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守心郎
- 不會申論你修什么仙?
- 舞獅獅
- 2158字
- 2025-04-06 20:05:28
還有三天的時間,焦珥自然不可能坐著干等,他打算好好梳理一下公冶雪蓑近些年所調查之事。
先從硯舟那里拿到了煉制好的玄冥丹,補全了金手指的最后一塊拼圖,接下來只需要在“合理”的情景下使用它了。
忙完這件最重要的事情之后,他又來到了水云樓二樓,熟悉的位置,并且再一次將手放在了老頭遺留的玉冊上,他把目標鎖定在仙歷4895年這一年。
記憶書卷并非是日記,只會記錄一些修士印象深刻,認為在自己漫長道途中有紀念意義的事,所以老頭的美好時光書卷中涉及工作的事并不多,4895年中,涉及高層的僅有四條。
‘希望這四條中能有一些線索吧。’
“聽聞當年守心郎應韓家之請,為其測算祖運,今日又來請他,大人卻令我出去打發了來人,并頗帶厭惡之色,言‘川竭則山崩,木蠹則堂傾。時日曷喪?韓氏皆亡’。”
“好吧,為了避免再過幾百年我對守心郎生出什么不必要的錯誤印象,還是記錄他的原話吧:‘不見,去他X的,韓家這群XX,一群惡心玩意,我看這群禍害沒幾天能蹦跶了’。”
“此番話屬實令我有些驚詫,武庫令韓徹霄便是韓家人,與大人關系不錯,為何出此惡語?屬實怪哉。”
……
“奉命陪蕭景湛前往都督府,這家伙嘴臭修為差,丹藥也煉不了高品,但醫術屬實厲害。各司都有藥師祭酒,都督府偏偏看中了他。”
“這應該是我第一次這么近距離觀察一位仙人,屬實令人感嘆,百年前初見玉心真人時何等英姿。短短百年過去,此時得靠小道僮抖著手替他更換額間冷玉,還顫抖著想說什么,仿佛多說一句就能沖散滿室腥甜。”
“外界以為他是自然壽盡,回去后大人卻告訴我是重傷不治,勉強吊命罷了,但其后輩競選議律府議員,他必須硬撐著站這最后一崗班,確保西部選區的選票,所以沒有通知乾元府。”
“唉,這也是仙人嗎?”
……
焦珥飲下一口清酒,看了看逐漸熱鬧起來的水云樓,重新將目光放回了記憶書卷:
“武庫令來請大人出手測算一個逝去的凡人,因為好奇我就跟著去了。”
“沒怎么費功夫,守心郎在那個小孩逝去的地點召來陰鬼聞訊,很輕松得到了他在陰間的信息。我有些好奇,從負責此事的仙官那里得知,這個小男孩沒有修行天賦,但看著天上修行者們飛來飛去極為羨慕。”
“父母不忍心告訴他這輩子注定了是凡人,就騙他需要一把劍才能御劍飛行,希望他照著這個目標努力。”
“誰料不知他真從哪搞來一把劍,踏著便從自家房檐落了下去,當場...唉,令人唏噓。”
“之后韓徹霄去找否命門,辦理跨界郵寄服務,為那小孩帶去了一些錢財。我問他為何對此事上心,他卻只是搖了搖頭。”
……
最后一條是不久之前的:
“盛誅魔使說有青冥巡邪使在城外發現庭心樹,此樹百年結子一回,所結庭心果大利神識,重要的是此果性狀溫和,凡人亦可食之。”
“焦珥那小子不是修煉不了嗎,老夫就用這個果子誘惑他,讓他去跟小炎道歉,雖然我也不知道他錯在哪...但男孩子嘛,老端著也不行。”
“凡人主修神識也算條路子,雖然既不修命也不修性,壽元不增,至少能抵御一些風險,就是所耗驚人,得讓他提前有心理準備。”
……
焦珥輕輕將手從書冊移開。
公冶雪蓑生前屬熒惑守心郎麾下,后者負責測算、監天、問卜之事,所以他與諸多高層皆有往來。
而四條記錄兩條都與韓家相關,后續的調查方向已然明了。
‘還以為老頭的死和仙尸丟失沒有關聯,畢竟他和我一同前往仙墓完全是一場巧合,現在看來還是不能太早下結論,韓家在誅邪司內的人手有心之下不難查到我的行程。’
‘簡直一團亂麻,老頭到底是查到了什么,曹既白背后是否就是韓家...’
‘這凡人身份著實不便,又要尋思尋思從哪里借力了。’
次日,誅邪司,監天室。
守心郎泠徽羽正在辦公,部下前來稟告:
“大人,軍師祭酒求見?”
“焦珥?他來干什么?”兩人在當初的會議上有過一面之緣,“有請。”
“諾!”
不一會兒,焦珥慢步穿過庭院:“卑職見過大人。”他態度放得極低,雖然軍師祭酒僅為乙中,對方為乙上,但祭酒體系的特殊性在那擺著,除了乙級中頂格的誅魔使,他們在乙級中大多同級相稱。
泠徽羽目光離了公文,抬起頭問道:“焦祭酒所為何事?”
“大人可能開啟禁制?”
這位守心郎將手中的霜毫放在筆枕上,表情嚴肅了幾分。
“說罷。”
“大人可知司內對公冶前輩遇害一事的決斷?”
“公冶”二字一出口,泠徽羽眼中就多了幾分悲色,焦珥心中安了幾分。
‘果然,即使是私下的記載,老頭言及此人必稱大人,他如此重感情的人,能受他敬重的人也不會差了。’
“司里判斷他死于韓嬰后手,此人假死脫身后還不忘留下血籠花,真是...”泠徽羽捏緊了拳頭。
“大人信嗎?”
“呵,”泠徽羽冷笑一聲,“偏偏選中了隊伍中唯一的一名筑基,又偏偏是他那樣的老好人,你說我信不信。”
“卑職前幾日托人從大人這里借走公冶前輩的記憶書卷,后仔細翻看,恐怕公冶前輩的死另有隱情。”
“那冊記憶書卷我亦看過,為何沒有線索?”他沉吟了一息,“說來聽聽。”
“韓嬰本身是韓家老祖,而今年公冶前輩又多次涉足韓家之事,也許...問題就出在里面。”
泠徽羽起身走了幾步,似乎有些猶豫,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來。
“此事確實另有隱情,但不是你想的那樣,唉,我也不好與你說。”
他又斟酌了會:
“雖然我不相信韓家人會有這個膽子害我的人,但的確不能完全排除這個可能。”
“云螭!”
“屬下在!”屋外進來一人。
焦珥突然多了一臉黑線:合著您一開始就沒激活禁制啊!
“你也別在意,有我在沒人能窺視此處,”泠徽羽解釋了一嘴,看向自己下屬,“你點人隨祭酒前往韓家,調查韓嬰一事。”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