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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藥園噬魂

晨霧裹著藥香漫過籬笆時,林默的鋤頭磕在青石上迸出火星。右臂龍紋在潮濕空氣里隱隱發(fā)燙,昨夜南宮月給的冰晶正在懷中滲出霜花。藥田深處突然傳來嬰孩啼哭,負(fù)責(zé)監(jiān)管的外門弟子卻鼾聲如雷。

“第七畦的龍血草該施肥了。“蘇晚晴挎著竹籃蹦來,發(fā)間參須隨步伐輕晃。她踮腳指向前方霧瘴,腕間銀鈴?fù)蝗徽憽侵昵觎`參的葉片正滴落猩紅汁液,根須纏著具干癟的雜役尸體。

林默紫氣不受控地涌向雙目,看清靈參芯蕊里蜷縮著個透明嬰兒。蘇晚晴突然咬破指尖按在他眉心:“別看!那是未成形的藥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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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臭味混著藥香襲來,沉睡的外門弟子們眼瞼下爬出血絲。司徒宏帶著丹房學(xué)徒出現(xiàn)時,林默注意到他們腰間葫蘆泛著“囚“字暗光。

“今日試煉是采收噬魂花。“司徒宏彈指擊碎霧瘴,花苞中伸出無數(shù)透明觸須。蘇晚晴的竹籃突然生根,纏住林默腳踝往靈參方向拖拽。紫氣與參須接觸的剎那,藥田所有植株同時轉(zhuǎn)向少年,葉片上的露珠凝成箭矢。

司徒宏的赤焰鞭卷向靈參,卻被南宮月的冰刃截斷。兩人靈力對撞掀起氣浪,林默懷中的冰晶炸裂,龍鱗碎片割破他掌心。鮮血滲入土壤時,地底傳來鎖鏈崩裂的轟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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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參芯蕊的嬰兒突然睜眼,瞳孔里映出九重宮闕。林默右臂龍紋脫離皮膚,化作虛影盤踞藥田上空。蘇晚晴的參須瘋狂生長,在兩人周圍結(jié)成繭房。

“快握住主根!“她發(fā)梢褪去翠色轉(zhuǎn)為霜白。林默抓住靈參的剎那,神識墜入血色幻境:被鎖鏈禁錮的白衣女子艱難抬手,將嬰孩推向旋渦中的青銅殘片。

現(xiàn)實(shí)中的藥田正在妖化,噬魂花吞噬血徒后膨脹成肉瘤。司徒宏捏碎腰間葫蘆,囚丹粉塵混入狂風(fēng)。南宮月額間浮現(xiàn)月輪印,冰魄銀簪引動天雷劈向靈參,卻擊中破土而出的龍爪虛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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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吟震碎所有囚丹葫蘆,粉塵被紫氣煉成金粉。萬千靈植朝著林默伏倒,蘇晚晴的銀鈴化作種子嵌入他丹田。司徒宏暴退時甩出三枚血蓮釘,卻被突然瘋長的噬魂花吞沒。

暮色降臨時,南宮月抹去林默頸后血跡:“從今日起,你入后山寒潭思過。“她轉(zhuǎn)身剎那,袖中掉落半頁殘卷,正是《混元道解》的“草木篇“。

地牢深處,司徒宏撕開被噬魂花腐蝕的右臂,血肉間露出機(jī)械齒輪。窗外老槐樹下,吞食囚丹粉塵的雜役們正用統(tǒng)一節(jié)奏磨刀,瞳孔里血蓮綻放如出一轍。

藥田廢墟中,那株靈參的殘根突然蠕動。滲入地底的金粉沿著龍脈奔涌,在深淵熔巖里凝成嬰孩狀的火靈...

月光如銀霜鋪滿寒潭,水面凝結(jié)的冰層泛著青藍(lán)色幽光。林默赤腳踏上冰面,細(xì)密的裂痕從腳底蛛網(wǎng)般蔓延。南宮月塞給他的玄冰玉髓緊貼胸口,寒意滲入骨髓,卻壓不住右臂龍紋的灼燒感——那暗紅色的紋路像熔巖在皮膚下流淌,每一次呼吸都仿佛有火舌舔舐經(jīng)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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