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豐裕莊子
- 詐尸后,她成了大理寺卿的掌中嬌
- 硯邊鶴
- 2048字
- 2025-07-17 01:00:00
下午,鹿溪頂著火辣辣的太陽來到豐裕莊子。
遠遠望去,成熟的谷子在太陽下金黃燦爛,像鋪滿黃金的河,而她站在橋上。
莊子上的人大多沉默寡言,看到她來,也只是掃一眼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便又低頭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馬上就要到收谷子的時候了,怎么都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她攔住一個從她身邊經過的大娘,還沒有說話,她便掏出了一些碎銀往大娘手里塞。
“大娘,我跟你打聽一些事情,不耽誤你時間。”
大娘不認得鹿溪,但是認得白花花的銀子,她低眼看了一眼手里的銀子,原本皺巴的臉舒展開,眉開眼笑道:“姑娘盡管問。”
“這莊子上誰是管事的?”
大娘似乎不愿意提起她,臉色微灰,“司徒夫人。”
鹿溪將她的神情變化攬收眼底,繼續問:“那您知道她是什么時候開始管事的嗎?”
“那可早了,十年前我來的時候她就已經這里的主人了。”
十年前,說不定還真認識蘇嬤嬤她們呢。
“大娘,您看看您認識畫上之人么?”鹿溪掏出幾張畫像,一一展示給大娘看。
大娘眼神似乎不太好,瞇眼貼近了才看清畫上的人。
“認識。”
“不過三年前病死了。”
鹿溪心頭一怔,“你說她們已經死了?”
“是啊,我記得那年冬天冬天死了好多人,她們也沒有挨過去。”
奉德二十五年的冬天來得格外早,也格外的寒冷,有些老人沒有熬過去,便凍死了。
蘇嬤嬤她們雖身強體壯,卻在一場風寒中瞌上了眼,再也沒有醒過來。
想起那段難熬的回憶,大娘便默然傷神。
“一開始,我們都以為像蘇婆子這些體力強健的人都能挺過去,沒想到先走的卻是她們……哎……真是……天要誰死誰就得死啊……”
大娘瞧著鹿溪二人身上的裝飾價值不菲,多了一個心眼問道:“姑娘不是莊子上的人吧?”
鹿溪眉眼彎彎,道出提前準備的措詞,“我們從京城來的,出來找一找避暑的的地方,聽人說豐裕莊子冬暖夏涼,最適宜避暑,我們便來了。”
“那你們可算來對地方了,咱們豐裕莊子是出了名的避暑勝地,就連陛下也曾經來過咱們莊子上避暑。
“不過最近有不少的達官貴人來這里避暑呢,不知道還有沒有多出的地方供二位姑娘暫住。”
大娘仰頭瞇眼瞧了瞧太陽的位置,一拍大腿,“哎呦,只顧著聊天,差點忘了時間,不跟你們說了,我得去干活了,要是被司徒夫人逮到,少不了一頓打。”
趁著大娘還沒有走,鹿溪出言問,“司徒夫人對你們很嚴苛嘛,我看這里的人挺怕她的?”
大娘湊近了,壓低聲音,“你是不知道,司徒夫人雖然看著面善,其實是個狠毒的角兒,她呀容不得底下人犯錯。這里的人沒少挨過她的打罵。”
“不說了,我得忙去了。”這次她是真的走了。
大娘走遠后,鹿溪卷起那幾張畫像塞進袖子里,頗為失落地沿著樹蔭離開。
別的不說,單說司徒夫人在人們心中的形象,聽起來不像是好人。
哪有好人對底下的人非打即罵。
但就是這樣的人卻在這個莊子上當了十多年的掌柜。
王臨湘一個以慈悲為懷的人,怎么會找這種人做掌柜?
而且……她看向田地里弓腰忙碌的人,一個個生不如死的。
鹿溪沿著小道在莊子里逛了一遭,令她意外的是,居然沒有人出面阻攔或者詢問她的身份。
她帶一堆的疑惑準備離開,從遠處飛馳行來一輛寶馬雕車,好不排場。
鹿溪往路邊挪了挪,馬車從她面前駛過,沒有任何標識。
馬車的簾子被風掀起,鹿溪看清了里面坐著的人的樣貌。
里面坐著一個俊美的男人,標準的瓜子臉尖下巴。
不過也只是一瞬。
鹿溪被飛揚的塵土嗆到,捂著嘴輕咳。
原本對男人的好印象一掃而散,取而代之的是,沒素質。
鹿溪咳了好一會才緩過來。
眼瞧著太陽越來越毒辣,鹿溪疾步鉆進馬車,馬不停蹄地回到鹿府。
*
豐裕莊子。
屋里金碧輝煌,正中央的銅器中成放著堆成山的冰塊,不斷冒著寒氣,西間的一面墻上掛著百鳥朝鳳圖,東間的供桌上擺放著一尊人高的金佛,佛光閃閃,檀香繚繞。
佛像前跪著一個女子,緊閉雙眼,手捻佛珠,口中默念著經文。
這時,一個弓著脊背的男子走進來,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什么。
她緩緩的睜開眼,“你確定么?”
“曉得看的明明白白,是鹿府的馬車錯不了了。”
“她都跟哪些人接觸過?”
“只與種桑的王大娘單獨一起過。”
“把她叫來。”
“是”
男人又弓著腰出去了。
回到家的鹿溪剛下馬車,就被鹿鳴叫到書房。
“父親,您找我有事?”
鹿鳴低頭練字,一旁的丫鬟在研墨。
一字之后,鹿鳴擱下筆,示意丫鬟出去。
“聽你母親說你最近喜歡去大理寺?”
鹿溪也沒有瞞著她,“嗯,陸大人慧眼識才,命我進大理寺做了主薄。”
“為何不與我商議?”
這是在責怪她自作主張?
鹿溪沒有著急回答,反而問了他一句,“如果我對父親說了,父親會同意我去大理寺嘛?”
鹿鳴沉默片刻,道:“你進大理寺是好事,可你快到成婚的年紀了,總是拋頭露面,不好。”
“父親這么說是不同意了?”
鹿鳴沉默認可。
鹿溪讀懂了他的意思,“父親既然不同意,那還有什么好商量的。”
半晌,鹿鳴道:“我是為你好。”
“別打著對我好的名義禁錮我,你要是真對我好,當初就應該讓郭夫人對我嚴加管教,而不是讓我自生自滅,成為一個廢物!”
也不知哪一句話戳到了鹿鳴的痛處,他冷冷地瞪了鹿溪一眼,“我養你這么多年我還有錯了,你捫心自問,自你母親去世后,我可曾虧欠過你,哪次不是你要什么我給什么,至于你長成如今的樣子,全是你自個荒廢學業,怨不得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