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朝朝。”西里手掌輕輕放在顧朝朝后腦勺，揉了揉，“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顧朝朝沒信心，她能感覺到身體的變化。確實如同醫生說的，體溫在下降，身體在發僵。

她會變成怪物。

潔白的牙齒咬住嘴唇，細微的疼痛讓她紅了眼眶，含著淚花，狼狽地低頭。

“嗯。”她應。

一頓，“如果，我說如果。我要是真的變成了怪物，你一定要把我殺死。我不想變成會吃人的怪物。”

淚水滴落。

剛好落到了西里的大腿。

透過褲子布料，明明已經沒有溫度，西里卻像是被灼傷一樣，一下推開了顧朝朝。

顧朝朝要演不下去了，小嘴叭叭跟系統吐槽，“統兒，有病吧他，一邊跟我這個小炮灰催眠，讓我愛上他。一邊又這么嫌棄我。就沒見過這么煩的人。”

系統：“那你別跟他演唄。”

顧朝朝：“那不行。”

系統白眼，“那你也挺有病的。就當病情交流了。”

顧朝朝：“……”

西里也發現了不妥。

這是第二次他這么推開顧朝朝了。

此時，顧朝朝錯愕地睜大眼睛。她哭過，眼里還含著水霧，眼角的地方也染上薄紅，像是落在雪上的花瓣，清純里透出魅意來。

西里呼吸重了些，錯開視線，起身往外走，“抱歉，朝朝。我想我可能需要靜一靜。”

安迪解釋，“他不是故意的。他……算了，我現在跟你也說不通，等他什么時候愿意告訴你了，自然會跟你說的。”

“還有，關于變成怪物的事，你別擔心。我們已經聽到一些東西了，很快就會有結果，一定不會讓你成為怪物的。”

出了病房。

安迪在轉角的地方找到了西里。

西里正靠在窗上，手里夾著一支香煙，歪著頭看外面。

煙氣繚繞，他的臉在其中，越發顯得冷淡堅硬。

安迪上前提醒，“醫院不讓抽煙。”

西里：“沒抽。”

安迪：“點燃的也算。”

西里撩起眼皮，在安迪的目光下，慢慢把煙蒂按在了一旁的墻壁上，留下了個不大不小灼燒的印記。

安迪氣笑了，“你這家伙可真是，不樂意就不樂意，偏偏搞些小動作。”

西里：“你要說什么？”

安迪：“她沒錯。”

西里：“我知道。”

“你知道個屁。”安迪罵了一聲，“我知道你想讓她幫你把莉莉卡引出來。但是你要知道，她吸引的不僅是莉莉卡，而是所有的怪物。”

“這次她命大，還能留下一條命，活上幾天。下次呢，下下次呢？”

“她會一直活著。”西里打斷他，“我不會讓她有事。”

“作為怪物？”

“是人。”

看安迪不信，西里也沒有多解釋，而是往病房走，“我之后會出去幾天，要麻煩你多照顧她些。”

“屁咧，你自己的人自己照顧。我可沒興趣日防夜防地盯著一個移動血包，當我時間太空呢。”

說話的聲音戛然而止。

西里停了下來，微微側頭，“拜托了。”

安迪：“……”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