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作廢二字說的清的。”男人抬眸,眼神里無不流轉微波,“來都來了,總不該白來一趟。”
扶惜也不好揪著一件事不放,只道:“那就有勞大祭司為朕作法了。”
大祭司微愣,隨即一笑,明媚了春風。
……
是夜
扶惜正準備和衣而臥,窗邊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響。
“是誰?”浮夢走到窗前,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搭在她肩上。
霎時之間,屋內兩身影打得不可開交,只看得清模糊的影子。雙方都用上兇狠的招數,將空氣揮得四分五裂。
“啪嗒。”
扶惜還未叉進去,只見一個女子被反壓在地。
“誰?膽敢闖養心殿!”浮夢掙扎欲起。
“本座無惡意,只是替你家陛下來治病而已。”戎竺眼尾輕彎,順帶夸贊道:“不過,你這身身手倒是好。”
浮夢臉色一片鐵青,斥道:“哪來的登徒子!”
浮夢終于掙扎開,戎竺讓開身子,她欲再來一次,突然發現自己的腿不能動了。
“你使什么鬼招數?”浮夢扭著上半身,似想蠻力拔出下半身。
戎竺鼻間溢出一絲笑,“本座這才發現,你眼睛蒙著。不用眼就能與本座過這么幾招的人,你是第一個。”
戎竺忽覺脖間一涼,“陛下這是什么意思。”
“朕說了,不用。”扶惜穿著白色長里衣,持劍在前。
“那陛下既留本座下來,難不成是想讓本座替你暖床?”戎竺裝作不解,手撇開劍身。“那可真是一件為難人的大差事啊。”
戎竺轉身,背手而立。
扶惜拉開一大步距離,兩人隔空相望著。
“陛下離我這么遠做什么?我又不會吃了你。”戎竺慢慢收斂了笑容,原本氣若謫仙的臉反而冷氣森森。
就是因為會吃了我!萬蟻噬心,咒文加身,何其痛哉!
“陛下,在想什么呢?”戎竺思索著,緩步走向扶惜,扶惜這才發現自己也動不了了!
“讓本座猜猜,當日你于殿內說我是骨生人,以血肉為生,我還奇怪來著,想了三日,才明白陛下話中之意。”戎竺手抵著下巴,繞著扶惜走。
扶惜有一刻甚至覺得他真的知道了,這種剖開心給別人看的感覺著實不爽。
戎竺停在她面前,卻沒了下文,只是虛扶著她的后腦勺,虛靠在自己的心臟處。
扶惜震驚之余,陡然驚覺,這人根本沒有心跳!
可是,她內心的煩悶感怎么減少了?
扶惜不解,戎竺一個橫抱把她扔在床上,砸在木板上,她又斥道:“嘶,有病就去治!”
戎竺恍若沒聽,為她蓋上被褥,“你旁邊這小床給誰的?”戎竺想到屏風外的人,靈光乍現,“堂堂景都女帝,沒想到內心也是個小孩子。”
扶惜無語,終于擠出幾個字,“你全家才是小孩子。”
戎竺目光柔和,挪她進去,“罷了罷了,本座也怕一個人睡覺,這樣,看你這龍塌舒服得很,借我躺一下。”
“荒唐!你們塔吉斯不僅貨物缺乏,就連禮義廉恥也不懂得教?!”扶惜破口大罵。
“陛下再這么說,我丟的可不是禮義廉恥這四字,本座還能更無恥。”大祭司說罷,將被褥全趕在扶惜那邊,合衣而臥。
扶惜還想再罵幾句,戎竺一個響指,殿內燭火皆滅,他道:“小嘴巴,不說話。”
扶惜動了動嘴,突如其來的困意使她漸漸閉嘴。
過了片刻,黑夜之中有人叫道:“等下!不是,那個鬼東西。”浮夢又改口:“不是,公子,你們倒是睡的安心,可有考慮我的感受?!”
戎竺眼皮懶懶一抬,勾了勾手指,一具骷髏從窗子里躍進來,于黑暗之中扛起浮夢,從窗口跳出去。
浮夢一個大驚,“什么鬼東西,磕磕巴巴的!”
骷髏人貼心的關上窗戶,浮夢的聲音漸遠,戎竺這才滿意的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