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天拄著玄鐵拐杖站在云龍山的山坳里,晨露打濕了他的粗布衣衫。昨夜懲治黑虎幫惡霸后,破廟里的孩子們總算能安穩睡個囫圇覺,可張賬房臨終前塞給他的半塊青銅符牌,卻像塊烙鐵似的燙在懷里——那符牌邊緣刻著的云紋,與城南廢棄古剎的梁柱紋飾一模一樣。
“戰神系統”的光幕在眼前閃爍:“檢測到附近存在上古靈力波動,可接支線任務:破解‘鎖龍陣’遺跡,獎勵:上古戰技《龍嘯九式》殘卷,解鎖系統背包擴容功能。”戰天抬頭望向云霧繚繞的山腰,那里隱約可見斷壁殘垣的輪廓,正是地方志里記載的“鎮龍寺”遺址——三百年前突然被大火焚毀,據說寺底鎮壓著條作亂的黑龍。
“戰小哥,這云龍山可邪乎得很。”挑著藥擔的王老漢把最后一包金瘡藥塞進戰天行囊,“前幾年有伙盜墓賊想進山尋寶,結果全被發現吊在古剎的槐樹上,眼珠子都被挖沒了。”他指了指山路旁的警示牌,斑駁的木牌上“擅入者死”四個大字,是用朱砂混著人血寫的,在晨霧里透著股腥氣。
戰天的“破妄瞳”突然發燙,他凝神望去,只見整座云龍山被層淡紫色的光暈籠罩,光暈在古剎遺址處匯聚成漩渦狀——那是“鎖龍陣”的陣眼所在。更詭異的是,山路上那些看似隨意堆砌的石頭,實則按北斗七星方位排列,稍有觸碰就會觸發殺陣。
玄鐵拐杖在掌心轉了個圈,杖頭龍紋突然亮起。戰天想起張賬房說的話:“青銅符牌是祖傳的,據說能打開鎮龍寺的地宮。”他將符牌貼在最近的塊青石上,符牌上的云紋竟與石頭表面的刻痕嚴絲合縫。只聽“咔嚓”聲輕響,青石緩緩沉入地下,露出條僅容一人通過的石階。
石階兩側的巖壁上嵌著夜明珠,光線卻泛著青灰色,照得人影都透著股死氣。戰天剛走下第三十七級臺階,身后突然傳來石門關閉的巨響,頭頂的夜明珠瞬間熄滅,只有他木假肢的連接處,還在散發著星辰之力的微光——這是在宗門學到的應急法門,能在黑暗中維持半個時辰的照明。
“咚、咚、咚”,前方傳來沉悶的腳步聲,像是有什么龐然大物正在靠近。戰天握緊玄鐵拐杖,運轉《星辰霸體訣》,體表浮現出淡淡的星光鎧甲。黑暗中突然竄出道黑影,腥臭的涎水滴落在地,腐蝕出滋滋作響的白煙——是只體型堪比水牛的毒蜘蛛,復眼在黑暗中閃著紅光,螯肢上的倒刺還掛著半截白骨。
戰天側身避開毒蜘蛛的猛撲,玄鐵拐杖橫掃而出,帶著裂空斬的氣勁劈向蜘蛛的腹部。只聽“鐺”的一聲脆響,拐杖竟被彈開,蜘蛛甲殼上浮現出層土黃色的光罩——是“土遁門”的防御法術,看來這只毒物是被人用秘法豢養的守陣獸。
“戰神系統”的提示音在腦海響起:“檢測到對方弱點在口器連接處,建議使用‘靈犀訣’的柔勁突破防御。”戰天眼神一凝,突然矮身旋轉,木假肢在巖壁上借力,整個人如陀螺般沖向毒蜘蛛,玄鐵拐杖化作道殘影,精準刺入蜘蛛上下顎的縫隙。
毒蜘蛛發出刺耳的嘶鳴,龐大的身軀劇烈扭動,螯肢瘋狂揮舞。戰天趁機抽出匕首,注入星辰之力后猛地扎進蜘蛛的復眼。墨綠色的毒液噴濺而出,戰天早有準備,運轉《幻影迷蹤步》閃退到三丈外,看著毒蜘蛛在地上抽搐片刻,化作灘腥臭的膿水。
系統光幕彈出:“恭喜宿主擊殺‘玄陰毒蛛’,獲得毒囊一個,可用于煉制解毒丹。”戰天用布巾裹住毒囊收好,目光落在毒蜘蛛消失的地方——地面露出個暗格,里面放著塊巴掌大的龜甲,上面刻著“開門見山”四個字。
他將龜甲按在前方的石壁上,石壁果然緩緩移開,露出間圓形石室。石室中央的石臺上,擺著個青銅香爐,爐身刻著二十八星宿圖,爐底卻貼著張黃色符箓,符箓上的朱砂咒文正在慢慢褪色——是“引魂符”,看來有人最近來過這里,而且用活人做了祭品。
戰天拿起香爐翻轉,爐底突然彈出三根細針,針尖泛著幽藍色的光。他早有防備,用玄鐵拐杖格擋開細針,針尖落在地上,竟將堅硬的巖石腐蝕出小孔。這是“唐門”的“暴雨梨花針”改良版,淬了“化骨水”,沾到即死。
石室的墻壁突然開始轉動,露出六道一模一樣的石門,每扇門上都刻著不同的獸頭: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麒麟、饕餮。門楣上刻著行古篆:“一錯萬劫不復,三選方得生機”。
戰天的“破妄瞳”突然看到門后的景象:青龍門后是翻滾的巖漿,白虎門后是冰封的深淵,朱雀門后是燃燒的火焰,玄武門后是噴涌的毒霧,麒麟門后是閃爍的傳送陣,饕餮門后則堆滿了金銀財寶,卻隱約可見堆白骨——是用來迷惑貪心之輩的死門。
他正要走向麒麟門,系統光幕突然閃爍起警告:“檢測到陣法陷阱,麒麟門為幻象,真實傳送陣在玄武門后第三丈。”戰天心中一驚,仔細看去,果然發現玄武門的石壁上,有處顏色略深的磚塊,形狀與他懷中的青銅符牌完全吻合。
將符牌嵌入磚塊的瞬間,玄武門突然發出劇烈的震動,門后噴涌的毒霧瞬間消散,露出個僅容一人匍匐通過的洞口。戰天剛鉆進洞口,身后就傳來重物墜落的巨響,回頭望去,六道石門已全部坍塌,碎石中隱約可見無數只毒蜘蛛的螯肢在蠕動。
洞口盡頭是條長長的甬道,兩側的墻壁上畫著壁畫:第一幅是僧人降服黑龍的場景,第二幅是地宮修建的過程,第三幅卻被人用利器刮花了,只留下“血祭”兩個模糊的字。戰天用手撫摸壁畫的缺口,指尖沾到些暗紅色的粉末——是尚未完全干涸的血跡,看來刮花壁畫的人,離開還不到三天。
甬道盡頭的地面上,畫著個巨大的八卦圖,八個卦象的位置各蹲著尊石像,手中分別握著不同的兵器。戰天剛踏入八卦圖的范圍,石像突然睜開眼睛,手中兵器同時指向他,兵器尖端凝聚起不同屬性的靈力:刀上燃著火,劍上纏著雷,斧上裹著風……
“是‘八荒鎖靈陣’!”戰天心頭一緊,這陣法在宗門密庫的古籍里見過,需要同時擊破八個方位的石像才能破解,稍有不慎就會被靈力反噬。他深吸一口氣,突然將玄鐵拐杖拋向空中,同時運轉《幻影迷蹤步》,木假肢在地面上踏出殘影,竟同時出現在三個方位。
拐杖在空中化作道金光,精準砸向離卦位的火刀石像——那里是陣法的能量源頭。與此同時,戰天左手凝聚星辰之力,拍向坎卦位的水劍石像;右手抽出匕首,注入裂空斬的氣勁,刺向乾卦位的雷斧石像。只聽三聲脆響,三尊石像同時碎裂,陣法的光芒明顯黯淡了幾分。
剩下的五尊石像同時發動攻擊,金木水火土五種靈力交織成網,向戰天罩來。他突然想起《靈犀訣》的要訣:“以柔克剛,借力打力”,于是不再硬抗,而是順著靈力網的縫隙穿梭,同時將石像的攻擊引向彼此。只聽一連串的爆炸聲響起,石像在相互碰撞中紛紛碎裂,八卦圖的光芒徹底消失。
陣法破解的瞬間,地面突然裂開,露出個通往地宮的豎井。戰天用玄鐵拐杖勾住井壁的鐵環,緩緩向下降落。越往深處,空氣里的龍氣就越濃郁,甚至能聽到隱約的龍吟——這不是幻覺,而是被鎮壓的黑龍還在掙扎的證明。
地宮的穹頂鑲嵌著數百顆夜明珠,照亮了中央那根直徑十丈的盤龍柱。柱子上纏繞著條石雕黑龍,龍爪緊握的地方,嵌著塊拳頭大的青色水晶,水晶里隱約可見流光轉動——是“龍靈珠”,傳說能增幅修士十倍的靈力,也是維持鎖龍陣的核心。
戰天剛走到盤龍柱前,突然聽到身后傳來鼓掌聲。他猛地轉身,只見個穿黑袍的老者從陰影里走出,臉上帶著青銅面具,遮住了上半張臉,只露出嘴角詭異的笑容:“不愧是戰神系統選中的人,居然能破解我布下的三重陣法。”
老者的聲音嘶啞得像是砂紙摩擦,他抬起右手,掌心浮現出顆黑色的珠子,珠子里隱約可見無數痛苦的面容——是“血影教”的“噬魂珠”,與青綰之前把玩的那顆如出一轍。
“張賬房是你殺的?”戰天握緊玄鐵拐杖,星辰之力在體內高速運轉。老者輕笑一聲:“那老東西不識抬舉,居然敢私藏青銅符牌。不過多虧了他,我才知道,原來‘鎖龍陣’的鑰匙有兩塊。”他指了指戰天懷里的符牌,“現在,把你那塊給我,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點。”
戰天突然笑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底細?”他運轉破妄瞳,看穿了老者的偽裝——在那黑袍之下,是具覆蓋著鱗片的軀體,脖頸處還有道尚未愈合的傷口,正是被他用裂空斬打傷的青綰!
“看來你的眼睛也有點門道。”青綰撕下青銅面具,左臉果然有道猙獰的傷疤,“不過沒關系,等我拿到龍靈珠,修成‘噬魂大法’,別說你的眼睛,就算是戰神系統,我也能吞了!”她說著突然捏碎噬魂珠,無數怨魂從珠子里涌出,在她身后凝聚成道黑色的龍影。
戰天的玄鐵拐杖重重頓地,杖頭龍紋與盤龍柱上的石雕產生共鳴,整個地宮開始劇烈震動。他將青銅符牌拋向龍靈珠,兩塊符牌在空中合二為一,化作道金色的龍形光柱,直沖云霄。被鎮壓的黑龍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地動山搖間,盤龍柱上的石雕竟開始脫落,露出底下真正的龍鱗!
“不!”青綰尖叫著被金光掃中,怨魂組成的龍影瞬間潰散。她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雙手,黑袍下的鱗片正在一片片脫落,露出底下血肉模糊的軀體——龍靈珠的凈化之力,正在瓦解她用邪術獲得的力量。
戰天趁機施展《龍嘯九式》的起手式,這是系統剛剛獎勵的上古戰技,玄鐵拐杖在他手中化作條金色巨龍,帶著摧枯拉朽之勢沖向青綰。她雖然拼命抵抗,但失去怨魂加持的身體不堪一擊,被龍形氣勁擊中后,重重撞在盤龍柱上,口中涌出的血沫里混著破碎的內臟。
“你以為……這就結束了?”青綰咳出最后一口氣,指縫里掉出半塊玉佩,“血影教的……圣女……會為我報仇的……”她的眼睛死死盯著戰天的木假肢,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最終頭一歪,徹底沒了氣息。
系統光幕彈出:“支線任務完成,獲得《龍嘯九式》殘卷,系統背包已擴容。檢測到龍靈珠能量溢出,是否吸收?”戰天看向懸浮在空中的青色水晶,水晶里的流光正變得越來越暗淡——顯然是剛才的沖擊讓它瀕臨破碎。
他伸出手,龍靈珠化作道青光涌入體內,瞬間與星辰之力融合。戰天只覺得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在四肢百骸間游走,木假肢的連接處突然發出“咔嚓”聲,竟開始生出淡金色的骨骼——這是龍靈珠的再生之力,正在修復他殘缺的肢體!
地宮突然開始坍塌,戰天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轉身沖向豎井。剛抓住鐵環,他突然瞥見青綰的尸體旁,放著本黑色封皮的賬簿,封面上寫著“血影教獻祭名單”——里面或許有關于被拐賣孩童的線索。
就在他抓起賬簿的瞬間,整個地宮轟然坍塌。戰天借著龍靈珠的力量,縱身躍出豎井,身后的云龍山坳已變成片廢墟,只有那塊“擅入者死”的警示牌還立在原地,只是上面的字跡,不知何時變成了“龍歸大海”。
山腳下,王老漢正焦急地等待,看到戰天出來,慌忙遞上水壺:“戰小哥,你可算出來了!剛才山上紅光沖天,我還以為……”話沒說完,他突然瞪大了眼睛,指著戰天的腿說不出話來——那只木假肢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條覆蓋著淡金色鱗片的右腿,在陽光下泛著流光。
戰天低頭看了看新生成的肢體,“破妄瞳”看到鱗片下,星辰之力與龍靈珠的能量正在完美融合。他握緊手中的黑色賬簿,玄鐵拐杖在地上輕輕一頓,杖頭的龍紋與右腿的鱗片同時亮起:“王伯,我們回破廟,還有很多事要做。”
夕陽西下時,戰天終于回到破廟。孩子們看到他的新腿,都好奇地圍上來摸,那個穿紅襖的小姑娘突然指著賬簿說:“大哥哥,這上面有我弟弟的名字!”戰天翻開賬簿,果然在“三月初十”的條目下,看到個熟悉的名字——正是張賬房那個被拐走的小兒子。
賬簿的最后一頁,畫著張地圖,標記著血影教在蒼瀾城的總壇位置——就在聚寶閣的地下密室。戰天合上賬簿,望向窗外的夜空,龍靈珠的力量還在體內奔騰,他知道,與血影教的真正較量,才剛剛開始。
月光透過破廟的窗欞,照在戰天新生成的右腿上,鱗片反射著清冷的光輝。他輕輕撫摸著賬簿上那個稚嫩的名字,玄鐵拐杖在掌心緩緩轉動,杖頭的龍紋仿佛活了過來,發出低沉的龍吟——這一次,他不僅要為自己而戰,更要為所有被黑暗吞噬的無辜者,討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