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斜射進來，朱小明被一陣急促的門鈴聲驚醒。
他揉了揉酸脹的眼睛，昨晚修煉《太虛引氣訣》到凌晨三點，現在整個人都輕飄飄的，像是踩在棉花上。
“誰啊？”
他嘟囔著，拖著拖鞋走向門口。
透過貓眼，他看到三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站在門外。
“朱先生在嗎？我們是天辰集團的。”
門外的男人聲音低沉有力，“想跟您談一筆合作。”
朱小明心頭一跳，手指不自覺地抓緊了門把手。
天辰集團？
那不是國內頂尖的生物科技公司嗎？
他們找我干什么？
難道是...
他深吸一口氣，腦海中閃過無數可能。
莫非他們知道了功法的事？
還是發現了聚氣丹？
他下意識回頭看了眼陽臺上還沒來得及收拾的便攜式煉丹爐，幾株靈藥的殘渣還散落在旁邊。
“朱先生？”
門外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帶上了幾分催促。
朱小明咬了咬牙，打開了門。
“請進吧，不過家里有點亂...”
三個男人魚貫而入，領頭的約莫四十歲上下，梳著一絲不茍的背頭，眼睛像是能看透人心。
他環視了一圈朱小明狹小的公寓，目光在陽臺的煉丹爐上停留了幾秒，嘴角微微上揚。
“我是天辰集團研發部總監，趙明。”
他遞過一張燙金名片，“這兩位是我的同事。”
朱小明接過名片，手指有些發抖。
名片的質感極佳，邊緣還鑲嵌著細小的金線，一看就是頂級公司的高管專用。
他咽了口唾沫：“趙總監找我有什么事？”
趙明在沙發上坐下，從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
“我們聽說朱先生掌握了一種特殊的...丹藥配方？”
他刻意在“丹藥”二字上加重了語氣，“聚氣丹，對嗎？”
朱小明的心跳驟然加速，后背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他們怎么知道的？
他明明只在小圈子里分享過...
他的目光不自覺地瞟向手機，難道群里有人走漏了風聲？
“別緊張。”
趙明笑了笑，眼角擠出幾道細紋，“我們是帶著誠意來的。”
他翻開文件，推給朱小明，“一千萬現金買斷配方，外加銷售額5%的分成。這是合同。”
朱小明的呼吸停滯了一瞬。
一千萬！
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錢。
他的手不自覺地摸向口袋里的手機，想給柳青青發消息，但又強行忍住。
這個價格...太誘人了。
“你們...怎么知道我會煉丹？”
朱小明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么顫抖。
趙明與兩位同事交換了一個眼神。“我們有自己的渠道。”
他含糊其辭，“朱先生最近在《仙途》游戲里的表現很...特別。特別是與那位叫李巖的NPC互動。”
朱小明瞳孔猛地收縮。
他們連這個都知道？
難道那些數據？
“朱先生？”
趙明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這個價格已經很優厚了。要知道，現在市面上所謂的'靈丹'大多都是騙人的，如果您的配方真的有效...”
“當然有效！”
朱小明脫口而出，隨即懊悔自己的沖動。
但轉念一想，既然對方已經找上門來，隱瞞也沒什么意義。
更何況...一千萬啊！
趙明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那不如現場演示一下？我們帶了全套設備。”
他示意身后的助手打開一個銀色金屬箱，里面整齊擺放著各種靈藥和一個小型電子煉丹爐。
朱小明盯著那些藥材，喉嚨發干。
這些材料比他平時用的高級多了，銀線草葉片飽滿，青靈果散發著淡淡熒光，連三葉蓮都是百年份以上的珍品。
“這...”
他猶豫了。
李巖教他的煉丹術就這樣賣出去？
但轉念一想，現在進入秘境的玩家越來越多，遲早會有人發現這個秘密。
與其被別人搶先，不如...
“好。”朱小明下定決心，“我演示給你們看。”
趙明臉上露出勝利的微笑，示意助手架設好錄像設備。
朱小明深吸一口氣，走到臨時搭建的煉丹臺前。
他閉上眼睛，回憶李巖煉丹時的每一個細節——手腕翻轉的角度，靈力輸出的節奏，藥材投放的時機...
當他再次睜眼時，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
趙明敏銳地注意到這一點，身體微微前傾。
朱小明首先將銀線草揉碎，這次他沒有隨意撒入爐中，而是按照特定的八卦方位排列。
接著是青靈果，他用特制的玉刀去皮，果皮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恰好落在銀線草中央。
“火候是關鍵...”朱小明喃喃自語，將電子爐調到特定頻率。
這不是普通的加熱，而是一種特殊的脈沖模式，模擬了游戲中的靈火波動。
趙明的助手驚訝地小聲嘀咕：“這設置從沒見過...”
朱小明充耳不聞，全神貫注地控制著火候。
當爐內溫度達到某個臨界點時，他手腕一抖，將三葉蓮拋入爐中，同時右手結出一個奇怪的手印——正是他反復研究李巖動作后模仿出來的。
“嗡——”
爐內傳來一聲清越的鳴響，整個房間的燈光都暗了一瞬。
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彌漫開來，趙明猛地站起身，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朱小明緩緩打開爐蓋。
七顆晶瑩剔透的丹藥靜靜躺在爐底，表面流轉著淡淡的藍色光暈，比他之前煉制的任何一次都要完美。
“這...這簡直...”
趙明的聲音第一次出現了顫抖。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一顆丹藥，放在便攜式檢測儀上。
儀器立刻發出急促的蜂鳴聲，屏幕上跳出一連串驚人的數據。
“靈氣濃度達到723單位！是市面上最好聚氣丹的十倍！”
助手驚呼道。
趙明的表情從震驚迅速轉為狂喜，他緊緊握住朱小明的手：“朱大師！您真是...天才！這份合同立刻生效！”
他轉向助手，“馬上通知財務部準備轉賬！”
朱小明被這突如其來的熱情弄得有些暈眩。
大師？
他？
就在半個月前，他還是個普通的游戲宅，靠著微薄的工資度日。
而現在...
他的腦海中再次浮現李巖的身影。
那個游戲中的NPC，改變了他的人生。
一股強烈的感激之情涌上心頭，他暗下決心，以后一定一定要在游戲里好好保護他。
“朱大師，我們還想請您擔任公司的特別顧問。”
趙明的話打斷了他的思緒，“月薪二十萬，只需要您每周指導幾次煉丹過程。”
二十萬！
朱小明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這比他年薪還高！
他幾乎要脫口而出答應，但內心深處突然響起一個警鈴——這一切是不是太順利了？
“我...我需要考慮一下。”他勉強說道。
趙明笑容不變：“當然，當然。這是大事。”
他遞過另一份文件，“這是我們初步擬定的顧問合同，您可以慢慢看。”
他站起身，“三天后我再來拜訪，希望聽到好消息。”
送走趙明一行人后，朱小明癱坐在沙發上，盯著茶幾上的兩份合同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