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公輸墨的機械心臟初現異響
- 九劫弒神:我以災星鎮國運
- 送外賣的老男孩
- 2463字
- 2025-03-29 17:53:49
公輸墨的機械手指精準而狠厲,毫不費力地捏碎了第七枚齒輪,“咔嚓”一聲脆響,在靜謐的室內回蕩。
同一瞬間,黃銅桌案上的燭火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驟然凍結,瞬間凝固成晶瑩剔透的冰晶,散發著幽冷的光。他的目光緊鎖在掌心,那里,汞珠正沿著裂痕緩緩滾動,好似即將決堤的洪流。
與此同時,他脊椎處的青銅軸承發出毒蛇吐信般的嘶鳴,聲音尖銳而又不祥,這無疑是機械心臟即將停擺的危險信號。
“第三千六百次測試失敗。”公輸墨的聲音低沉沙啞,透著難以掩飾的疲憊與挫敗。他不緊不慢地將染血的紗布纏繞在左眼上,那只破械之瞳在黑暗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映出冰淵祭壇的殘影。
他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那具朱雀水晶棺,其鎖鏈構造竟與弒神弩圖紙上缺失的能源核心如出一轍,這一發現讓他的內心涌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突然,窗外傳來機關獸震耳欲聾的咆哮,整個天工坊地下三層隨之劇烈震顫起來,墻壁上的磚石簌簌掉落,揚起一片塵土。公輸墨神色一凜,迅速抓起桌角的青銅虎符。
這虎符是三日前他從黑市費盡周折購得的北冥禁物,入手冰涼,此刻符身上的冰紋正與他的機械心臟產生奇異的共振,仿佛在呼應著某種古老而神秘的力量。
公輸墨深吸一口氣,將虎符緩緩按進胸腔檢修口。剎那間,一股濃烈的汞毒蒸汽噴涌而出,帶著刺鼻的氣味彌漫開來。
蒸汽在墻上蝕刻出星墜塔的倒影,影像虛幻而又逼真,仿佛在訴說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原來師父用這個做引信...”公輸墨喃喃自語,聲帶齒輪卡頓了半息。
他下意識地看向自己三年前替換的腎臟,上面不知何時浮現出與慕容錚相同的冰藍色刺青,如同一朵詭異的冰花。他意識到,這具軀體里65%的機械部件,正在逐漸背離剩余的人性,仿佛有一股黑暗的力量在悄然侵蝕。
地板的震動愈發猛烈,整個實驗室搖搖欲墜。公輸墨不再遲疑,猛地撞開實驗室鐵門。眼前的景象讓他瞳孔驟縮,只見豢養在底層的木甲猙正在瘋狂啃噬鐵籠,它身軀龐大,周身散發著肅殺之氣。
這頭以兇獸為原型打造的機關獸,眼眶里鑲嵌的正是弒神弩的試做晶核,此刻正閃爍著詭異的光。當它額間的星芒與公輸墨心臟同頻閃爍時,籠門的青銅鎖不堪重負,突然迸裂,發出一聲脆響。
“坎位!離火樁!”
公輸墨大喝一聲,脊椎節節爆響,瞬間延伸出攻城錘形態,準備迎戰。
然而,本該噴射烈焰的機關口卻涌出紫色晶塵,晶塵如同一股致命的毒霧,迅速蔓延開來,將最近的三個學徒瞬間腐蝕成森森白骨,只留下凄厲的慘叫在空氣中回蕩。
木甲猙的利爪狠狠掃過承重柱,公輸墨在混亂中看清了它脊椎處新生的血肉,那些跳動的經絡分明是渡厄司的銀絲,這一發現讓他對背后的陰謀有了更深的揣測。
“公輸先生!”
坊主的聲音從傳音筒中炸響,帶著幾分焦急與驚恐。“立即銷毀實驗體!弒神弩...”后半句話卻被一陣尖銳的金屬撕裂聲無情切斷。
公輸墨運轉破械之瞳,穿透三層地板,看見天工坊主正將星墜塔紋樣的密鑰插入某具冰棺,動作匆忙而又神秘,仿佛在進行一場不可告人的儀式。
木甲猙突然調轉方向,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朝著地下密室撲去。公輸墨見狀,機械左腿瞬間彈出鉤鎖,緊緊追去。
他一路狂奔,沿途灑落的汞毒在地面蝕刻出北冥地形圖,線條扭曲而又復雜,仿佛是命運的軌跡。
當他撞破最后一道玄鐵門時,眼前的場景讓他毛骨悚然,只見冰棺里伸出的骨翼正無情地刺穿坊主的咽喉,而那骨翼的主人,分明是慕容鉉的兇獸形態,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弒神弩本就是為它們準備的吧?”公輸墨目光如炬,脊椎弩箭對準冰棺,聲音冰冷得如同寒冬的堅冰。“用機關獸運輸滅世體胚胎,真是好算計。”
冰棺中的怪物發出一陣嬰啼般的笑聲,聲音尖銳刺耳,讓人脊背發涼。它猛地撕開天工坊主的胸腔,鮮血四濺,掏出仍在跳動的心臟按進自己額間,動作殘忍而又瘋狂。
“你以為那些圖紙是誰故意留在你師父墳前的?”怪物冷笑著,當心臟與晶核融合的瞬間,公輸墨的機械心臟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攥住,停跳了整整五秒,這五秒仿佛無比漫長,讓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這五秒足夠木甲猙撞破地宮穹頂。剎那間,月光如銀紗般傾瀉而下,照亮了這片混亂的戰場。
公輸墨抬眼望去,只見三百具冰棺懸浮在空中,棺蓋上鐫刻著二十八星宿的倒影,散發著神秘而又威嚴的氣息。
他的太陽穴突突跳動,三年前師父被撕碎的畫面突然在腦海中扭曲,他驚恐地發現,那些所謂的兇獸爪痕,分明是弒神弩的貫穿傷,這一真相讓他的內心充滿了憤怒與悔恨。
“看看你的心臟。”
怪物彈指射出冰錐,速度極快,帶著寒光刺向公輸墨。“那可是用星墜塔的鎮魂玉雕琢的。”
公輸墨迅速扯開衣襟,只見機械心臟的外殼不知何時爬滿了神蝕斑,如同一幅神秘的符文。當月光照在斑紋上時,他仿佛聽見了星墜塔祭壇的低語,聲音縹緲而又熟悉,與姬玄夜在記憶潮汐中描述的完全一致。
更可怕的是,破械之瞳此刻顯示他的肝臟正在晶化,與輝狼騎兵的變異進程同步,這意味著他也正在逐漸被這股黑暗力量吞噬。
木甲猙的嘶吼喚回了他的神智。公輸墨眼神一凜,彈出臂刃斬斷冰錐,“鐺”的一聲,火花四濺。
汞毒血液在月光下蒸騰成星圖,如夢如幻卻又暗藏殺機。當他的刀刃刺入冰棺時,整具棺槨突然化作慕容鉉的臉,面容扭曲,帶著嘲諷的笑意。
“你以為能擺脫既定的命軌?你替換的每個器官都在記錄數據,渡厄司連你昨夜咳血的次數都清楚。”
地宮突然陷入一片黑暗,仿佛被黑暗的巨獸一口吞噬。公輸墨在這絕對寂靜中,聽見機械心臟傳來陌生的搏動節拍,那是朱雀神火的頻率,仿佛在召喚著他走向未知的命運。
當他借著最后一絲意識啟動自毀程序時,冰棺群已經沖破天工坊,朝著泣血原方向疾馳而去,只留下一片狼藉。
黎明時分,公輸墨從汞毒蒸汽中艱難地爬出廢墟,他的左腿完全機械化,泛著冰冷的金屬光澤。掌心的虎符與心臟核心熔為一體,散發著神秘的力量。
在收拾師父遺物時,他發現青銅匣底層藏著半片帶血的衣角,布料上繡著紫微垣星圖,與姬玄夜肩胛的胎記分毫不差,這一發現讓他對姬玄夜的身份有了更深的懷疑。
三百里外的觀星臺上,姬玄夜突然攥緊星盤,神色凝重。他肩胛處的北斗胎記迸發青光,與公輸墨掌心的虎符產生強烈共鳴。
當第一縷晨光照在星盤缺角時,他看見自己的倒影在逐漸石化,仿佛被某種詛咒籠罩。而東方天際,正有一輪血月悄然迫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