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鐲子,上次在醫院里吸收了怨氣之后,比之前要光澤了不少,偶爾還會發出淡淡的光,只是這光,旁人是看不見的。
可現在,鐲子又恢復到了唐杏第一次看到它的模樣,不僅沒了光芒,連顏色都暗淡了許多。
她閉上眼睛,細細感受鐲子里的氣息。
此前,在醫院里,借助鐲子的力量,她可以輕松撬開被鬼魂封住的大門,這鐲子里是蘊含力量的,可現在唐杏感受不到此前的那種感覺。
腦海中的記憶告訴她,三色鐲可以吸收任何欲念,這些欲念可以轉化成力量,供佩戴者使用。
但這些欲念并不會一直保存在鐲子里,每當鐲子被喂飽后,不出一個月,里邊的欲念便會消失。
這一個多月以來,腦海中的記憶不斷增加,她也能意識到一些事情。
這些記憶是在她戴上手鐲后,涌入她的腦海中的。
她篤定,記憶里的那些場景,她從未親身涉足。
但事情就是如此離奇,那些記憶一旦出現在她腦中,便如同生了根、發了芽,迅速蔓延,讓她覺得每一個畫面、每一段經歷,都好像真真切切地在她生命中上演過。
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記憶中角色的喜怒哀樂,仿佛自己曾是他們的一部分。
唐杏只能用“繼承”這個詞,來勉強概括這一切。
這鐲子里的欲念消失,大抵是被人移走了,可這些記憶也沒能搞清這人是誰。
但能肯定的是,鐲子的主人,絕非只有她一人。
只是,這些被選中的人,不屬于同一個時代,每隔幾百年,便會有一個人被選中,那些記憶就是屬于這些人的。
看來,這次她昏睡那么久,是有人在吸取鐲子的力量。
好在,那人還算有良心,知道給她剩一點,否則,下次她再遇到什么難關時,怕也是應付不來。
京城的夏天,還是一如既往的炎熱,店里的生意冷冷清清,就在唐杏百無聊賴之際,吳誠發給了她一個消息。
第二天中午,唐杏按照信息,如約到達了相約的地點。
十一點半,唐杏站在一棟三層小樓前。確切地說,這地方并不小,建筑造型古色古香,招牌上寫著“杏花村”三個大字。
這是一家飯店,規模不小,看上去頗為高級。平日里,唐杏可不敢踏入這樣的地方。
吳誠說過,他自己開了一家飯館兒,想來就是這里了。
此時正值飯點,唐杏望著眼前的飯店,心中猶豫再三,反正不是她請客,進去享受一把。
她剛踏入大堂,便被眼前的美景震驚了。
大堂內,枯藤老樹,小橋流水,仿佛一下子將她帶入了另一個世界,與外面的喧囂截然不同。
她不禁咋舌,在這里吃一頓飯,究竟要花多少錢。
這時,一位身著旗袍的服務員輕盈地走上前,聲音輕柔悅耳:“請問您有預約嗎?”
唐杏轉過頭,只見眼前的服務員身段婀娜,嗓音細膩,身上的旗袍更是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她的曲線,心中不禁感嘆,這地方還真是會選人。
唐杏搖了搖頭,便聽見服務員接著說道:“那真不好意思,我們這里是預約制的,您看……”
還沒等服務員說完,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另一側傳來:“是我的客人,我帶她上去吧!”
唐杏循聲望去,只見吳誠面帶微笑,從陰影中緩緩走出。他那張笑臉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英俊,唐杏心中不禁暗自感嘆:這臉可真是犯罪??!
再看旁邊服務員小姐姐的表情,她知道自己的想法一點沒錯。
唐杏對小姐姐回以一個燦爛的笑容,沒有多言,便跟著吳誠上了三樓。
他們走進一個小包間,屋子不大,只有四個座位,看起來更像是一個私人場所。
易如深仍舊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坐在最上首的位置。
不過他還是一如既往地惜字如金,唐杏進來的十分鐘里,他沒說過一句話。
不知道她是什么時候產生的錯覺,唐杏總覺得這個易如深,不會像表面看起來如此平靜,如此強大的氣場,老實說,唐杏有點害怕和他相處。
唐杏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肴,都是些清淡的家常菜,每一道似乎都正好戳中了她的喜好。她雖不是個貪戀口腹之欲的人,但有機會在這么高級的地方享受美食,她自然不會錯過,反正不是自己買單,不吃白不吃!
吳誠見她坐了下來,自己也在對面落座:“怎么樣?”
唐杏點了點頭,由衷地贊嘆道:“不錯!”這地方不愧高級,菜品的味道也十分出眾,很合她的口味。
吳誠見她吃得開心,隨即提起那天她說過的事:“說說吧,那個墓在哪?”
唐杏一邊吃著,一邊回他的話:“在林縣,離這兒不遠。”
吳誠又問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唐杏吃得高興:“我去過?。 ?
她是一點顧慮也沒有,盡管腦中的那些記憶告訴她,無念塵珠一定要拿到,但她卻覺得,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那珠子能不能拿到,就看緣分吧。
但是第二張照片上的山洞,她一定要去,或許那里隱藏著第三張照片,只是,她現在還未能得知照片上的地點。
唐杏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飯菜上,絲毫沒有看到吳誠和易如深之間的眼神交流。
吳誠繼續問道:“你已經去過了?知道是什么墓嗎?”
唐杏放下筷子,點了點頭:“那墓在一家醫院的地底下,洞口有一個石碑,我不太認識石碑上的字,但是應該是篆書一類的文字,我推測,應該是戰國時期的,而且是燕蕩王的墓!”
吳誠看著她,無奈地笑了:“我說妹妹啊,我上次跟你說的,你是沒記住?怎么還什么都往外說?萬一我倆是壞人怎么辦?”
唐杏正色:“我不是小孩兒了,我有自己的判斷!”
吳誠點點頭:“好好好!你下去了嗎?”
“沒有,那下面我感覺有點兇險,沒敢下去,我臨走時,把那封上了,以免有什么東西跑出來!”
唐杏心虛,哪是有東西跑出來,她是怕無念塵珠發威,再把附近的鬼魂吸進去。
她這話說完,易如深卻突然開口:“那下面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