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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記憶囚徒

江雪在第七次驚醒時,終于發現了規律。

懷表永遠停在8:15,但病房墻上的電子鐘顯示凌晨3:17。她數著腕間的針孔——正好42個,排列成北斗七星的形狀。最奇怪的是病歷卡:主治醫師簽名欄的“林雨”三個字,墨跡每次醒來都會淡一分。

“江主任,今天感覺如何?”

門口的白大褂女人微笑著。江雪注意到她的聽診器是反著戴的,胸牌照片里的領口樣式和現在穿的不一樣。

“今天是幾號?”

“3月17日啊。“醫生走過來,白大褂下擺掠過床單,沒發出任何聲響,“您昏迷整整42天了。”

窗外傳來機械鳥撞擊玻璃的聲音。江雪突然抓住醫生的手腕——沒有脈搏。皮膚下有什么東西在蠕動,形成微小的凸起,像二進制代碼流過血管。

停尸間的冷氣讓陳默的機械義眼結霜。

“第七具了。“他掀開白布,露出和江雪一模一樣的臉,“左眼都被摘除,替換成這個。”

證物袋里的量子芯片還在跳動,像顆微型心臟。陳默的鋼筆突然自動書寫起來,在尸檢報告背面畫出一棟建筑平面圖。

“三十年前這里發生過火災。“他指著圖紙上的焦痕,“當時死了42個研究員,包括...”

鋼筆突然折斷,墨水噴濺成兩個數字:7,23。

走廊監控顯示,最后一個進入停尸間的人是羅燃警官。但系統記錄里,羅燃當天在追查列車失蹤案,有82個目擊證人。

羅燃的懷表里藏著張泛黃的照片。

小女孩站在蛋糕前,奶油寫著“4歲生日快樂“。奇怪的是,照片邊緣有被剪掉的第三個人的陰影。更奇怪的是,法醫鑒定顯示:這張相紙生產于2045年,但影像痕跡至少存在了三十年。

他跟著GPS來到郊外孤兒院。破舊的鋼琴上放著本童話書,第42頁被撕去,殘留的紙頁上檢測出林雨的指紋。

“警官也喜歡聽歌嗎?”

穿黃裙子的小女孩突然出現在琴凳上。她哼的搖籃曲讓羅燃頭痛欲裂——那是2023年某部冷門電影的插曲,而電影拷貝早在火災中燒毀。

“你媽媽...”

“媽媽在找3月17日的月亮呀。“女孩笑著露出尖尖的虎牙,“但月亮姐姐躲起來了,因為那天...”

地下室突然傳來重物倒地的聲音。羅燃沖下去時,只看到墻上的血字:不要相信7號樣本

林雨解剖過42具尸體。

每具的胃里都藏著碎紙片,拼起來是份1945年的實驗記錄。最詭異的是第7具——本該空蕩蕩的腹腔里,整整齊齊放著:

1.生銹的懷表(停在8:15)

2.兒童乳牙(刻著XJ-42)

3.她的婚戒

手術刀突然震顫起來,在不銹鋼托盤上刻出痕跡。林雨湊近看,是行小字:你殺了我們。

監控視頻顯示,當晚的值班醫生刷卡記錄是林雨。但系統日志里,那個時間段她在參加國際會議。更可怕的是,會議照片的背景玻璃上,倒映著正在解剖尸體的自己。

陳默發現所有線索都指向同一個地點。

精神病院的地下三層,墻上的電子鎖需要42位密碼。輸入鍵盤磨損嚴重的按鍵組成一句話:**她不是第一個**

門開后是間圓形囚室。正中央的束縛椅上,坐著穿拘束衣的江雪。她的左眼是機械義眼,正投射著全息影像——2045年的新聞播報:著名量子物理學家江雪于今日凌晨3:17分跳樓自殺。

“不對...“陳默的機械義眼突然過熱,“你七年前就...”

束縛帶自動解開。江雪抬起血肉模糊的手腕,露出下面的條形碼:Observer-042

整面墻突然變得透明。外面是無數相同的囚室,每個里面都坐著不同的“江雪。最近的那個正在用肋骨在墻上刻字:找到真正的3月17日.

最終所有人聚集在天文臺。

羅燃的配槍指著林雨,槍柄上刻著“7號樣本“。陳默的機械義肢正在解體,露出里面的老式磁帶——記錄著1999年的對話:

“把觀測站建在核電站上方?”

“唯有如此才能掩蓋量子波動。”

江雪站在望遠鏡前。當3月17日的月亮終于升起時,所有人都倒吸冷氣——月球表面布滿巨大的機械結構,組成清晰的數字:42

“這不是我們的月亮。“江雪的聲音沙啞,“是第42層模擬系統的邊界。”

林雨突然開始大笑,笑聲中混著電子雜音。她的皮膚剝落,露出下面的機械骨骼,胸腔里藏著張兒童畫:歪歪扭扭的蛋糕上,蠟燭拼成“7943”。

晨光刺破云層時,世界開始崩塌。

江雪看著自己的手指變得透明,終于明白:所謂循環,不過是上層觀測者的實驗。每個角色都是被投放的變量,而真正的囚徒是...

她轉頭看向讀者。

江雪在第七次驚醒時,發現枕邊多了一把手術刀。

刀刃上沾著半凝固的血跡,在蒼白床單上印出北斗七星的形狀。她數了數血點——正好四十二個。床頭電子鐘顯示凌晨3:17,但窗外透進的月光角度分明是正午。

“江主任,您又做噩夢了?”

林雨的白大褂像一道幽靈飄到床邊。江雪注意到她的聽診器金屬面緊貼胸口,根本不可能聽到心跳。更詭異的是胸牌——照片里的林雨系著藍絲巾,而眼前人戴著紅寶石項鏈。

“今天是幾號?”江雪摸向枕下,觸到冰冷的懷表。

“3月17日。“林雨遞來藥片,掌心紋路里嵌著電子線路的微光,“您昏迷了整整...”

“四十二天。“江雪打斷她,突然捏碎藥片。藍色粉末在空氣里組成分子式——C21H30O2,這是林雨畢業論文研究過的神經毒素。

機械鳥撞窗的聲音打破了寂靜。

那東西的金屬喙里叼著張紙條,兒童蠟筆的字跡歪歪扭扭:“媽媽快逃!他們在7號樣本里做了手腳!“末尾畫了只微笑的章魚,觸須上套著婚戒。

江雪的太陽穴突突跳動。她不記得有女兒,更不記得結過婚。但當她看向病房鏡子時,反射的影像比她慢半拍抬手,嘴角掛著不屬于自己的詭笑。

“看來記憶清洗還不夠徹底。“林雨嘆了口氣,突然按住自己左胸。白大褂下傳來機械齒輪轉動的咔嗒聲,“您總是能在第七天發現破綻。”

醫療監控儀突然尖叫。江雪看著自己的心電圖變成直線,而身體卻依然能活動。床頭柜的抽屜自動彈開,里面擺著四十二張她的照片——每張都在不同年齡段的3月17日拍攝,最新那張顯示她穿著病號服站在天臺邊緣。

窗外月光突然變成血紅色。

“這次要試試跳樓嗎?“林雨的聲音開始混著電子雜音,“還是說...“她撕開面部皮膚,露出下面的機械結構,“...您終于準備好見真正的女兒了?“

陳默的機械義眼在停尸間的低溫下結了一層薄霜。

他掀開第七具尸體的白布,手指在接觸到皮膚的瞬間微微一頓——又是這張臉。

和之前六具一樣,這具女尸有著和江雪完全相同的五官,左眼被精密地摘除,替換成了一顆仍在微弱跳動的量子芯片。芯片表面的編號清晰可見:“XJ-42”。

“第七個了。”陳默低聲自語,鋼筆在尸檢報告上自動書寫,墨水不受控制地暈染開,最終在紙背勾勒出一棟建筑的平面圖。

三十年前,這棟建筑發生過一場大火,燒死了四十二名研究員。

監控錄像顯示,最后一個進入停尸間的是羅燃警官。可系統記錄里,羅燃當天在追查一樁列車失蹤案,有八十二個目擊證人證實他的行蹤。

陳默的鋼筆突然折斷,墨跡噴濺在地面,詭異地組成兩個數字:

7

23

他抬頭,發現尸體原本緊閉的右眼,不知何時睜開了。

瞳孔里映出的不是停尸間的景象,而是一間病房——江雪正站在病床邊,手里握著一把染血的手術刀。

陳默的機械義眼調焦,放大了尸體瞳孔中的畫面。

江雪的病床前站著林雨,但她的姿態不對勁——脖頸向后彎折的角度超出人類極限,白大褂下隱約可見機械關節的冷光。

更詭異的是,尸體右眼的虹膜上刻著一行微字:

“不要相信7號樣本。”

陳默的太陽穴突突跳動。他伸手觸碰尸體的眼眶,指尖傳來細微的電流感——這顆眼球是活的。

突然,尸體的嘴唇蠕動了一下。

沒有聲音,但陳默的機械義眼自動解析出了唇語:

“找到3月17日的月亮。”

陳默調出醫院的電子檔案。

系統顯示,這具尸體是今早送來的,死因標注為“心臟驟停”。但當他翻到解剖記錄時,發現所有關于左眼的描述都被刪除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段亂碼:

ERROR: MEMORY CORRUPTION (CODE 42)

他嘗試恢復數據,屏幕上閃過幾幀殘缺的畫面:

-林雨戴著手術手套,手里捏著一顆量子芯片

-某個實驗室的墻上用血寫著“7943”

-一只機械章魚的觸須纏著兒童手鏈

最后跳出的是一張老照片——1983年的研究團隊合影,角落里站著一個年輕女人,面容和江雪一模一樣。

照片底部印著日期:1983年3月17日。

陳默的機械臂突然不受控制地抬起,指向停尸間的角落。

那里有一個被忽略的冷藏柜,標簽上寫著:“7號樣本-特殊處置”。

柜門打開時,寒氣撲面而來。

里面不是尸體,而是一枚懷表——和江雪枕下那把完全相同,只是表盤內側刻著不同的字:

“觀測者017號專用”

陳默的機械義眼突然刺痛,視網膜上投射出一段記憶——不屬于他的記憶:

-他站在某個實驗室里,手里拿著這把懷表

-林雨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這次能成功嗎?”

-他回答:“第七次迭代,總會有點不同。”

記憶戛然而止。

冷藏柜深處傳來“咔嗒”一聲,暗格彈開,露出一本燒焦的日記殘頁。

上面只有一句話還能辨認:

“她們都在月亮上。”

陳默回到解剖臺時,尸體的右眼已經融化成了膠狀物質,順著臉頰流下,在不銹鋼臺面上蝕刻出一幅地圖。

那是精神病院的地下三層平面圖,某個房間被標記為紅色,旁邊寫著一行小字:

“042號在等你。”

突然,整個停尸間的燈光閃爍起來。

監控屏幕上的畫面扭曲,顯示出實時監控——本該空無一人的走廊上,一個穿病號服的女人正緩緩行走。

江雪。

但她明明還在病房。

更可怕的是,監控時間顯示:2045年3月17日,凌晨3:17。

陳默的機械義眼突然過熱報警,最后看到的畫面是——

尸體坐了起來,沒有嘴唇的嘴一張一合:

“快逃。”

江雪在刺耳的警報聲中睜開眼睛。

病房的燈光忽明忽暗,仿佛隨時會熄滅。她的手腕上套著生物監測環,屏幕上閃爍著猩紅的數字:

記憶完整性:42%

她抬起手,指尖觸碰到枕下的硬物——一把手術刀,刀刃上沾著半凝固的血跡。血珠在潔白的床單上印出七顆星點,排列成北斗七星的形狀。

“江主任,您又做噩夢了?”

林雨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她穿著白大褂,胸前掛著工作牌,照片里的她系著藍色絲巾,而此刻站在床邊的“林雨”,脖子上卻戴著一條紅寶石項鏈。

江雪的視線落在她的聽診器上——金屬面緊貼著胸口,根本不可能聽到心跳。

“今天是幾號?”江雪問,手指悄悄握緊手術刀。

“3月17日。”林雨微笑著遞來一杯水和藥片,“您已經昏迷了整整四十二天。”

江雪沒有接。她的目光掃向窗外——明明是深夜,電子鐘顯示凌晨3:17,可窗外的月光卻像正午般刺眼。

機械鳥撞上玻璃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那是一只金屬構造的鳥,喙里叼著一張紙條。江雪趁林雨轉身時抓住它,展開紙條,上面是歪歪扭扭的蠟筆字跡:

“媽媽快逃!他們在7號樣本里做了手腳!”

末尾畫了一只微笑的章魚,觸須上套著一枚婚戒。

江雪的太陽穴突突跳動。

——她不記得自己有女兒,更不記得結過婚。

她抬頭看向病房的鏡子,鏡中的影像比她慢了半拍才抬起手,嘴角掛著不屬于她的詭笑。

“看來記憶清洗還不夠徹底。”林雨嘆了口氣,突然按住自己的左胸。白大褂下傳來機械齒輪轉動的咔嗒聲,“您總是能在第七天發現破綻。”

醫療監控儀突然發出尖銳的警報。江雪低頭,發現自己的心電圖變成了一條直線,而她的身體卻依然能活動。

床頭柜的抽屜自動彈開,里面整齊地擺放著四十二張照片——每一張都是她,在不同年齡段的3月17日拍攝。最新的一張,顯示她穿著病號服站在天臺邊緣。

窗外的月光突然變成血紅色。

“這次要試試跳樓嗎?”林雨的聲音開始混著電子雜音,“還是說……”

她抬手撕開自己的面部皮膚,露出下面的機械結構。

“……您終于準備好見真正的女兒了?”

陳默的機械義眼在低溫環境下蒙上了一層薄霜。他掀開第七具尸體的白布時,手指微不可察地顫抖了一下——又是這張臉。

和之前六具一樣,這具女尸的面容與江雪如出一轍。左眼被精密地摘除,取而代之的是一顆仍在微弱跳動的量子芯片。陳默用鑷子輕輕撥動芯片,編號“XJ-42”在冷光下泛著詭異的藍。

“死亡時間?”他頭也不抬地問道。

助手小王的聲音從口罩后悶悶傳來:“系統記錄顯示是今早八點十五分送來的,但尸僵程度顯示死亡超過72小時。”

陳默的鋼筆突然在尸檢報告上劃出一道長痕。墨水不受控制地暈染開來,在紙背勾勒出一棟建筑的輪廓——正是三十年前那場大火燒毀的老研究所。監控顯示最后進入停尸間的是羅燃警官,但系統日志里,羅燃當天明明在城郊處理列車失蹤案。

“陳醫生?您的手...”

陳默這才發現自己的機械右手正在不受控制地抽搐,指尖滲出黑色機油。他剛想說話,突然看見尸體原本緊閉的右眼,不知何時睜開了。

瞳孔里映出的不是停尸間的景象,而是一間病房——江雪穿著病號服站在床邊,手里握著一把染血的手術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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