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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冰柩衛解凍儀式中的血案

在那片被極寒籠罩的冰淵深處,慕容錚單膝跪地,置身于冰淵祭壇的正中央。他的面色蒼白如紙,手腕處的切口翻卷著,絲絲冰碴從中冒出,鮮血不斷涌出,在冰面上蜿蜒流淌,逐漸勾勒出神秘的符文,那符文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與這冰天雪地的世界進行著某種神秘的對話。

而此時,三百具玄冰棺整齊排列在祭壇四周,發出陣陣龜裂的哀鳴,聲音低沉而又詭異,仿佛是來自遠古的詛咒,在冰淵中不斷回蕩。

“時辰到了。”大祭司那蒼老而沙啞的聲音在冰淵中響起,猶如洪鐘般震耳欲聾。他手中的骨杖重重地敲擊著冰面,發出沉悶的聲響。

隨著這聲敲擊,七十二盞鮫人燈驟然熄滅,剎那間,整個冰淵陷入了一片黑暗,唯有那玄冰棺上閃爍的幽光,在黑暗中搖曳不定,更添了幾分神秘與恐怖的氛圍。

“開玄門,迎英魂!”大祭司的聲音再次響起,在黑暗中回蕩。

冰柩衛們整齊地站在四周,他們齊聲低吼,聲音中充滿了力量與威嚴。肩頭的冰藍色刺青泛起幽幽藍光,那光芒在黑暗中閃爍,仿佛是沉睡的力量被瞬間喚醒。

慕容錚站在祭壇中央,緊張地注視著周圍的一切。

突然,他的目光被一口冰棺吸引,那是他弟弟慕容鉉的冰棺。只見冰棺開始滲血,殷紅的血珠緩緩滲出,詭異的是,這些血珠竟然逆流向上,朝著冰淵穹頂攀升而去。

在穹頂之上,血珠逐漸凝聚,最終凝成了渡厄司的星軌圖騰,那神秘的圖案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仿佛蘊含著無盡的秘密。

慕容錚心中一驚,他敏銳地察覺到事情不對勁。按照常理,尋常的解凍儀式,血珠應該凝成北冥狼旗才對,可如今出現的卻是渡厄司的星軌圖騰。

“且慢!”

慕容錚大喝一聲,手中的冰刃瞬間出鞘,寒光一閃,抵住了大祭司的咽喉。

“為何會有星墜塔的……”他的話還未說完,大祭司手中的骨杖突然如毒蛇般刺出,瞬間刺穿了他的掌心。慕容錚吃痛,下意識地松開了握著冰刃的手。

大祭司的面皮簌簌脫落,露出了隱藏在下面的青銅面具,那面具上的眼洞深邃如淵,里面閃爍著六芒星的光芒,與慕容鉉棺蓋上的血紋如出一轍,散發著詭異的氣息。

“好哥哥,現在發現,可就太遲了。”

冰棺中的慕容鉉緩緩睜開眼睛,他的瞳孔里流轉著紫色晶塵,聲音中帶著一絲嘲諷與得意。“你親自挑選的童男童女,他們的血里可摻足了靈質精華。”

整個冰淵開始劇烈震動,仿佛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正在地下涌動。慕容錚見狀,心急如焚,他不顧一切地撲向最近的冰棺。

當他靠近冰棺時,驚恐地發現,本該沉睡三百年的冰柩衛全都睜著眼睛,他們的眼神空洞而又詭異,指甲已經變成了尖銳的晶簇,正從內部瘋狂地鑿穿棺蓋,發出“嘎吱嘎吱”的刺耳聲響。

而最可怕的是第七具冰棺,當慕容錚看向它時,只覺頭皮發麻,里面根本不是先代衛隊長,而是一具背生骨翼的兇獸尸骸,那尸骸散發著濃烈的腐臭氣息,讓人作嘔。

“這是相柳的第九顆頭!”慕容錚震驚地大喊,手中的冰刃下意識地砍向棺蓋,“鐺”的一聲,冰刃砍在棺蓋上迸出一串火星,可棺蓋卻毫發無損。

“你們把冰柩衛換成了上古兇獸?”他憤怒地咆哮,聲音在冰淵中回蕩。

慕容鉉的笑聲在冰淵中回蕩,那笑聲冰冷而又殘忍,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魔。他猛地撕開自己的胸膛,露出一顆散發著紫色光芒的晶核,晶核中蘊含著強大的力量,讓人不寒而栗。

隨著晶核的出現,三百具兇獸冰棺同時迸發紫光,光芒耀眼奪目。“北冥王族吸了三百年寒氣,不正是最好的封印容器么?”慕容鉉冷笑著說道。

當第一具冰棺炸裂時,強大的沖擊力將周圍的冰塊震得粉碎。慕容錚在混亂中看清了兇獸的全貌,那根本不是相柳,而是長著慕容鉉面孔的怪物。

它的身軀巨大而又扭曲,蛇尾粗壯有力,掃過之處,冰柱紛紛融化,露出里面鑲嵌的渡厄司令牌。直到此刻,慕容錚才徹底明白,整個冰淵就是一個巨大的養蠱場,他們都被渡厄司玩弄于股掌之間。

“快閉玄門!”

慕容錚心急如焚,他轉身沖向祭壇中央的冰髓玉柱。然而,還沒等他靠近,慕容鉉的骨翼突然如閃電般刺來,瞬間貫穿了他的肩胛。

慕容錚慘叫一聲,鮮血從傷口噴涌而出,滴落在冰髓玉上。就在鮮血滴落在冰髓玉的瞬間,穹頂的星軌圖突然投射到地面,正是阿勒古在沙地上畫過的北冥地形圖,那地圖閃爍著神秘的光芒,仿佛在指引著什么。

三百里外的沙海中,阿勒古正帶領著輝狼騎兵前行。突然,他懷中的半枚虎符開始發燙,仿佛在回應著某種召喚。

阿勒古下意識地抬頭望月,他的瞳孔里閃爍著六芒星的光芒,與冰淵祭壇的星軌完美重合。

所有輝狼仿佛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驅使,同時轉向北方,它們額間的晶核射出一道道光柱,光柱直沖云霄,刺破云層,在冰淵穹頂燒出一個直徑十丈的缺口,光芒從缺口中傾瀉而下,照亮了整個冰淵。

“時辰正好。”

渡厄司密探站在光柱中央,他的身影在光芒中顯得格外神秘。手中的青銅鼎盛滿了慕容錚的血,那鮮血在青銅鼎中蕩漾,散發著詭異的氣息。

“三百兇種,七具滅世體胚胎,這份嫁妝可還襯得起影王朝?”他的聲音冰冷而又得意,仿佛在宣告著一場陰謀的得逞。

慕容錚躺在血泊中,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絕望與憤怒。他拼盡最后一絲力氣,捏碎了傳訊玉佩。

剎那間,冰柩衛第五小隊的佩劍突然自行動作,在半空中迅速拼成預警法陣。然而,劍陣尚未成型,就被彌漫在空氣中的晶塵污染,那些佩劍瞬間化作三百條毒蛇,張牙舞爪地撲向最近的活人,場面混亂而又恐怖。

冰淵四壁開始滲出藍黑色液體,那液體散發著刺鼻的氣味,與星墜塔祭壇的預言液體同源。慕容錚的右腿正在逐漸晶化,冰冷的感覺從腿部蔓延至全身。

他憑借著最后一絲氣力,艱難地撲到弟弟慕容鉉的冰棺前。當他看向棺底時,卻看見上面刻著北冥先王的印璽,那一刻,他終于明白,這場持續了三百年的解凍儀式,本就是王族與渡厄司的共謀,他和所有冰柩衛,都不過是這場陰謀中的棋子。

“為什么……”

慕容錚的指尖嵌入慕容鉉胸口的晶核,他的聲音充滿了痛苦與不解。“父王知道……”

“因為我們才是被選中者。”慕容鉉的蛇尾纏上兄長的脖頸,他的聲音冷酷而又決絕。“當影王朝降臨,唯有與兇獸共生者……”

冰淵突然陷入了死寂,所有兇獸仿佛感受到了某種強大的力量,停止了騷動,朝著同一個方向匍匐顫抖。

慕容錚順著它們的視線望去,只見冰髓玉柱里緩緩升起一具水晶棺。棺中女子戴著赤金腳鐲,眉心的朱雀紋正在吞吐南明離火,那火焰熾熱而又耀眼,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力量。

“蕭……”慕容錚的驚呼被凍在喉間。朱雀神火突然席卷冰淵,那火焰所到之處,半數兇獸瞬間被燒成灰燼,熾熱的高溫讓冰淵中的冰塊迅速融化,水汽彌漫。

渡厄司密探的青銅面具在火中融化,露出了與慕容錚一模一樣的臉,這張臉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猙獰。

三百里外的沙丘上,公輸墨正專注地研制著他的機械裝置。突然,他的機械心臟毫無征兆地停跳了兩秒,他臉色蒼白,捂住胸口跪倒在地。

齒輪眼眶里閃過冰淵祭壇的畫面,那具朱雀水晶棺的鎖鏈,與他正在研制的弒神弩核心部件完全一致。“原來師父偷走的是……”公輸墨咳出帶汞毒的黑血,機械手指深深摳入沙地,“北冥國的鎮魂棺!”

冰淵中的慕容錚在最后一刻終于明白了所有因果。他看著朱雀神火中浮現的星墜塔倒影,終于讀懂了父王臨終前那句遺言的真實含義——那根本不是“守護北冥”,而是“獻祭北冥”。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悔恨與不甘,卻又無能為力。

當輝狼騎兵的嘶吼穿透冰層時,公輸墨的機械心臟再次停跳。這次他看清了,每一次停擺的瞬間,胸腔里傳來的都是朱雀神火的波動頻率,這神秘的波動,仿佛在預示著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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