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汴京的賠償金呢?”
二十八歲的金瀟瀟掐著魏汴梁的脖子來回晃蕩,她氣的簡直要瘋了。
在半島新聞社和民眾輿論之下,死去的魏汴京得到17萬美金補償,約合兩億五千萬韓元。
對金瀟瀟來說,這些錢很重要!
她拒絕要錢,她要繼續進行訴訟,她只想那名西方飛行員承擔相應刑事責任!
但這些錢沒了,被魏汴梁拿走了。
“梁,錢呢?”
“我們不要這錢,你哥哥的命不是錢來計算的,你把錢藏哪了?”
“我們還給他們,我繼續訴訟。”
“那名飛行員肯定要得到懲罰。”金瀟瀟幾乎快瘋了,她晃動魏汴梁時,自己哭的癱軟在地。
十二歲的魏汴梁只是歪著腦袋,什么表情都沒有,完全不在意地上的人在哭。
嫂子很好,她不在意賠償金,她愛大哥,她是最好的嫂子。
“賠償金我自己留了十萬美金。”
“剩下七萬是你和我妹妹的。”
“我是我哥的親弟弟。”
“我有資格拿這十萬!”
“而且我剛上街了!”魏汴梁瞪大眼睛,興奮的很:“我在鬧大,到時候我能多要點錢。”
隨后魏汴梁從身后抽屜取出七萬美金,房間內的親友很多,姨母,叔父,堂兄等慶州近親都在,擠滿了屋子。
魏家主事人,伯父魏衡景終于忍不住,他直接一巴掌扇了過去,扇的魏汴梁臉頰生疼:“你個混蛋!”
“你哥還沒下葬。”
“你就把錢私自分了?你還去上街鬧?你瘋了!你以為你在和要錢!”
“你這種方式丟進了我們家族的臉面!”
魏衡景氣的大口喘著氣,魏家人在慶州團結,以前從沒有這種混蛋事情做法。
“伯父,請您告訴我我哥怎么入土?”
“我都找不到他的任何組織。”
“怎么入土?”魏汴梁不在意被抽的紅腫的臉頰,他盯著魏衡景,思路平靜的反問。
魏汴梁眼睛沒有情緒。
哥哥是尸骨無存的死法。
急速迫降的偵察機硬生生碾壓至死的死法。
血肉和泥土碾在一起,航空燃油爆裂時炸出大坑,除了一些三輪車斷裂的鐵片,完全找不到人體碎屑組織。
偌大的客廳沉默,窒息般的無聲。
“你嫂子說得對,我們繼續打官司。”
“起碼對方飛行員要被懲罰。”魏衡景語氣低落。
“不打了。”魏汴梁語氣很堅決,他繼續說。
“打官司我們肯定失敗。”
“這里是半島!”
“偵察機飛行員威爾斯前不久還被總統授予空軍最高榮譽勛章,參加各方演講,被視作西方的最高榮譽飛行員之一。”
“所以為什么要打官司?我們要錢啊!錢!錢!錢!更多的錢!”魏汴梁吐字速度很快,近乎于癲狂興奮。
魏汴梁看著每一位親戚,因為好久沒喝水了,他咬下一塊嘴唇死皮,嘴唇開始流血,他發問了:“你們瘋了,要和這種力量打官司?”
“我們要對這種龐大的力量要錢!”
“他們可有錢了!”
“嘿嘿嘿!”
其他親戚低著頭也嘟囔起來,有人對金瀟瀟勸道:“瀟,人得朝前看,汴京走了,他的弟弟妹妹還小,這官司只能結束,至于能不能多要錢就看情況吧。”
“我們連打官司都不知道怎么打,半島從沒有這種事情,沒人敢針對那些西方軍人。”
“這事情太大了。”
魏彩虹是魏汴梁的妹妹,魏家最小的孩子,她想反駁,但不知道如何說,只能低著頭抽泣。
金瀟瀟也陷入沉默,眼神恍惚,空洞般的看著四周,全無生機。
是啊。
該怎么辦...
能怎么辦呢。
一直仰著頭,從不曾低下的魏汴梁看著眾人,他早就預料到這種答案。
呵,阿西。
大人只分利弊。
不分對錯。
但憑什么不能分對錯!
魏汴梁炯炯的眼瞳布滿戾氣,他在對自己低語,在內心陰郁念誦:
“你看,這種事情在半島是沒有辦法的。”
“所以....”
“為什么我不能親自制裁他!”
“審判他!”
“終結他!”
“所以我的家人對我失望吧,半島公民!魏汴梁!要做一件事。”
“或許在半島這片天地,從未有過。”
“但以后要有了。”
“我會讓該西方飛行員恐慌,膽寒,絕望,畏懼,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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