān)懷的舉動,他心中的煩躁竟莫名地消散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久違的溫暖。

這種溫暖讓他在這冰冷的病房里,感受到了一絲人性的美好,就像冬日里的一縷陽光,照進了他那被傷痛和擔憂填滿的內(nèi)心。

“我知道自己沒事。對了,我的戰(zhàn)友們呢?他們傷勢怎么樣了?”徐軒努力擠出一絲微笑,問道。他的聲音因為許久未說話而沙啞,但依舊沉穩(wěn)有力,那沉穩(wěn)的聲音中,帶著對戰(zhàn)友深深的關(guān)切,仿佛在這一刻,戰(zhàn)友們的安危比他自己的傷痛更加重要。

護士看到他的笑容,微微一愣,臉頰泛起一絲紅暈,那紅暈如同天邊絢麗的晚霞,迅速蔓延開來。很快便回過神來,說道:“你的戰(zhàn)友們沒什么大礙,就是執(zhí)行任務(wù)太累,現(xiàn)在都在昏睡呢,你就放心吧。”

她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拍了拍徐軒的肩膀,像是在傳遞安心的力量,那輕輕的一拍,帶著溫暖的觸感,仿佛能將她的關(guān)懷和安慰一同傳遞給他。

“還有啊,你可別小看自己的傷,得好好躺著休養(yǎng),爭取早點恢復!”護士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眼神中透露出關(guān)切與擔憂。她雖不清楚徐軒具體傷得有多嚴重,但從旁人的只言片語中也能猜到他的傷勢不輕,未來的情況也不容樂觀。她深知眼前這個男人傷得很重,需要安心調(diào)養(yǎng),所以才會如此認真地叮囑他。

徐軒笑了笑,表示會聽話。護士見他這樣,便點點頭,拿起病歷夾準備離開。徐軒下意識地叫住她:“反正還早,要不陪我聊聊天?”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期待,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這份期待從何而來,也許是在這孤獨又痛苦的時刻,他渴望有個人能陪他說說話,驅(qū)散心中的陰霾。

護士臉一紅,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了下來。房間里頓時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氣氛有些尷尬。墻上的時鐘滴答作響,仿佛在為這寂靜的時刻打著節(jié)拍,每一聲滴答都像是在催促他們打破這令人有些窘迫的安靜。

徐軒率先打破沉默:“你剛才說之前還有人拔針管,是怎么回事啊?”他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寂靜,在病房里回蕩,帶著一絲好奇和探究。

護士愣了一下,眼神黯淡下來,輕聲說道:“是這樣的,之前敵軍來襲,有個男生的父母……去世了。他受了很大刺激,現(xiàn)在還在小黑屋里發(fā)呆呢,狀態(tài)越來越差,真讓人發(fā)愁。”她的聲音里充滿了同情與無奈,每一個字都像是帶著沉重的悲傷,那黯淡的眼神和輕柔的話語,讓人能真切地感受到她對那個男生的擔憂和憐憫。

護士說的正是蘇白。自從經(jīng)歷了那場噩夢般的災(zāi)難,蘇白就把自己封閉在一個黑暗的世界里,拒絕與任何人交流,不吃不喝。志愿者們想盡了辦法,卻始終無法打開他的心結(jié)。每次送飯過去,飯菜都原封不動地被退回來,那些冰冷的飯菜,就像蘇白那顆冰冷而絕望的心,靜靜地擺在那里,刺痛著每一個關(guān)心他的人。他就像一只受傷后躲進洞穴的野獸,獨自舔舐著傷口,拒絕外界的一切善意和幫助。他的世界里,只剩下無盡的黑暗和痛苦,仿佛永遠也走不出來。

徐軒聽后,眉頭緊鎖,心中五味雜陳。他仿佛能感受到蘇白的痛苦,那種失去至親的痛,深入骨髓,他也曾在無數(shù)次生死任務(wù)中見過類似的絕望。但此刻,他心中卻涌起了另一種想法。

“十八歲?正是大好年華,又有仇恨作為動力,如果能進軍隊,絕對是一員猛將!”徐軒心中暗忖。如今,因為穿越,各國軍隊力量銳減,正急需像蘇白這樣的熱血青年。

在這個充滿危機的世界里,每一份力量都顯得無比珍貴,而蘇白身上所蘊含的潛力,讓徐軒看到了一絲希望,一絲改變現(xiàn)狀的希望。他仿佛已經(jīng)看到蘇白在戰(zhàn)場上英勇殺敵的身影,那堅定的眼神和無畏的勇氣,將成為對抗敵人的利刃。

“不行,我得去看看他,就算他當不了軍人,也不能讓他就這么墮落下去!”徐軒想著,便不顧身上的傷痛,掙扎著要下床。

剛起身,一陣劇痛從全身各處襲來,那疼痛猶如洶涌的潮水,將他徹底淹沒,疼得他臉色慘白,冷汗?jié)裢噶撕蟊常种刂氐氐卮采稀Kе溃噲D抵抗這劇痛,可那疼痛卻如影隨形,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每一塊肌肉都在痙攣,每一根神經(jīng)都在尖叫,仿佛在提醒他,他的身體已經(jīng)遭受了重創(chuàng)。

護士見狀,嚇得臉色蒼白,轉(zhuǎn)身就要去叫醫(yī)生。徐軒趕忙攔住她:“沒事,不用叫人。帶我去那個男生那兒看看吧,我覺得我有辦法幫他。”他的眼神堅定而熾熱,仿佛燃燒著一團火焰,那火焰中充滿了自信和決心,讓人不由自主地相信他真的有辦法。那眼神,猶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在黑暗中閃耀著希望的光芒。

護士一臉糾結(jié),內(nèi)心做著激烈的斗爭。她一方面擔心徐軒的身體,怕他這樣折騰會加重傷勢;另一方面,又被徐軒堅定的眼神所打動,猶豫許久,最終嘆了口氣,出去推來一輛輪椅,小心翼翼地將徐軒扶上輪椅。她的每一個動作都輕柔得仿佛在對待一件珍貴的易碎品,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弄疼他。她的手輕輕搭在徐軒的手臂上,傳遞著一絲溫暖和安慰。

輪椅緩緩駛向小黑屋,一路上,醫(yī)院里彌漫著消毒水和病痛的氣息,時不時傳來病人痛苦的呻吟聲。徐軒看著周圍痛苦的士兵和悲痛的家屬,心中一陣刺痛。

他看到一個年輕士兵緊咬著牙關(guān),額頭上滿是汗珠,雙手死死地抓著床單,指關(guān)節(jié)泛白,那痛苦的模樣讓人揪心;還有一位母親坐在病床邊,默默地流淚,眼神空洞而絕望,她的肩膀微微顫抖,淚水無聲地滑落,滴在床單上,洇出一片濕痕,那濕痕就像她心中無法愈合的傷口。

這些畫面,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著他的心,也讓他的使命感愈發(fā)強烈。在這個充滿苦難的地方,他深知自己肩負著責任,不僅是對戰(zhàn)友,更是對這些受苦的人們。每一張痛苦的臉龐,都像是在向他訴說著戰(zhàn)爭的殘酷和無情。

終于,他們來到了小黑屋前。小黑屋的門緊閉著,仿佛隔絕了一切希望,門上的小窗透著昏暗的光,仿佛在訴說著屋內(nèi)的悲傷。那扇門,就像一道堅固的屏障,將屋內(nèi)的痛苦與外界隔絕開來,卻也將希望擋在了外面。徐軒深吸一口氣,透過柵欄的縫隙向里望去。

屋內(nèi)一片狼藉,桌椅東倒西歪,地上散落著各種物品,仿佛經(jīng)歷了一場激烈的戰(zhàn)斗。蘇白蜷縮在角落里,頭發(fā)凌亂得像個雞窩,眼神空洞無神,臉上還殘留著未干的淚痕。他的身體微微顫抖,像是在寒冷的冬夜中瑟瑟發(fā)抖,又像是在內(nèi)心的痛苦中無法自拔。

他就像一只受傷的野獸,獨自舔舐著傷口,拒絕外界的一切。徐軒看著這一幕,神色變得冷峻而嚴肅,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和決絕。那冷峻的目光,仿佛能穿透黑暗,直達蘇白的內(nèi)心深處。

他沒有絲毫猶豫,冷聲說道:“你想報仇嗎?”他的聲音如同一記重錘,打破了小黑屋的寂靜,也狠狠地撞擊著蘇白的內(nèi)心。

那聲音在小黑屋里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要將蘇白從那黑暗的世界中喚醒。這四個字,像是一道閃電,劃破了蘇白心中的黑暗,讓他的身體微微一震。

蘇白的身體猛地一顫,緩緩抬起頭,空洞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波動。他死死地盯著徐軒,仿佛在努力理解他的話,那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和掙扎,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微弱的光,卻又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想要說些什么,卻又被內(nèi)心的痛苦和迷茫所哽住。

在這寂靜的小黑屋里,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只有徐軒那堅定的目光和蘇白那充滿掙扎的眼神在交匯。

徐軒知道,這是改變蘇白的關(guān)鍵時刻,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都可能成為蘇白重新站起來的動力。而蘇白,也在這一刻,內(nèi)心開始了一場激烈的斗爭,是繼續(xù)沉淪在痛苦的深淵,還是抓住這一絲希望,重新找回生活的意義。

徐軒靜靜地等待著蘇白的回答,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期待著蘇白能從黑暗中走出來,期待著他能成為對抗敵人的新力量。小黑屋里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每一絲呼吸都能聽得清清楚楚,而蘇白的回答,將決定他未來的命運,也將在這個充滿危機的世界里,掀起新的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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