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義低聲喃喃,好似想起了什么,忙查看識海中的面板。
....
【山海主:陳義】
【借尸還魂、命格兇煞】
【現(xiàn)狀:背靠十萬大山,卻獵技平平,屬低等生靈】
【注:此等小人物一生多曲折、挑戰(zhàn),若能披荊斬棘,必成就非凡】
【命格:山林之主】
【契合獸靈圖騰】:白虎、朱厭、兕、梁渠...
【已煉化獸靈圖騰】:無
【注1:當前實力較低,可先煉化上述神獸后裔血脈,逐步進化】
【注2:煉化獸靈圖騰可獲其能力、神通,憑此搜山尋寶、降妖伏魔】
【注3:煉化獸靈圖騰,方可成為真正的山海主,徹底掌控山海圖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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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此處!
當前實力較低,可先煉化上述神獸后裔血脈,化作自身獸靈圖騰,徹底掌控外掛!
巨齒虎?它是不是白虎后裔?
能不能煉化為自身圖騰?
煉化巨齒虎圖騰又會為自己帶來什么好處?
冥冥之中,陳義有一絲預感。
獵殺這頭幼年巨齒虎,將對他至關重要!
.....
“賢弟?...”王朝見陳義走神,輕聲喚道。
陳義回過神來,壓下心中激動,撓了撓頭:
“大哥可知那只幼虎有多強,尋常弓箭能否傷到它?”
王朝思索片刻,道:“綜合估計,應該也就和“骨關”武者實力相當,只不過虎皮堅韌,尋常弓箭怕是很難對其造成殺傷,想要一擊斃命,至少得用拉力達到“中力”的上等破甲弓才行。”
“且這類異獸天性警覺,動作又極其迅猛,射中難度會大大增加....”
陳義心中盤算著。
這具軀體前身作為獵手,射術一般,用的一直都是那把傳了三代的“下力”老弓,自己全力之下一次能連開十弓。
結(jié)合前身記憶,估計自己應該能勉強拉動“中力”破甲弓,可想在短時間內(nèi)連開,怕是很難做到。
【只有一箭的機會嘛?】
想到此處,陳義嘴角微微上揚。
別人一箭可能射不中。
可我能!
目力凝聚,30米內(nèi)百發(fā)百中,你以為說著玩的!
“賢弟三思啊,那巨齒虎可不尋常!”
“大哥盡可放心,小弟自有分寸....”
王朝見勸不動,只能道:“唉,可千萬當心啊!”
王朝似是想起了什么,接著道:
“賢弟若是想買良弓,可去“藏弓閣”,我與其主馮俊私交甚好,提我名字,當可便宜些。”
“好”
又是幾杯溫酒下肚,陳義便問起了武道。
“賢弟想要踏入武道?”
陳義神色堅定道:
“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好男兒生于天地間,自不愿此生甘于平庸,碌碌而終!”
王朝微微頷首,贊許道:
“大丈夫當有此志!”
“只不過,武道一途,逆天而行,看似風光,實則荊棘遍布,困難重重。”
“單是武者四境,便需耗費無數(shù)資源,非常人所能承受。”
此事陳義先前便已知曉,他神色不變,堅毅道:
“無妨!”
王朝深知陳義所言非虛,單憑他那“捕捉香十里”的生財之道,往后便不會缺銀錢。
王朝沉吟片刻,問道:
“賢弟可有踏入武道的門路?”
“大哥見多識廣,可否指條明路。”
“若自行聘請武師,雖不受人轄制。
但散修武師經(jīng)驗有限,功法稀缺,教導難免不足,如此一來,武道路途必然坎坷,實非上策。”
“相比之下,加入衙門,或依附大家族勢力才是出路。”
“只要勤懇盡責,積攢功績,便能換取諸多修煉資源,事半功倍。”
陳義搖頭道:“我無心仕途,亦不愿賣身為奴。”
王朝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
“賢弟啊!若不付出些代價,那些勢力又怎會接納于你”
“賣骨總比賣命強啊!”
王朝頓了頓,繼續(xù)說道:
“鎮(zhèn)妖司、巡山司、賞金衛(wèi)、試毒門、獵妖人...,這些勢力雖不強人所難,可從他們手里拿資源,都得用命換!”
“藏弓閣的馮俊,便是從賞金人做起。十五年間,輕傷不下百處,重傷三次,才坐上【忠義堂】第七把交椅”。
“這條路,九死一生啊!!”
陳義聽罷,沉默片刻,仰頭將杯中烈酒一飲而盡,目中盡是執(zhí)著。
王朝見狀,嘆了口氣,亦是陪飲一杯。
“賢弟,你還是好好考慮考慮吧!”
....
酒足飯飽,王朝這才告辭離去。
陳義望著暗淡油燈,心中不免有些共情。
燈火暗淡,亦如當下的自己,似隨時都會被無盡黑暗吞噬。
可陳義堅信,終有一日,星火亦可燎原!
.....
雞鳴破曉,晨光微露。
陳義睜開惺忪的雙眼,習慣性擼了擼,硬邦邦的觸感讓他心安了不少。
穿衣洗漱,生活做飯。
兩碗熱騰騰的米粥,搭配著肉凍入腹。
雖簡單,卻讓陳義很是滿足。
沒記錯的話,今天應是交冬稅的最后一日。
雖說交稅是三日之期,可誰不是踩點交。
得益于一條鞭法的推行,交稅不再需要背著沉甸甸的米糧,更不會有“淋尖踢斛”這等克扣之事兒發(fā)生。
稅收變得極其簡單、公正。
由于白銀成色不一,制成官銀時難免會有火耗。
因此,交稅便以銅錢為標準。
農(nóng)籍二百文,獵籍三百文。
....
“鐺鐺——,收冬稅了!收冬稅了!”
差役敲著銅鑼,開始挨家挨戶催收。
陳義揣上銀子,往糧長家走去。
啪——
還沒到門口,便聽到一聲刺耳的鞭響。
緊接著便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
“啊——,差爺饒命,饒命啊!”
陳義走進院子,正巧看到皮開肉綻的一幕。
一個瘦削老頭躺在地上,背上的麻衣已被鞭子撕裂,露出里面混雜著鮮血的柳絮。
老頭哭嚎道:
“差爺,我孫兒生于大蜀72年,而今確實才十五歲啊!”
“按大蜀律,還不到交稅的年紀啊!”
差役冷笑一聲,手中長鞭在空中甩出一道弧線,再次落下:
“本差再與你說一遍,縣衙賦役冊上記載【陳石頭,農(nóng)籍,生于大蜀71年冬!】。
而今需繳納冬稅200文。”
“若再耽擱稅收進度,別怪本差手中長鞭無情!”
老頭顫抖著手抹去眼角混濁淚水,將啞巴孫兒緊緊摟入懷中,目中的悲哀仿若萬年寒冰,無法化開。
他一生悲苦,過去十年間,至親相繼離世,而今只剩下他和啞巴孫兒相依為命。
糧長走上前來,嘆了口氣,低聲勸道:
“老陳頭,讓小石頭去挖兩年運河吧!他年輕,撐得住。”
老頭倔強的搖了搖頭,聲音沙啞而悲涼:
“糧長,還是我去吧!我這把老骨頭,還能撐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