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楚炎絲毫不敢大意，因為他完全感知不到這老者的修為深淺！

老乞丐笑瞇瞇地掏出一塊令牌晃了晃：“‘天機閣叛逆’司空晦，特來與諸位談筆交易...”

山洞內的空氣瞬間凝固。楚炎右手虛按在紫金火鼎上，星火在指尖吞吐不定；凌霜的冰晶劍已悄然出鞘三寸；墨塵的機關傀儡無聲無息地封鎖了所有退路；赤梟更是直接進入半獸化狀態，獠牙若隱若現。

自稱司空晦的老乞丐卻渾不在意，慢悠悠地走到火堆旁坐下，伸出枯瘦的雙手烤火：“年輕人就是火氣大。老頭子我要是想害你們，早在你們進地淵時就動手了。”

楚炎沒有放松警惕：“前輩有何指教？”

司空晦從懷中掏出一個油膩的紙包，里面是半只燒雞。他撕下一條雞腿啃了起來，含糊不清地說道：“指教談不上，就是想跟你們做筆交易。”

他啃完雞腿，隨手將骨頭扔進火堆，濺起幾點火星：“我知道你們在找玄黃鼎殘骸，而我...恰好知道它具體在哪一層。”

楚炎瞳孔微縮：“前輩是天機閣的人？”

“曾經是。”司空晦扯開衣領，露出胸口一道猙獰的傷疤，“三年前因為反對召喚星魔的計劃，被閣主親手廢去修為，僥幸逃得一命。”

墨塵的機關眼閃爍著微光：“檢測到殘留的星魔污染痕跡，他說的是真話。”

楚炎略微放松，但仍保持戒備：“前輩想要什么？”

司空晦突然正色道：“我要你們毀了地淵第九層的召喚大陣！”他枯瘦的手指在地上畫出一個詭異的圖案——九顆星辰環繞著一只豎瞳，“天機閣準備在九星連珠之日，利用玄黃鼎原本鎮壓的黃泉眼召喚星魔本體降臨！”

這個圖案與楚炎在金碑上看到的一模一樣。他沉聲問道：“為什么找我們？以前輩的見識，應該知道我們現在的實力不足以對抗天機閣。”

“因為你們有金碑和鼎靈。”司空晦的目光掃過楚炎胸前的金碑和阿寧，“更重要的是...”他突然壓低聲音，“你們體內沒有星魔印記，不會被大陣操控。”

赤梟撓頭：“啥意思？”

“意思是天機閣高層大多已被星魔污染。”司空晦冷笑，“包括那位七星長老，他胸口就嵌著一塊星魔結晶。”

楚炎想起之前的戰斗，恍然大悟：“難怪他的靈力帶著腐蝕性...”

司空晦從懷中取出一卷泛黃的地圖：“這是地淵完整的九層結構圖，包括所有密道和陣法節點。”他指著第七層的一個紅點，“玄黃鼎殘骸就在這里，被九幽冥龍守護著。”

墨塵湊近查看，機關眼瘋狂閃爍：“這地圖比鼎靈給的詳細十倍！連巡邏路線都有標注！”

“但我有個條件。”司空晦突然收起地圖，“你們得先幫我取回一件東西——地火熔爐中的'天工尺'。”

凌霜皺眉：“天工尺？那不是天機閣煉器一脈的鎮派之寶嗎？”

“不錯。”司空晦點頭，“三年前我被追殺時，將天工尺藏在了地火熔爐。有了它，我才能修復被毀的經脈。”他苦笑著搖頭，“老頭子我現在這模樣，連只雞都殺不利索。”

楚炎思索片刻：“地火熔爐在第三層，以我們現在的實力確實可以一試。但前輩如何保證地圖是真的？”

司空晦哈哈大笑，突然伸手在臉上一抹——人皮面具脫落，露出一張布滿傷疤但威嚴猶存的臉：“就憑我是天機閣前任大長老！地淵的陣法有一半是我設計的！”

眾人震驚。天機閣大長老，那可是僅次于閣主的存在！

楚炎終于放下戒備，抱拳行禮：“晚輩多有得罪。既然如此，我們愿意與前輩合作。”

司空晦——現在應該叫司空長老了——滿意地點頭：“明智的選擇。”他將地圖遞給楚炎，“地火熔爐由'炎魔'鎮守，那是我當年親手煉制的傀儡，只有天工尺能控制它。”

他又詳細講解了地火熔爐的機關布置和炎魔的弱點，最后囑咐道：“記住，取得天工尺后立刻離開，不要驚動第三層的守衛統領——那家伙已經被星魔完全控制，實力接近真正的靈泉境。”

商議妥當，司空長老重新戴好人皮面具：“我會在斷魂山脈的'鬼匠鋪'等你們。記住，你們只有七天時間。七天后，天機閣將啟動第一階段的召喚儀式。”

送走司空長老后，眾人立刻研究起地圖。地火熔爐位于第三層東南角，需要穿過兩條主要通道和一個地下湖。

“路線很清晰，但有兩個難點。”墨塵指著地圖，“一是這個地下湖，里面有'噬靈水母'；二是熔爐入口的'千機鎖'，需要同時解開九道機關。”

赤梟拍著胸脯：“水母交給我！俺老家就在海邊，專門對付這些東西！”

凌霜則看向墨塵：“千機鎖你有把握嗎？”

墨塵自信一笑：“我可是'千機門'最后的傳人。給我半個時辰，沒有解不開的機關。”

楚炎最后確認計劃：“明日寅時出發，趁守衛換崗時潛入。目標是天工尺，不要節外生枝。”

次日，眾人按計劃來到地淵第二層入口。這是一條傾斜向下的隧道，墻壁上鑲嵌著發光的礦石，照亮了濕滑的石階。

“小心，臺階上有青苔。”凌霜提醒道，同時釋放出一層薄冰覆蓋眾人鞋底，增加摩擦力。

下到第二層，環境明顯變得炎熱起來。空氣中彌漫著硫磺的味道，遠處隱約傳來巖漿流動的轟鳴聲。

“跟緊我。”楚炎走在最前面，按照地圖指引避開巡邏路線。途中經過幾個岔路口時，墨塵都會放出微型機關蟲探查，確保安全。

走了約莫一個時辰，前方出現一片地下湖。湖水漆黑如墨，表面卻泛著詭異的藍光。

“噬靈湖到了。”楚炎低聲道，“赤梟，看你的了。”

赤梟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包粉末：“'海妖粉'，專門吸引水母類生物。”他將粉末撒向湖面，很快，平靜的湖面開始翻涌，數十只半透明的水母浮出水面，貪婪地吸收著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