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哈？”西里短促地笑了一聲，扣動扳機。一聲槍響后，腳下的低級吸血鬼徹底沒了動靜。

他又調轉槍頭，對準了最近的一棵樹，冷聲道：“下來?！?

風過。

樹葉嘩嘩作響。搖晃的枝葉，像是張牙舞爪的怪獸。

西里等的不耐煩，“或許，你想我過去找你?！?

“呵呵！”壓在喉嚨里，短促的笑聲過后，路西法從樹上落下來。

他從陰影下慢慢出來，精致深邃的臉，也一點點暴露在月光下。

西里身子緊繃起來，雙手握緊手槍，呼吸不自覺地發緊。

是高級吸血鬼。

至少是伯爵以上。

他沒把握殺死這東西。

額頭上出了一層汗，又順著夜風滾落。

有汗珠流進了眼睛里，刺激得西里閉了一下眼睛，緊跟著一道風聲刮過，冰冷的手掐在了他脖子上。

西里想也沒想，抬手一槍。

可子彈并沒有飛出去，反而被堵在了槍口。彈藥的爆炸，震得他一只手臂都發麻發痛，血液也跟著涌了出來。

路西法聳動鼻子，很快露出了嫌棄的表情，“惡心的味道，像是下水道的老鼠。不過……”

有葡萄的清甜。

是那個少女的味道。

路西法：“你昨天是不是救了人。”

西里：“關你什么事？”

那就是了。

路西法纖長的手指，按壓在了西里的傷口，攪動。

血液涌出。

他垂下眼睛，目光里夾雜著幾分惡劣，“骯臟的老鼠，只會躲在臭水溝里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這次算你走運，祈禱下次別再碰上我?！?

說完，路西法的身影晃動，提起地上已經死絕了的低級吸血鬼，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而西里晃了晃，脫下衣服，按在傷口上。極致的疼痛讓他抽了一口涼氣，又面無表情地憋回去，咬著牙，把傷口綁好。

血腥味會引來暗處的野獸。

他不能在這兒停留。

得馬上走。

至于那只高級吸血鬼，他處理不了。

要上報了。

……

顧朝朝睡不著。

她翻來覆去，干脆抱著被子坐起來，側著頭看窗外的風景。

窗子正對著一片樹林，遠遠看去，就像是蟄伏在地上的兇獸，透出一股莫名的壓迫來。

顧朝朝看得心煩，光著腳過去，想把窗簾拉上。她手指剛摸上窗沿，突然就對上了一雙血紅的眼睛。

“嚯?。。　鳖櫝÷曮@呼，后退了幾步，小腿撞在了后面的病床。

窗戶被叩響了。

路西法的臉貼在玻璃上，紫黑色的唇角上揚，意外地紳士。

“請問我能進來嗎？”

“不能?！?

“那我進來了?！?

“……”

那你還問什么？

心跳得劇烈，只見蒼白纖長的手指按在玻璃上，一點點地滑開。

顧朝朝趕緊跑過去，兩只手一起按在了窗子上，想要把窗戶重新推回去。

可窗戶還是一點一點被推開了。

隔著玻璃，路西法目光猶如實質一樣，打量著少女。

少女穿的一身白色帶荷葉邊連衣睡裙，頭上還戴著一樣材質的睡帽，黑色的發絲被收攏在里面，只有幾絲調皮地垂落在臉頰，襯得肌膚瑩白如玉。

此時她正著急，潔白的牙齒無意識地咬在下嘴唇，把嘴唇咬得腫脹，發紅，像是一枚熟透了的櫻桃，引誘著人上前親吻。

到時候。

她會哭的吧？

如同昨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