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也沒煮過玉米排骨湯。
冰箱里的排骨放了三天,最終被倒進垃圾桶。玉米在櫥柜里慢慢干癟,像某種無人認領的遺物。
朋友說:“你以前不是最拿手這個嗎?“
她只是笑笑,把話題岔開。
沒人知道,那道湯里藏著太多未說出口的——
玉米要切三段,不能兩頭留須(他說這樣甜味會更均勻)
排骨焯水要放姜片(他總嫌她放得不夠多)
小火慢燉兩小時(正好是他們最后一次通話的時長)
最殘忍的是記憶的慣性。
某天深夜,她站在超市冷柜前,手指自動伸向那塊最漂亮的肋排。
驚醒時,購物車已經(jīng)堆滿食材——玉米、生姜、枸杞,甚至是他愛用的那種粗鹽。
收銀臺前,她一樣一樣放回去。
“不要了。“
就像那年冬天,她最終沒去挪威看鱈魚洄游。就像他寄來的那本航海日志,至今仍鎖在抽屜最底層。
有些味道,嘗過一次就夠了。
余生的每一次反芻,都是凌遲。
后來她學會所有復雜的菜式,卻永遠空著一個灶眼,像在等一鍋永遠不再沸騰的湯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