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繚繞的道吾宗駐地前，李巖負手而立。
青石板上的露水沾濕了他的布鞋，遠處傳來晨鐘的余韻，驚起幾只檐下的麻雀。
“前輩！我們來了！”
朱小明的大嗓門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他和柳青青帶著十幾個玩家氣喘吁吁地跑來，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
李巖注意到他們眼下都掛著黑眼圈，顯然一夜未眠。
那也是沒辦法，實在是太激動了，那可是傳說中的修仙功法啊，換誰能淡定。
“前輩，您要教我們什么功法。”
李巖皺眉：“小聲些，宗門駐地不可大聲喧嘩。“
柳青青趕緊拽了拽朱小明的衣袖。
年輕人立刻捂住嘴，但眼睛仍亮得驚人。
“《太虛引氣訣》，最適合初學者的功法。”
李巖展開玉簡，上面密密麻麻寫滿小楷，配著人體經絡圖。
“共九層，修至圓滿可達筑基期。”
朱小明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拿，被李巖用拂塵輕輕敲了下手背：“急什么？修煉一途，最忌心浮氣躁。”
“是是是，前輩教訓得對。”
朱小明訕笑著縮回手，但眼睛仍死死盯著玉簡。
李巖搖搖頭，開始講解功法要點。
他刻意放慢語速，將每個細節都解釋得清清楚楚。
令他驚訝的是，這些看似跳脫的異域修士此刻竟出奇地專注，有人甚至掏出小本子記錄。
“...最后記住，修煉時需心無旁騖，切忌貪功冒進。”
李巖說完，將玉簡遞給朱小明，“你們可以輪流參悟，但玉簡不能帶出道吾宗駐地。“
朱小明迫不及待地伸手，又趕緊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心汗水才接過。
他的手指微微發抖，玉簡沉甸甸的質感讓他喉嚨發緊。
“就...就這樣給我們了？”
李巖嘴角微揚：“于長老特批的，不過...”
他壓低聲音，“切記不可外傳。宗門規矩，私授功法者廢去修為。”
玩家們齊刷刷點頭，有幾個已經忍不住開始用游戲內置的錄像功能拍攝玉簡內容。
李巖假裝沒看見他們的小動作。
離開駐地后院時，李巖被陳墨攔在回廊拐角。
這位師兄今日穿了件暗紋錦袍，腰間玉佩叮當作響。
“師弟好大方啊。”
陳墨冷笑，“《太虛引氣決》雖說是基礎功法，可也是我道吾宗正統傳承。你就這么送給那些來歷不明的異域人？”
李巖不卑不亢：“師兄明鑒，這是于長老的意思。”
“少拿師叔壓我。”陳墨突然逼近，身上傳來淡淡的龍涎香，“我查過了，那些異域人根本不是什么西域修士。他們自稱'玩家'，言語間透露出能死而復生的詭異能力。”
李巖心頭一跳，面上卻不顯：“師兄多慮了。魔族當前，多一份力量總是好的。”
“你好自為之。”陳墨甩袖離去，留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師叔能護你一時，護不了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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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世界，上海某高檔公寓。
朱小明猛地從游戲艙坐起，汗水浸透了T恤。
他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在“修仙遠征隊“群里發了條語音：“兄弟們！我下線了！功法記下來了！”
不到一個小時，同城的幾個年輕人擠滿了他的客廳。
有人帶來了筆記本電腦，有人拿著專業攝像機，還有個戴眼鏡的姑娘甚至帶了臺便攜式光譜分析儀。
“都別吵！”柳青青拍桌子，“小明，先把功法默寫出來。”
朱小明顫抖著手在平板上畫下那些經絡運行圖。
當最后一筆落下時，屋里靜得能聽見空調運轉聲。
“現在...試試？”一個扎馬尾的女生小聲問。
朱小明盤腿坐在地毯上，按照記憶中的方法調整呼吸。
起初什么也沒發生，有人開始小聲嘀咕。
突然，柳青青驚呼一聲：“你們看！”
朱小明指尖泛起一絲微弱的青光，像風中殘燭般明滅不定。
但這足以讓所有人瘋狂。
客廳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十幾雙眼睛死死盯著朱小明指尖那一縷青光，像是看到了神跡降臨。
“臥槽！臥槽！臥槽！”
一個戴黑框眼鏡的男生連爆三句粗口，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錄像，“真能修仙，這下發達了！”
柳青青一把按住他的手：“別錄！這事傳出去會出大亂子的！”
朱小明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那縷青光忽明忽暗，最終像被風吹散的煙霧般消失了。
他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臉色蒼白得像紙一樣。
“感覺怎么樣？”柳青青趕緊遞過一杯水。
“像...像是跑了一萬米...”朱小明聲音嘶啞，“但腦子里特別清醒，好像...好像能感覺到空氣在流動...”
客廳里頓時炸開了鍋。
有人立刻盤腿坐下嘗試，有人瘋狂翻看朱小明默寫的功法，還有兩個女生抱在一起又哭又笑。
“都安靜！”
柳青青提高嗓門，“我們得制定規則。第一，這事絕對不能外傳；第二，所有人必須在一起修煉，互相監督；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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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途》游戲公司總部，凌晨3:17。
蘇雨晴的指尖在全息鍵盤上飛舞，投影屏上《太虛引氣訣》的經絡圖被放大到極致。
她額前的碎發被汗水黏住，眼睛酸澀得幾乎睜不開，但大腦卻異常清醒——或者說，亢奮。
“第七次測試結果出來了。”張毅的聲音從實驗室那頭傳來，沙啞中帶著難以掩飾的顫抖。
“確實能修煉，這就是一本真正的修仙功法。”
CEO周文杰一把扯開領帶，昂貴的絲綢面料在他手中皺成一團。
“這不可能...”他喃喃自語，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面，“游戲里的功法，現實中居然能修煉，這不科學，不科學...”
雖然有過猜想那就是個修仙世界，可真正被證實，他還是有些不敢置信。
實驗室里二十多名頂尖工程師鴉雀無聲。
角落里，一個年輕研究員正偷偷嘗試功法中的呼吸法，突然驚叫一聲——他掌心浮現出一粒米粒大小的光點，轉瞬即逝。
“都看到了？”
蘇雨晴環視眾人，聲音因疲憊而嘶啞，“這不是數據異常，不是系統bug。李巖給我們的，是一套真實的修真功法。”
周文杰突然大笑起來，笑聲在密閉的實驗室里回蕩，顯得有些癲狂。
他抓起桌上的馬克杯猛灌一口，咖啡早已冷透，但他渾然不覺。
他抹了把嘴，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張毅，我要你調動公司所有資源，分析這套功法的每一個字節。蘇雨晴，你負責與李巖保持聯系，不惜一切代價獲取更多功法。”
他轉向法務總監：“立刻注冊一家離岸公司，就叫...就叫'太虛科技'，所有研究成果通過這個渠道輸出。”
“周總，”法務總監推了推眼鏡，“如果聯邦政府發現我們在偷偷研究功法...”
“那就讓他們發現！”
周文杰一拳砸在桌上，震翻了幾個咖啡杯，“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長生不老！超能力！無限能源！我們掌握著改變人類文明進程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