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離開的這一年,季淮年付出了很多吧。
她想象得到,他走到今天有多不容易。
而她回來,除了要查真相,保護他也是真心實意的,這點她自始至終都沒改變過。
季淮年在聽到她那句話之后,心臟猛的一縮,他花了幾秒時間來平穩(wěn)心神,才開口:“知道了。”
姜南剛才已經(jīng)吃得半飽,現(xiàn)在再補充一點食物,花不了多長時間。
“飽了。”她喝掉最后一口牛奶。
“那走吧。”
季淮年又將手放在她后背,準備抱她出去。
這次被制止了。
“不用抱,我沒有那么嬌氣。”
習武之人底子好,能扛痛,經(jīng)常受傷的姜南并不覺得有什么。
可季淮年的手還是沒從她身上拿開:“確定沒逞強?”
“沒有,我要是走都不能走了,還跟你去公司做什么?”
這話說得在理,季淮年拿開手,等她站起來再往外走。
司機換成了趙叔,姜南自在了一些,畢竟昨天她和季淮年在車上——
車子進了公司停車場,一下車,姜南看到陳川已經(jīng)在旁邊等著了。
季淮年下車后,他微微頷首,然后才低聲說:“季總,蘇小姐來了。”
“蘇皎玉?”
“是,我安排她在您辦公室旁邊的會議室里等著了。”
季淮年眼里閃過一絲厭惡,但很快調(diào)整好情緒,抬腳往電梯間走。
姜南對蘇皎玉還算熟悉,在江月影出國的那幾年,蘇皎玉雖不敢光明正大地追季淮年,但是暗戳戳地撩過幾次,甚至想收買姜南,為她所用。
她開的價錢很誘人,但可惜,姜南不屑。
今天再見到蘇皎玉的時候,姜南吃了一驚,原本好端端的臉,為什么要去動刀子呢。
微do?
姜南犀利的眼神掃過去,至少do了30%。
開了眼角,做了微笑唇,還有鼻梁……
看起來有一點芭比娃娃的影子。
季淮年進會議室看到她,眉毛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蘇小姐來找我,有事?”
蘇皎玉原本看見季淮年,硬是在僵硬的臉上擠出笑容,但是看到隨后跟進來的姜南,那抹笑就消失了。
“姜南,你真的又回來了?”
被點名了,姜南只能走過來,對她點了一下頭,道:“是的,蘇小姐。”
蘇皎玉看姜南比以前更美了,心中酸意立起,說話更刻薄了:“錢不夠用嗎?”
姜南了解蘇皎玉,對她這種人的話并不放在心上,平靜道:“對,不夠用了,所以又回來了。”
她這么直白地回答,讓蘇皎玉接不下話。
蘇皎玉抿了抿唇,將注意力重新放回季淮年身上。
“淮年哥哥,我來邀請你參加我的生日宴會,明天晚上,在我家西郊的別墅。”
昨天聽到程逸的回復,說是季淮年不去,蘇皎玉便在家摔了一屋子的東西,又憋不住殺到啟盛來找他。
可她剛到,就聽說陳川說他已經(jīng)回家,她不敢找到季家去,只能偃旗息鼓。
到了今早,她那股火氣又冒出來了,早飯都不吃就過來堵季淮年,沒想到,她在會議室等了將近一小時季淮年才出現(xiàn)。
她一直憋著火,可誰知在見到季淮年那張過分好看的臉之后,堆積在心里的火氣立馬就消散得差不多了。
男人,就該找這樣的,看起來賞心悅目,日子才會過得舒心。
她是沒了火氣,可季淮年卻煩躁起來。
“蘇皎玉,我已經(jīng)跟程逸說過了,明晚我沒空。”
他語氣里的不耐煩非常明顯,讓蘇皎玉愣了一瞬。
但是她驕縱慣了,很快就回過神來,開始死纏爛打:“淮年哥哥,你的那些事不能往后推一推嗎?你去年也沒來參加我的生日宴,今年說什么都要來了吧?”
去年季淮年身上帶傷,不來就算了,今年他無病無痛的,憑什么不來?
季淮年聞言,臉色沉了一些,那些難聽的話已經(jīng)到嘴邊了,可一想到啟盛和蘇家還有諸多合作,又硬生生壓了下來。
“我去不了,受傷了。”
話落,蘇皎玉聲音拔高:“胡說,你明明好得很,都能來公司了,哪里受傷了,你是不是就不想來參加我的生日宴?行,那我回去跟我爸說,以后的合作重新考慮吧。”
軟的不行來硬的。
蘇家的小公主就沒有要不到的。
季淮年這樣的男人,只能是她的。
話落,門外傳來了一道男聲:“季總,您今天怎么來公司了?傷還沒好呢。”
李珩帶著藥箱出現(xiàn)了。
時間掐得剛剛好。
蘇皎玉見狀,收斂了一些,眼睛在季淮年身上打轉(zhuǎn):“真受傷了?沒騙我?”
這男人站的筆挺,滿面春風,哪里像受傷的樣子?
她對李珩的出現(xiàn)持懷疑態(tài)度。
而李珩像是早有準備,放下藥箱,裝作檢查他傷勢的樣子,伸手隔著衣服在他傷處按了一下,成功聽到他悶哼一聲。
“季總,回辦公室吧,我?guī)湍鷵Q藥。”
蘇皎玉的視線就沒離開過季淮年,他痛苦的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心里暗罵程逸那狗崽子,說話不說全,害她跑這一趟,自找沒趣,回去定要整治他一番。
她在心里罵了一遍,咬了咬唇,隨即松了口:“淮年哥哥,既然你身上還有傷,那我就不強求了,下次,下次我生日你一定要來噢。”
“我盡量。”
還有一年的時間,誰敢說得那么肯定。
他這個回答,蘇皎玉也能接受,臉上擠出笑容,同他告辭。
人走了,陳川鉆了進來。
“季總,我和李珩這個時間,配合得好不好?”
季淮年心中煩躁消失,臉上有了笑意:“很好,獎金隨下個月工資進賬。”
陳川臉上笑出了褶子,搭著李珩的肩膀說:“謝謝老板,我應得的。”
李珩見不得他那副得瑟的樣子,給了他一肘子:“閉嘴吧,我是真的來幫季總上藥的。”
說罷,他看向季淮年:“真奇怪,明明應該快好了,怎么昨天檢查的時候卻還那么疼,季總,您是不是做運動了?運動過度會影響傷勢恢復的。”
轟,姜南的臉上騰起一股熱氣,紅色開始蔓延,直到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