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義微微點了點頭,皺眉問道:
“洪哥來此可是有事?”
王朝忙道:
“陳爺折煞王某了,叫我力洪就行。”
“今日堂哥聽聞陳爺升任忠義堂首領,萬分高興?!?
“便欲為您在升龍閣擺桌升遷宴。”
“因此,特命力洪前來問您何時方便?!?
陳義并未拒絕王朝好意,思量片刻后才道:
“就三日后吧!”
“你待我轉告朝哥,他的人情,陳某記下了?!?
“宴席人員嘛?也就五六人吧,皆是我至交好友!”
陳義自懷中取出一張千兩銀票,遞到王力洪手中道:
“至于菜品嘛?”
“有多好便做多好!”
“若是銀子不夠,陳某到時再補就是了!”
王力洪忙將其一字不差的記在心中。
“陳爺,堂哥說這宴席算他請的不讓收錢?!?
陳義擺了擺手,打斷道:
“你只管將銀票替我轉交朝哥,將話帶到便可”。
“其余不用你操心?!?
王朝聞言忙道:
“是,陳爺?!?
隨著王力洪退去,陳義這才關上了院門,掰著手指頭數道:
“許誠、賈賀、馮俊、王朝,這便四人了!”
“至于三首領和洪山首領,先問問他們有沒有空吧!”
壓下心思,陳義再次打坐修煉起來。
接下來兩日,他除了抽空親自去邀請幾人赴宴,余下時間皆在磨練自己武道。
累了便打坐修行,歇夠了便練刀、練拳。
終于,在第二日夜里,其丹田內積攢的靈液終是達到了修行《靈重技》的要求。
他迫不及待的將珍藏的書籍打開來。
翻開第一頁,便見其上所寫:
“重力無形,靈力亦無形。
武師之道卻是以靈力為源,以重力為本。
一劍開天,一刀斷江,雖看似是刀劍之利,可歸根結底,溯其根源,又何嘗不是刀劍之上力道夠大!
吾修行三百載,雖未能破境成圣,掌握重力之本源。
可亦有所得,遂創下此術。
望后繼者能于其中有所得?!?
陳義深吸口氣,忙向后面的武技修行之法翻去。
....
半個時辰后,陳義輕輕吐出一口濁氣。
“原來是這樣...”
他收斂心神,開始按照其上所寫靈力運轉方式,開始緩緩嘗試。
第一次嘗試:失敗
第二次嘗試:還是失敗
第三次、第四次....
陳義不知嘗試了多少次,直到第二日清晨伴隨著一聲雞鳴,他陡然睜開雙目,其內精光暴漲。
“靈重技”
隨著其一聲大喝,他右手抬起,猛然落下,砸在了身旁的地面之上。
“砰——”
循聲望去,只見地面之上竟留下了一個明顯的巴掌印。
陳義銅皮虎骨大成之后,他本身力道就已達到了三千八百斤。
可剛剛他那一掌的力道,卻早已大大超過了這個數字。
據其估計,那一掌雖未達到六千斤,可也差不了多少。
這一發現令陳義震驚不已!
足足五分增持!
這還僅是入門,便已有了這等威力。
“小成,可增持一倍!”
“大成,可增持十倍!”
“真逆天??!”
于此同時,陳義細細感受下,竟發現其丹田內靈力靈液竟少了足有十分之一。
顯然,其消耗也是極大。
“看來,以我現在的實力,若是將靈力轉化為重力,最多也就能拍出十掌左右。”
“只是不知若是將其加持到斬首大刀上,又能斬出幾刀?”
“總會有嘗試的機會!”
他壓下繁雜心思,再次緩緩嘗試起來。
經過其不懈努力,終是將靈重技徹底掌握,且其威能也有些許提升,達到了七分增持。
這靈重技之所以僅是低階武技,便是因其在威能有限。
陳義手中這本,便是練至大成,也不過才能增重三倍重力。
雖看似極強,可相比于其他武技,卻遜色了許多。
就拿賈賀舉例,其全力一刀下,大約有兩千七百余斤力。
可在其全力施展中階武技“滅絕金刀”時,其上威能卻已有萬余斤,足足增強了四倍有余,
可這還是其未將那滅絕金刀修至大成。,否則那一刀至少還能再增四千余斤力。
相比之下,這靈重技的三倍增持便差了許多!
可也正因如此,靈重技相比于其他武技,修行難度小了許多,這才使得陳義如此輕松便修至入門。
....
眼看時間已不早。
陳義再不敢耽擱,便立即趕往了洪旺樓。
今夜他作為宴會主人,自不能遲到。
顏涯和洪山婉拒了陳義的邀請,所以這次宴席算上陳義,也不過只有五人。
....
當夜幕降臨時,許誠、賈賀、以及馮俊也都相繼到來。
升龍閣內。
陳義與他四人都很是熟絡,便直言道:
“想必大家都知道了?!?
“我與賈兄將一同升任忠義堂首領?!?
“所以此次宴會,一方面是慶賀,另一方面則是相識至今,我還從未請大家吃過飯?!?
“正好借這個機會,與諸位一起聚聚?!?
陳義說著,飯菜也相繼被端了上來。
陳義為此次宴請的東道主,他率先舉杯道:
“今日難得相聚,諸位莫要拘謹?!?
“來,干杯!”
其他四人亦是相繼舉杯,笑道:
“干杯?!?
待放下酒杯,王朝看著滿桌子酒菜道:
“諸位莫要客氣,這些菜可都是陳兄弟特意點的。”
“共計十八道菜,是南山周遭十八個地方有名的特色美食,被皇城食客稱為南山十八絕!”
“其中這蛇羹便是我們昭云一絕,其口感滑嫩、味道鮮美無比,更是我洪旺樓招牌菜。”
“來,大家嘗嘗!”
陳義經歷過上次銀線蟲寄生之事后,便對與“蛇”有關的東西有了芥蒂,生怕再被寄生。
其他人聞言皆舀了一勺,嘗了嘗道:
“這蛇羹確實鮮美,不愧是我昭云一絕”
一旁的許誠見陳義不吃,疑惑問道:
“陳義,你怎么不吃?”
陳義自知不能直言,生怕壞了幾人胃口,便伸出筷子夾了一口桌上的烤豬道:
“沒什么,我喜歡吃其他菜,你們吃,你們吃...”
賈賀與他共同經歷過那次蛇骨笛控制銀線蟲事件,所以他略做思量,便明白問題所在。
“陳兄可是怕這蛇羹有寄生蟲?”
“那次搜山之后,我便查過些許文獻?!?
“其上記載不僅僅是蛇鼠,就算是野彘、靈鹿等,其內也有可能有寄生蟲?!?
“所以,那次之事,并不一定與這蛇羹有關”。
陳義聞言一愣,腦海中突然蹦出一個離奇想法:
蛇羹里有銀線蟲卵寄生,那這南山十八絕里會不會都有?
這想法一出,令陳義瞬間頭皮發麻!
若真是如此,那銀線蟲得寄生了多少人?
整個大蜀皇朝?
若是蛇骨笛一響,那整個皇朝怕是都得傾覆....
他忙咽了口唾沫,將這離奇想法驅逐出腦海。
....
馮俊咽下口中蛇羹,亦是道:
“你們兩個不必擔心?!?
“四哥昨日從瓊城帶回了范神醫開的方子?!?
“此刻,堂里正在按方配藥,以后咱們忠義堂會定期發放打蟲藥的,放心即可?!?
陳義聞言,這才放下心來。
只要能定期喝打蟲藥就不怕了,如此一來,即便那人蛇族有什么陰謀,也難以得逞了。
接下來時間,五人飲酒說笑,氣氛再次活躍起來。
....
王朝滿飲一杯后,輕聲道:
“我認識陳兄弟雖才月余時間,但卻親眼見證他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山野獵戶,一步一步加入賞金隊,做到今天這個位子,最終成為忠義堂首領的。”
“陳兄弟的經歷,真是讓王某艷羨??!”
馮俊穩重,他不善言辭,可此時卻由衷道:
“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眾人聞言,皆是點了點頭,似對此很是認同。
陳義深吸口氣,回憶起昔日往事,亦是感慨道:
“憶起往日清貧弱小,今日在這恍恍大世中總算有了些許自保之力?!?
“只是,越是如此,我便越覺得自己渺小,不敢有絲毫懈??!”
陳義仰頭,飲下杯中酒,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這月余時間里,經歷的一切。
他明白,這不是夢。
這個世界是真實的。
他再也回不去了。
如今能做的,也只有努力修行,讓自己盡快強大起來。
...
相比于陳義四人,王朝活的最累。
他不僅要努力修行,精進武道。
還要察言觀色,巴結上司,與各路權貴大族子弟搞好關系。
他所做一切,只為其心心念念的仕途。
若是與同僚飲酒,他自不會有此感觸。
可面對同為忠義堂成員的四人,他覺得自己活的太累了。
“我與你們四人相比,唉....”
“仕途最難??!”
陳義心思百轉,憶起往日與王朝單獨吃酒時,他曾言及其“做大官,上金鑾殿”的執念,不禁道:
“若有升官進步的機會,朝哥可敢拼一把?”
此言一出,王朝頓時渾身一震,目中閃過一抹精芒,有些激動道:
“賢弟此話怎講?”
若那面具男真是李辛,那足以證明李家與異族勾結,二者間有見不得人的陰謀。
如此一來,那身為縣尉的李誠又如何能逃脫得了干系。
覆巢之下豈有完卵!
到時,王朝的機會不就來了嘛?
一念至此,陳義直言道:
“朝哥莫急,此事還未定,不能多言!”
“你與我等幾人關系親密,到時若真有機會,我等定不會忘了你?!?
王朝聽得云里霧里,不知陳義為何會如此說,他轉頭看向自己至交好友馮俊,似有詢問之意。
馮俊自是知道陳義所指的機會是什么,可他并未多言,僅是朝王朝緩緩點了點頭。
王朝見此,心中大定,激動的舉杯道:
“既如此,那我便在此先謝過幾位了?!?
陳義幾人聞言,亦是舉杯飲下杯中酒。
....
直到亥時兩刻,宴席才結束。
回到家中,陳義倒頭便睡。
“汪汪——”
陳義于睡夢中,被不凡吠叫聲驚醒。
于此同時,其識海中亦有哮天的神識波動傳來。
“主人,院門外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