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庫那晚輸?shù)煤軕K，加上后院那把火，讓坎貝爾探長不得不暫時收起了他的爪子。

從表面上看，好像不搞事了。

他把心思放在伯明翰其他亂七八糟的案子上，找華人幫麻煩的次數(shù)也明顯少了。

街面上好像又恢復(fù)了點平靜。

但水面下，暗流還在動。

坎貝爾絕對不是那種會輕易罷休的人。

失敗反而讓他更清醒，也更危險了。

他像一頭受了傷的狼，暫時躲回了暗處舔傷口。

同時，他也在黑暗里，悄悄磨著更鋒利的牙。

他很清楚地認識到，光靠警察抓人那一套，恐怕動不了那個叫羅夏的華人小子。

那家伙太滑了，做事又狠，完全不按規(guī)矩來。

必須用更強的力量。

這種力量要超過街頭打架，超過普通警察的權(quán)力。

是一種【系統(tǒng)性力量】。

坎貝爾的眼睛里閃著冷光。

一個更陰險，更要命的計劃，正在他躲著的陰影里悄悄形成。

危險從來沒有消失，反而正在悄悄變大。

坎貝爾開始動用他在倫敦的關(guān)系。

他心里明白，伯明翰這水太渾了。

光靠他帶來的幾個人，還有本地那些不怎么聽話的警察，根本不夠用。

他需要上面的人支持。

一份寫得很小心，又有點故意嚇唬人的報告，被秘密送去了倫敦。

報告里最重要的，當(dāng)然是那批【失蹤軍火】。

坎貝爾很聰明地把這批軍火跟愛爾蘭共和軍（ＩＲＡ）可能搞事聯(lián)系起來。

甚至還扯上了遠在天邊的布爾什維克紅色陰謀。

他使勁夸大這批武器要是落到壞人手里，后果會有多嚴重。

把伯明翰說成一個馬上就要爆炸的火藥桶。

他的目的只有一個：讓上面的人足夠重視。

他想通過這個拿到更大的調(diào)查權(quán)，調(diào)來更多的人手和資源。

最好是能讓內(nèi)政部或者軍情部門直接插手。

要是能允許他用一些“特殊手段”，那就更好了。

他需要一把更快的刀，好把伯明翰這亂七八糟的局面切開，直接捅到羅夏的要害。

【壓力升級】的局面，已經(jīng)做好了。

硬碰硬打架先停一停，坎貝爾把目光放到了另一個地方——錢。

他讓手下人開始秘密地，有條理地查華人幫的錢是怎么來的。

特別是羅夏手里的那些生意。

不管是明面上的酒吧、倉庫，還是暗地里的賭檔、鴉片買賣。

這次，他學(xué)乖了，不再搞那種容易被發(fā)現(xiàn)的突然檢查。

他聯(lián)合了稅務(wù)局的一些官員。

甚至可能花錢買通了銀行里的人。

一張針對華人幫資金流向和稅務(wù)記錄的大網(wǎng)，正在悄悄撒開。

調(diào)查的目標很清楚：找到【偷稅漏稅】、【洗錢】或者其他跟錢有關(guān)的犯罪證據(jù)。

這種調(diào)查非常費時間費力氣，還需要懂行的人才行。

不像在街上抓人那么快能看到效果。

但坎貝爾有的是耐心。

他相信，只要順著錢這條線索摸下去，總能找到華人幫的弱點。

一旦抓到真憑實據(jù)，就能在錢上給他們致命一擊。

甚至可以直接凍結(jié)他們的錢，讓整個幫派沒辦法運轉(zhuǎn)。

這種攻擊方式更隱蔽，但也更要命。

同時，坎貝爾也沒閑著。

他讓手下把過去所有跟華人幫有關(guān)的案子記錄和情報線索，都重新翻出來看。

目標直接對著幫派的核心人物：老奸巨猾的“陳先生”、風(fēng)頭正勁的羅夏、還有他的得力助手慳哥、陳黑子這些人。

就算是一些看起來很老的案子，或者不嚴重的罪行。

比如早年聚眾打架的記錄、非法拿武器的嫌疑、不配合警察工作的指控，都被一件件翻了出來。

坎貝爾的目的，不是非要把這些人送進監(jiān)獄判大罪。

他更想做的，是用又麻煩又嚴密的【法律程序】。

把這些華人幫的關(guān)鍵人物，一個個拖進打官司的爛泥坑里。

想一想，幫派的頭頭們不停地被叫去問話、上法庭、打官司。

這會極大地耗掉他們的精力、錢和名聲。

官司纏身，足夠讓他們忙得焦頭爛額，顧不上別的事。

這是一種不見血的消耗戰(zhàn)。

用法律文件和程序，慢慢勒緊套在華人幫脖子上的繩子。

坎貝爾很懂輿論的力量。

特別是在這個本來就排外的城市里，引導(dǎo)大家的看法，能起到想不到的作用。

他開始通過一些秘密的路子，給幾家熟悉的報社記者，或者干脆是那些只認錢的小報寫手，偷偷提供所謂的“內(nèi)幕消息”。

這些消息有真有假，但都指向一個中心思想：把華人幫說成是伯明翰所有混亂和壞事的根源。

報紙上開始出現(xiàn)一些指桑罵槐的文章。

暗示華人幫不光搞【暴力】和【毒品】。

甚至可能跟某些【叛國活動】有關(guān)系。

字里行間，不停地【煽動排華情緒】。

把華人社區(qū)塑造成一個生出犯罪的地方。

想在市民心里種下對華人幫的害怕和討厭。

坎貝爾的目的，是在輿論上徹底孤立華人幫。

讓他們變成人人都打的過街老鼠。

當(dāng)一個群體被整個社會徹底嫌棄的時候，離完蛋也就不遠了。

他開始偷偷搞事。

他要挑撥華人幫和其他幫派的關(guān)系。

特別是意大利幫，他們和華人幫本來就有仇。

他的手段不復(fù)雜。

但可能很有用。

比如搞點小襲擊。

現(xiàn)場留下些不清不楚的線索。

讓人以為是華人幫干的。

這是【嫁禍】給羅夏。

他還用別的辦法。

找人“不小心”告訴意大利幫。

說華人幫有【擴張計劃】。

想搶意大利幫的地盤和生意。

他這樣做就是想讓雙方矛盾更深。

最好讓他們打起來。

坎貝爾希望華人幫陷入【多線作戰(zhàn)】。

讓他們忙不過來。

這樣鷸蚌相爭。

他這個“漁翁”就能得到好處。

坎貝爾這一套拳打下來。

華人幫所有人都感到了巨大的壓力。

這和以前不一樣了。

不是街頭打架搶地盤那種幫派斗爭了。

稅務(wù)調(diào)查來了。

法律訴訟也來了。

媒體開始抹黑。

高層也在施壓。

幫派成員習(xí)慣用拳頭和刀槍解決問題。

他們對這些手段感到陌生。

他們覺得無力反抗。

這簡直是【GJ機器】發(fā)動的【“降維打擊”】。

影響是各方面的。

明面上的生意，像餐館、洗衣店，老是被查。

罰款很多，生意受到影響。

暗地里的買賣，因為風(fēng)聲緊，也只好收斂。

資金鏈開始緊張。

幫里幾個頭面人物，包括羅夏自己，都收到了法院傳票。

報紙上都是負面新聞。

華人在伯明翰的日子更難過了。

幫派里面，【人心惶惶】。

很多底層的手下開始害怕。

私下里都在討論。

就連一直很穩(wěn)重的“陳先生”。

也覺得非常棘手。

他在伯明翰混了這么多年，什么沒見過？

但是這次坎貝爾的攻擊。

完全超出了他過去處理幫派爭斗的經(jīng)驗范疇。

面對這種來自官方系統(tǒng)的打擊。

他第一次感到有點沒辦法。

整個華人幫，好像被一張看不見的網(wǎng)越拉越緊。

讓人喘不過氣。

面對這種從沒有過的困境。

羅夏反而特別冷靜。

他很明白，硬碰硬不行。

要對付【GJ機器】，就要用更專業(yè)、更現(xiàn)代的辦法。

他開始找【專業(yè)人士】幫忙。

通過慳哥的關(guān)系。

他找到了一個律師。

這個律師在伯明翰挺有名，聽說“路子很野”。

羅夏花大價錢請他。

專門應(yīng)付坎貝爾搞的官司。

就算只是拖延時間，也好。

他還找了個聰明的會計。

這個會計不光要幫他把名下生意的賬做規(guī)范。

讓表面看起來合法。

更重要的任務(wù)是設(shè)計一套更隱蔽、更安全的【財務(wù)系統(tǒng)】。

用來處理那些見不得光的錢。

【更好地隱藏非法收入】。

羅夏一邊防守，也沒忘了反擊。

他讓情報網(wǎng)加緊工作。

重點任務(wù)是【反滲透】。

必須盡快找到坎貝爾安插的【線人】。

這些人可能在稅務(wù)部門、銀行，甚至媒體里。

拔掉這些釘子，才能掌握主動。

羅夏認識到，幫派的搞法必須改。

要更專業(yè)、更細致。

才能在這種高強度的對抗里活下來。

經(jīng)過這一連串的打擊。

羅夏更清楚地認識到。

光靠黑色產(chǎn)業(yè)，肯定走不遠。

風(fēng)險太高，根基也不穩(wěn)。

一旦官方下狠手打壓。

很容易就全完了。

他開始認真考慮洗白部分產(chǎn)業(yè)。

把從黑市賺來的錢，拿一部分出來。

投到一些比較“干凈”的生意上。

那些能擺在明面上的生意。

比如，開幾家裝修好、菜地道的正規(guī)餐館。

收購或者入股幾家洗衣廠。

甚至，可以想想投資本地的【小型工廠】或者【運輸公司】。

這些【建設(shè)流】的安排，有三個目的。

第一，有【合法的收入來源】，減少對非法生意的依賴。

第二，提升華人幫在伯明翰的【社會地位】，改善形象，不再只是人人喊打的黑幫。

第三，給幫派留點【緩沖余地】。

就算黑色產(chǎn)業(yè)被打垮了。

這些合法生意也能撐一下，不至于徹底倒下。

這是為了長遠發(fā)展和生存必須做的。

雖然壓力很大，整個華人幫氣氛都很壓抑。

但羅夏本人沒有絕望，也沒有退縮。

他骨子里的那股狠勁和韌勁，反而被激發(fā)出來了。

他心里清楚。

坎貝爾的攻勢看起來很猛，但不是沒有弱點。

特別是在伯明翰這個地方。

【腐敗橫行、效率低下】。

【GJ機器】的運轉(zhuǎn)并不完美。

只要有縫隙，就有反擊的機會。

坎貝爾想用稅務(wù)、法律、輿論這些手段就壓垮他？

“想多了！”

羅夏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

手指輕輕敲著桌面。

他眼里閃著危險又冰冷的光。

被動挨打不是他的風(fēng)格。

一個更大膽、風(fēng)險更大，但也更吸引人的反擊計劃。

開始在他腦子里形成。

這個計劃的核心。

很可能就是那批像鬼魂一樣的【失蹤軍火】。

那是懸在所有人頭上的劍。

也是一張能攪動風(fēng)云的底牌。

就看誰能，也敢，先把這張牌打出來了。

伯明翰的空氣里。

充滿了風(fēng)雨欲來的緊張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