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府內,太皇太后傳來懿旨,宣文天王世子入宮上早朝。
太極殿里,太皇太后正對著文武百官說道:“如今皇相令已帶領十五萬大軍離京征討,眼下僅有不到兩萬東麟軍留守京城。倘若此時外族乘機來犯,后果將不堪設想!”
話音剛落,殿外便有太監高聲唱喏:“世子殿下到——”隨即,李建國步入殿內,向太皇太后與圣上行跪拜大禮:“臣李建國參見陛下、太皇太后!”
“世子來得正好,我與百官正議國事,你快起身聽聽吧!”
李建國謝恩起身,大臣高浩出列啟奏:“臣以為,如今京城防守空虛,當務之急是修筑城墻、備足守城器械,以保衛京城。”
旋即,另一位大臣站出說道:“光靠這些恐怕不夠,臣認為當下應速速在京城征兵,以增人手護衛京城。”
鄧陽端聽罷,當即反駁:“不可!天永一朝長年征戰,雖嘉道年間采用休養生息之策,但施行時間太短。倘若再強制快速征兵,必大傷民力!”
此時,李建國欲言又止,太皇太后看出他的心思:“世子有話但說無妨。”
李建國這才出列開口:“臣贊同鄧南相所言,守護江山亦需以民心為根本。百姓這些年受苦良多,盲目征兵非但達不到預期效果,反而可能適得其反。臣建議采用先皇登基之初推行的府兵制,或能收效更佳。”
提議征兵的大臣按捺不住:“如今正是朝廷危急存亡之際,府兵制來得及推行嗎?況且,若蠻夷派大軍繞路直逼京城,這些男丁若不選擇死守,難道要做亡國奴?”
高浩正色道:“朝廷心念百姓,百姓又豈會在危難之際舍棄朝廷!”
“三位愛卿所言有理。”太皇太后決斷道,“戶部銀兩所余無幾,且先全力為前線調撥糧草軍餉。我從內庫撥出一萬兩白銀,著工部用于修筑城墻、打造器械。此外,十日內凡主動參軍者,其家免稅一年,并賞白銀二十兩,所需銀兩先從內庫支取,不足部分由戶部補貼。此事交由兵部與禮部協同辦理。”
與此同時,杵丹京都內,可汗太真中得知中原局勢,面露喜色:“中原領土本就紛爭不斷,朝廷又遣十五萬精兵出京平亂,此番必使京城防務空虛。若我等趁此良機,率十萬擅攻之士繞道上州,拿下此城后直逼北安,定能一舉拿下中原!”言畢,他轉向寵臣安聶,“繞道而行必經崎嶇山路,需備足糧草、馬匹,以及登山器械。多出的開支,就靠這幾日增稅補足。你即刻告知各部落,五日后發兵中原。”
“遵命。”安聶領命而去。
政德殿內,太皇太后正翻閱兵部奏折,忽有將軍入殿稟報:“啟稟太皇太后,前線急報!杵丹兵分三路來犯,除直攻京城的十六萬主力軍外,太真中另派十萬大軍分別撲向洛州、安州方向。”
太皇太后神色凝重:“他這是要牽制我軍兵力,拖延后援。”遂傳令,“傳懿旨:命將士沉住氣,隨時準備迎戰!”
“是!”報信將軍退下后,太皇太后喃喃自語:“看來此番太真中是孤注一擲了。”此時,小皇皇李正博從身后扯了扯她的鳳袍,帶著哭腔道:“皇祖母,我害怕……”
太皇太后轉身,俯身正色道:“孫兒記住,你如今是大夏天子,你的態度關乎王朝命運。你若怯懦,你祖父打下的江山便危在旦夕,中原百姓也將陷入水火。所以,你絕不能怕,明白嗎?”
李正博雖仍有恐懼,但望著皇祖母堅毅的眼神,只得故作嚴肅點頭。待太皇太后起身,他強撐威儀,端坐龍椅之上。
嘉道三年七月末,杵丹十六萬大軍兵臨北安城下。大將軍安聶得可汗授意,向大夏王朝叫囂:“中原的黃口小兒們聽著!我方可汗已另派十萬大軍攻打洛州、安州兩大要地,而你們的二十萬主力軍遠在南方與恒爾軍苦戰,短時間內根本無法馳援。換言之,你們已無路可退!若想保住性命與城里賤民的活路,即刻開城投降、俯首稱臣!否則,我軍破城之日,便是爾等葬身之時!”
城樓上,太皇太后面對威脅毫無懼色,高聲斥道:“就憑你們這些蠻夷,也敢妄想讓中原王朝臣服?簡直癡人說夢!”
安聶張狂大笑:“看來你們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如此……”說罷,他揮手示意,“投石車準備!”
太皇太后亦當即下令:“命將士迎敵!有敢后退或言降者,格殺勿論!”
“攻城!”安聶一聲令下,狼煙驟起。城內百姓聽聞戰鼓轟鳴,紛紛躲回屋內祈禱。郡主府中,平日傲慢的李翥此刻如縮頭烏龜般蜷在屋內,嘴里不停念叨:“別殺進來……別殺進來……”
北安城墻比往日增高丈許,有效抵御了敵軍投石。城上士兵居高臨下,以弩箭、火槍、大炮向城下敵軍發起猛攻。
太真中誓要拿下中原,嚴令士兵推著沖車、云車冒死前進。夏軍亦毫不示弱,對準城下推車敵軍一通炮轟。
熊熊戰火騰起的濃煙,如墨云般籠罩了整座北安城。城里百姓將身家性命與尊嚴,盡數托付給了浴血奮戰的大夏將士。
硝煙彌漫,戰火仍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