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九小姐午膳備了蟹粉獅子頭”管家嗓音裹著紫檀屏風(fēng)濾過的溫潤,今晨剛運到的太湖六月黃,配了后廚用紹興二十年女兒紅腌漬的話梅.管家的這頓午膳緩解了我的尷尬,霍臨淵起身穿過十二扇紫檀嵌螺鈿屏風(fēng)時他忽然停步,垂落的右手食指在廊柱浮雕的蓮花紋路上輕叩兩記,我沒反應(yīng)過來,傻傻看著他.管家立馬過來告訴我殿下意為“看廊檐“,我喔了下,仰頭望見鎏金垂花柱間懸著盞琉璃走馬燈,燈影里映著《韓熙載夜宴圖》的微縮場景,南唐衣袂拂過北宋青瓷冰裂紋的光暈……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也不敢吭聲.
餐桌上汝窯天青釉荷葉盞盛著琥珀色佛跳墻,蒸汽在鎏金鏨花遮罩下凝成細(xì)珠,霍臨淵用銀箸尖輕點盛著話梅的定窯白瓷碟,執(zhí)事立即將浸透酒漬的梅子投入我杯中。陳年普洱撞上酸甜的剎那,他忽然將鎏金餐刀橫置于青玉筷枕——這是“靜候“的意思,他垂眸時睫毛在瓷白面容投下鴉羽般的影,將鎏銀掐絲茶匙推到我面前.我看向他的霎那,忽然有種感知類覺醒.
我猶豫半天還是開口道“殿下晚上有空嗎要不要一起去參加表姐的生日?”我繼續(xù)道:我還沒給表姐買禮物,要不下午你陪我去挑選個禮物吧.我其實也是糾結(jié)半天,因為原主壓根沒什么存款,參加這種豪門生日宴總要有份像樣的禮物,再加上我的確很害怕.那還不如趁這個機(jī)會把霍臨淵叫上,反正他有錢也有身份地位,有他去還能做個擋箭牌,我心里打著如意算盤.嗯?沒聽見霍臨淵回復(fù),我聲音有一點點發(fā)嗲再問了次:去嗎?這次我看見他點了下頭.這給我開心的,“我吃完了,先去換件衣服”一會你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