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浮夢頂著兩個黑眼圈來到養心殿前。
申公公守在殿前,自然是瞧見了,不免問道:“掌大人,昨夜怎的去外面睡了?”
浮夢無奈的笑了笑,堪稱鬼哭。
“不是咋家說,您這還是別笑了,寒磣。”申公公忍不住指了指她,“話說,你這黑眼圈怎么來的?咋家可記得,你下著棋都能睡著。”
是的,他們倆曾經下過棋,浮夢睡著了。
“唉,說來話長……”浮夢慢慢回憶起來。
那是個夜黑風高的晚上,一個骷髏人扛著她從地上又跳到屋頂,又從屋頂跳到御花園,浮夢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好不容易停下來,它又帶她去了廚房?!
幸虧當時廚房沒人,不然都得被嚇一跳!浮夢自打眼盲以來,感觀之類都很敏感,別說那微燉著的雞湯了……
“那個……能否可以放我下來”浮夢硌得難受,欲言又止。
骷髏人僵硬的轉動了頭,浮夢就聽到什么東西掉在地上碎了。
好像是這個硌人的鬼東西掉下來的。
過了一會兒,骷髏人這才把她放下,撿起碎掉的東西扔進嘴里。
浮夢豎著耳朵聽著,又聽到有水聲,是高處倒下來的那種。
“咕嚕咕嚕。”
雞湯成功的沾到骷髏人的內骨頭,倒在地上成了一灘東西。
滿屋都飄著雞湯的味道。
“……”浮夢掩面,哭笑不得:“你可以慢慢喝的,沒必要這么快。”她猜到面前的人是餓如狼,所以大口飲食。
浮夢搖搖頭,困得要死,借著眼里那抹虛影拍了骷髏人的肩。
???!!!!!!!!
“你是人?”浮夢不禁頭皮發麻,意思是她和一個死物呆這么久,還沒發現?!
骷髏人向她走近,驟然扛起她。
“不是!等下,別帶我跑了,我真的困了啊——”空中拉出一段長音。
骷髏人跑出廚房,又迅速停下。
“西邊,那里有我的寢室。”浮夢立馬說到,生怕對方又扛著她竄上竄下。
結果是,她的確到了寢室,但代價是發髻凌亂不堪,宛若雞窩。
還有那東西跟站崗一樣守在她窗邊。她終究是一夜未眠了……
當然,浮夢沒有和申公公說骷髏人的事,大概概括事情內容。
“看來這人真是膽大,連掌大人都敢單挑,實乃漢子。”
兩人說說笑笑間,申公公彎腰推開殿門,守在殿外。
浮夢已做好萬分準備,若是那個男的還在,她一定要打得對方心服口服。
簾子輕輕浮動,空氣里一陣清甜。
浮夢撩開簾子,扶惜站在屏風前已理了褶皺的里衣。
“來了?”扶惜抬頭,瞳孔微微一怔,“你眼睛下的這是什么?”她甚至還去用手抹一下。
“就是那個鬼東西!”浮夢顯然又想到了不好的回憶。“對了,昨夜那不速之客呢?我要和他大戰三百回合,不贏我名字倒過來寫。”說到后面幾字,她恨得牙癢癢。
“大祭司?我真是忘性大了,竟沒和你說。那是塔塔人送來的,說能治我的不寐。”扶惜過去搭著對方肩膀,帶人坐下。
“那昨夜……”浮夢想起扶惜這病,頭疼的很,一聽有人能治,眼睛都亮了起來,就連眼下的黑圈都淡了一些。
“昨夜安好,不過我的掌大人看起來沒睡好呢。”扶惜打趣道,“你呢,還是給朕睡好覺再來請安,這就是朕下的旨。”
“這不合禮儀。”浮夢起來又拉扶惜坐下。
扶惜搖頭,自知她是有點倔的。
“傳人。”浮夢喊道,申公公得令,兩排宮女端著托盤有條不紊的走進殿內。
浮夢為她正冠冕,霸王之氣霎時顯露。
……
“恭迎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扶惜行至龍椅,一展衣袖,她的表情平靜,但身上卻散發著不容抗拒的氣場,“諸位愛卿平身。”
眾人這才發現,扶惜心情甚佳,不似往常一樣懶洋洋的靠著椅子。這倒是讓他們不習慣了。
“怎么,平日吵吵嚷嚷,今日倒是跟鵪鶉一樣。若是無事,我想這個朝也不用上,該歸鄉的歸鄉,否則朕總是以為養了一堆閑人。”扶惜玩弄著冠冕,淡淡道。
殿內安靜如雞,忽地,一臣子站出來,“陛下,臣有事要奏。”
申公公走過去接過該人的奏折,扶惜接過,一目十行。
“陛下,臣要稟的乃是西戎之事。那日陛下也是親眼目睹,塔吉斯為一小國,卻公然敢挑釁我國朝堂。是以,我國威望仍是不足以服重,何況西戎早已是強弩之末,何不擴大版圖,以西戎為靶,來匡扶我國大業!”臣子繼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