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聽聞圣上突然患病的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趕往坤寧宮診治。一番檢查后,他向貴妃稟報道:“圣上此病,是因平日過度操勞、心緒煩躁,又未能規律進食所致。下官這就開安神止痛的方子,還望貴妃娘娘在圣上醒后,勸他保重龍體,平復心緒,按時用膳。否則,這病根以難除?!?
“知道了,你去準備吧?!壁w秀雯遞給太醫一袋銀子,示意他去抓藥,隨后為圣上蓋好被子,輕輕躺在他身旁。
第二日退朝后,李善煜單獨召見這位太醫,直截了當地說:“此處沒有旁人,你如實道來?!?
太醫面露難色,欲言又止。李善煜見狀,下旨道:“順赦你無罪,你說吧?!?
太醫長嘆一聲,跪地奏道:“請恕微臣直言。朝皇幼時在密閉不透風的密室中生活數年,早已落下病根。加之登基之后……還望朝皇恕罪!”
“順不怪你。你只需告訴順,還有多少時日?”
太醫不再委婉,如實稟報:“短則數月一年,長不過兩三年。”李善煜聞言,身形一晃,險些跌倒,眼神呆滯,神情恍惚。太醫輕聲喚道:“朝皇,朝皇……”李善煜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你先退下,順想靜一靜?!碧t重重叩首,起身后退三步,緩緩離去。
李善煜回到萬壽宮。瀟太后見他神色憔悴,關切問道:“皇兒這是怎么了?還在為之前的事煩心?”
李善煜呆立不語。瀟太后將手搭在他肩上:“事情都過去了,記住母后的話,日后別再莽撞?!?
李善煜嘆了口氣,低聲問:“母后,如果有一天兒臣不能陪在您身邊,您會怪兒臣嗎?”他用無助的眼神望著母親。
瀟太后神情一凜:“不許胡說!母后千辛萬苦才保住你的命,誰敢動你,母后拼了命也會護著你!”
嘉道元年2月,劉季回京。
早朝上,李梟奏道:“啟稟朝皇,先前先皇在位時,劉季之父因病離世,劉季回鄉守孝,先皇命朝皇暫代禁衛軍統領之職。如今劉季已返京,懇請朝皇恢復他的原職!”
李善煜沉默不語,內心并不情愿。
李梟緊逼道:“劉季身負保衛朝皇的重任,還曾救過先皇性命。這樣的忠臣,只因回鄉盡孝便丟了官職,日后誰還肯為朝皇效命?”
李善煜自知無法反駁,聲音發顫:“皇叔所言有理,順準奏!”
當夜,李善煜召見鄧陽端、高浩、趙毅三人入宮。
他免去君臣之禮,三人謝恩。鄧陽端見圣上憔悴模樣,主動問道:“朝皇深夜召見臣等,所為何事?”
李善煜嘆息道:“三位皆是大夏的忠良之臣,順也不瞞你們。前些日子順身體不適,太醫說……順時日無多了?!?
鄧陽端跪地急道:“朝皇正值壯年,萬不可說這般喪氣話!”
高浩進諫:“太子尚且年幼,朝皇若有不測,天下必亂!”
李善煜滿臉自責:“你們說的順都明白。太醫雖說是因幼時環境與近日煩躁致病,但順心里清楚,沒這么簡單。前些日子順派人伏擊李梟,他既已逃過一劫,豈會輕易放過順?”
鄧陽端愁容更甚:“朝皇糊涂啊!您登基才兩年,根基未穩,怎能貿然與權臣為敵?”
“事已至此,說這些無用。順今日召你們來,是希望三位齊心協力輔佐太子,共同對抗李梟。明日早朝,順會加封李梟,讓他愈發驕縱。你們則暗中收集他的罪證,瓦解他的黨羽。待時機成熟,再助新皇除掉他?!闭f著,李善煜取出一個長方形盒子,“這是順的密旨,不到萬不得已,不可開啟?!彼麑⒚苤歼f給鄧陽端,“鄧南相,順把它交給你?!?
鄧陽端恭敬接過,立下誓言:“臣定當盡心竭力,為大夏鞠躬盡瘁,死而后已!”高浩、趙毅齊聲道:“臣等愿同鄧南相共進退!”
與此同時,清郡王府內。
蘇蛇稟報道:“主上,眼線傳來消息,圣上秘密召見高浩、鄧陽端和趙毅商議后事,看來您給圣上下的慢性毒藥起效了!”
李梟冷哼:“這位朝皇,若有先皇一半的聰慧,也不至于淪落到這步田地。聽說恒爾和杵丹又開始蠢蠢欲動了,蘇蛇,你以驃騎大將軍之職整頓軍隊,加強訓練,隨時備戰。寡人要想壯大勢力,還需立下戰功才行?!?
蘇蛇抱拳:“主上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