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彈
- 不會申論你修什么仙?
- 舞獅獅
- 2239字
- 2025-04-20 18:16:51
“小師弟,怎么了?”
殿中還有其他弟子,山韻壓低了聲音問道。
“感覺哪里不太對,這溫熙竟然是一名仙官。”
“仙官又怎么了?”她像是腦補了什么,“我們限制大尹那也是在暗地里呀,作為最大的勢力,論道大會這種場合還是要邀請他們的,就像我們也在中域經商一樣?!?
“我不是這個意思,”焦珥面色凝重,“在仙門中像我這種有仙官‘案底’的人不多吧?”
“反正我們宗就你一個。”
“那就說得通了,也許他正是看上了我仙門和仙官的雙身份,以此來強化因果聯系?!?
“對啊,”云仙子恍然大悟,“我說為什么專門挑上小師弟你呢。”
“師姐,經綸殿可以查到溫熙此人的具體信息嗎?”
山韻搖了搖頭:“宗內查不到,但可以拜托大師兄呀,他現在就在大尹,掌管西部三省的業務。”
焦珥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有一個從未謀面的大師兄,額...叫什么來著?
“麻煩師姐替我問問大師兄?!彼缓靡馑嫉卣f道。
……
第三十四戰的對手是嘉澤宗郗漱玉,她一頭白發像是被山風揉亂的雪絮,發梢分叉的地方還沾著幾片枯葉。眉骨掛著的霜花早化成水痕,順著鼻梁滑到嘴唇,倒像喝了半壺沒溫透的松針酒。眼皮耷拉著,睫毛沾的不知是晨露還是隔夜的雨,看人時像蒙了霧的月亮從云絮里往外望。
“...這么頹廢嗎?!苯圭碛行岩伤约呵皫兹湛吹降哪俏槐┡适遣皇峭蝗?,如果說前幾日賽場上的郗漱玉像一把鋒利的冰刃,現在則變成了軟塌塌的拂塵。
“不過是輸了一場,道友沒必要這么喪氣吧。”
“多管閑事,”郗漱玉譏笑一聲,“你這種仙二代站著說話不腰疼?!?
“仙二代?我?”
他剛想辯解一番,裁判已經升起了隔離陣法:
“比賽開始!”
白發女帶著幾分怒氣全力出手,禺彊冰魄炁與天光匯成一體,一把冰晶皓日弓出現在手中。
她眼中渙散的霧氣驟然凝結成冰。她左手虛握的弓弦爆發出刺目寒光,整張冰晶皓日弓竟因靈力過載發出尖銳嗡鳴,弓臂上篆刻的禺彊神紋如同蘇醒的蛟龍般游動。隨著右手指節因過度發力泛白,三支足有丈長的幽藍冰箭在弦上顯形,箭鏃處流轉的陰陽炁旋將空氣撕扯出細碎霜花。
但焦珥一點也不心慌,這姑娘的手段在和羊大壯一戰中就被所有人看透了,所謂禺彊冰魄炁乃是正午天光與冰炁相合所成,有水火共濟之意。但此時已經接近傍晚,自然是威力大減。
“隕!“隨著她沙啞的嘶吼,箭矢破空時竟將夕陽余暉都凍結成棱柱狀光斑。箭身在飛行途中詭異地坍縮重組,每支冰箭分化出數十道虛實相生的箭影,剎那間天幕仿佛被倒懸的冰川覆蓋
但他對這一招早有預料,對應的法訣已然出手,無數個巴掌大的“火”字在身周浮現,各個宛如活潑的精靈,隨后對準來襲的冰箭發起了自殺式沖鋒。
一字千金·改——千字千金!
漫天箭矢被撞得粉碎,但這些被禺彊神力淬煉過的冰晶并不墜落,反而在夕照中懸浮成一片星璇狀的粉霧,每片六棱冰體都如同微型棱鏡,將昏黃的暮光折射成跳動的七彩光暈。
‘正好試試那一招?!?
焦珥勾起嘴角,隨后用出“傳統招式”——財氣外放,漫天金光散射而出。
“可笑!”郗漱玉毫不遲疑地動用了自己的神妙,【冰衣】。
冰凝千尺覆塵寰,衣裹萬象入霜寒!
已經蔓延至她身周的金光突然突然泛起異樣漣漪,原本熾烈的金芒中滲出冰裂紋理般的幽藍波光,光芒竟被凝固在了原地。
“連‘概念’都能凍結嗎?”
白發女嘲諷道:“不過是規則之力的初步涉及,還以為是你的獨門秘訣呢???”
但焦珥仿佛不服輸一般,持續財氣外放,不過這次加入了淡淡的金霧。
“還來?”郗漱玉大怒,“我就算輸過一場也不是你這種仙二代能羞辱的!”
她再度凝滯了那片躍動的金光與氤氳的金霧。若湊近細觀,便會發現這些懸浮的金粉顆粒皆被晶瑩剔透的冰晶所包裹,如同被封存在琥珀中的微塵,徹底喪失了流動的活力。
同時寒氣還在向焦珥蔓延,摧毀著財氣構筑的防線,一旦將他也包裹起來比試就可以宣告結束了。
但白發女卻感覺哪里不太對,突然,她眼瞳如針孔般縮緊:“你剛剛釋放的不是財氣!”
“才反應過來嗎,”焦珥懶洋洋地答道,“憤怒真的會影響判斷啊,雖然不知道你在憤怒什么?!?
郗漱玉捏過一把停滯在空中的金粉,輕輕碾碎外層的晶衣,旋即認出了金粉的實質。
“是黃金!”
“你果然在羞辱我!”白發女被氣得夠嗆,侮辱誰呢,就算要侮辱我不能用靈石嗎,這點金粉打發叫花子呢!
“笨蛋,”焦珥卻懶得解釋,“既然你拒絕了來自我的財富,那就把命脈也一同交出來吧?!?
神妙·人財兩空!
他五指虛張,朝郗漱玉眉心凌空一攝,竟生生抽出一條璀璨的財氣光絲,如金線般在二人之間搖曳流轉。
“還不投降嗎?”
“你做夢!”白發女依然操控著冰炁朝焦珥蔓延過去,眼看就要將他包裹起來。
“那就沒辦法了,”他宛如化身成一位高明的樂師,屈指輕彈那根“命脈”。
“啊——”
場上突然傳來女子的謎之嗓音。
裁判:???
觀眾:???
而郗漱玉已經沒有功夫去關注其他人的眼光,刺痛從身體最底部驟然竄起,細密的電流掃過后頸時激起一片戰栗。
她無力地癱倒在地,指尖無意識地叩擊著冰涼地面,骨節與地磚撞擊出斷斷續續的顫音。耳后泛起細小的酥癢,仿佛有沾著冰渣的蛛絲在神經末梢游走,刺激得睫毛沾滿咸澀。
跪坐的瞬間,喉嚨里溢出的嗚咽帶著一絲顫音,羞恥與歡愉同時在胸腔里炸開。聽覺突然分裂成兩個維度,左半邊灌滿轟鳴,右半邊卻陷入寂靜,所有感知都在錯位的頻率里沸騰坍縮。
潮水漫過礁石的剎那,仿佛看見深紫色的夜空中炸開銀白色星火。
這酥酥麻麻的疼痛來得快去得也快,郗漱玉意識回歸后發現自己竟然鴨坐在原地,全場都在用奇怪的目光看著自己和那個男人。
我是誰?我在哪?發生了什么?
她終于體會到了那名天命宗弟子的感受——想換個世界生活,好在天命宗的前輩至少教會了她一件事。
逃跑時記得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