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司馬衷的江山,也是哭來的?
- 晉:假如我肉糜帝,是在裝傻呢
- 黑啤男爵
- 2045字
- 2025-05-05 22:02:07
楚王司馬衷正喝著酒,偶然抬眼一看。
卻見,天子的眼眶不知何時開始,已經悄然泛紅。
隨后,豆大的眼淚,從司馬衷眼眶簌簌落下。
東安郡王司馬繇也注意到了這番異常,正欲送到嘴邊的酒杯,也停滯住了。
原本歡快的氣氛,頓時凝固。
楚王放下酒杯,吃驚地問:
“陛下何故哭泣……?”
“可是在何處受了什么委屈么?”
東安郡王司馬繇也環視四周,然后不解地問。
“如今,楊賊剛除,朝野井然,天下太平,陛下為何悲傷至此?”
“朕……是朕失態了。”
司馬衷邊掉眼淚,邊以衣袖拭淚。
片刻,淚便濕透衣襟。
天子小聲抽泣一聲,嘴上說道:
“朕,無妨,無妨。”
明眼人一瞧便知,這番若不是在遮掩,還能是作何?
東安郡王司馬繇眉頭一皺,朗聲道:
“陛下可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司馬衷將頭別過去,然后拭干眼淚。
臉色泛紅,語言慌亂道:
“朕,朕真的沒事。”
“朕,只是感到高興罷了……”
東安郡王司馬繇性格剛直,當即便上了火,心頭誕出幾分惱怒。
他將大手拍在桌子上。
“陛下可是當臣眼瞎不成?”
“陛下所流眼淚,是悲,還是喜。”
“老夫活了五十余載,還沒有到老糊涂的地步。”
“難道,連這個也分辨不清楚了嗎?”
說罷,從鼻子里重重地出了一口氣,語氣憤懣。
司馬衷裝作懦弱的樣子。
抬眼偷偷瞧自己這叔父。
只見東安郡王司馬繇八字胡高高翹起,臉色已經十分不悅。
司馬衷心里偷笑。
這不就上鉤了嗎?
他此時越是說沒事,這二王便越是覺得不對勁。
畢竟在他們的視角里,此時他們已經控制了禁軍,局勢掌握在他們手中。
朝野也自當是一片太平。
陛下怎么還會平白受委屈?
這簡直不可理喻!
故而,此番非要揪出來,刨根問底不可。
楚王伸出寬闊的臂膀,將扭過身子不敢看他們的司馬衷,掰了回來。
說道:
“陛下,臣弟在此。”
“陛下有何委屈,大可向臣弟和叔父傾訴,臣弟等,自當為陛下解憂。”
雖然不過二十歲的年紀,但楚王司馬瑋卻是顯得溫柔至極,很有耐心。
也許,剛才他那番“血親”之言,其實并非是場面話。
內心深處,真的將陛下看做一位親人。
東安郡王司馬繇也轉過臉,盯著司馬衷。
他此刻很想聽聽。
陛下的心頭,究竟藏了什么秘密。
司馬衷見二人已經中套。
于是,便最后添了一把火。
畢竟,自己的人設還不能倒。
只見司馬衷沖著二王招招手,說道:
“那朕,就小聲地說。”
“彥度、叔父,你們將耳朵湊過來。”
“朕,朕同你們說幾句悄悄話。”
東安郡王司馬繇心頭一樂。
“這小兒!”
“當真有意思。”
“還當是小時候玩過家家,說悄悄話呢?”
“此處又沒有別人,便是大聲說出,也不會有人聽到。”
“悄悄話與否,又有何區別呢?”
不過,他又轉念一想。
“不……”
“以天子的智力,他或許認為,只要是說悄悄話,便不會有人知道,便是安全的……”
“對這三魂缺竅的小兒來說,這番舉動,倒是合情合理……”
于是,他便也俯下身子,將耳朵湊過去聽。
這越是往下聽。
二王的臉色,便愈發凝重。
說罷,司馬衷還特地叮囑:
“彥度、叔父,你們可千萬不要對別人說哦。”
“否則,要是讓那人知道了,定要罰朕了……”
“哐當——”
“砰——”
只見東安郡王司馬繇將酒杯猛地擲于地上,琉璃酒杯瞬間碎成幾朵殘渣碎塊。
“真是豈有此理!”
“這賈南風,竟然敢私通情郎?”
“她置天子的臉面于何處?”
“置我司馬家的臉面于何處?”
“干出此等陰損龍脈、玷污天潢之事,不是壞我司馬皇室之風水嗎?”
“這廝……”
“老夫定要誅她九族!”
見叔父已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發起飆來。
楚王當即拉住東安郡王,說道:“叔父,臣弟也是憤怒異常。”
“不過,眼下陛下還在這里,請叔父暫且息怒,莫嚇壞了天子。”
東安郡王一瞥司馬衷。
只見司馬衷已然是被嚇得縮到一邊去,甚至還有些瑟瑟發抖。
東安郡王不禁搖頭嘆息,眼底是顯而易見的恨鐵不成鋼。
“堂堂天子,竟然能被后宮皇后欺負至此!”
“我司馬家歷代先帝何等聰慧?”
“真是丟盡了皇家臉面!”
說罷,東安郡王一腳將腳下的碎琉璃踢開。
按下怒氣,兀自坐下。
眉眼稍平,陷入沉思。
司馬衷瞥見,二王皆已是被自己調動了情緒。
甚至,東安郡王司馬繇還勃然大怒,當著楚王的面,大罵自己不成器。
司馬衷的心中,卻是不惱,反而還像吃了蜜一樣甜。
人嘛,倒也不是聽不得被罵。
主要得看,是在什么情況下被罵。
如果只是單純的羞辱,那聽了,肯定比吃了蟑螂還難受。
如果是一個脾氣火爆的長輩,準備要給你撐腰,只是順帶著,罵了你幾句沒出息。
那聽起來,便是另一番好得多的觀感了。
就像是給你心頭撓撓止癢一般,越聽越舒坦。
司馬衷這回,也不算是冤枉賈南風。
賈南風,根據史書記載,便是淫虐非常。
不僅與太醫令程據私通。
更是常派人在坊間尋找美少男,服侍完自己后,又直接將其處死。
曾有一小吏,因為樣貌俊美,免于被殺。
但卻因為身上突然多出了好幾件華貴的衣服,而被眾人認為是偷竊。
最終他不得已供出,自己乃是和賈南風同睡歡樂數日,才獲得了這些賞賜。
眾人聽罷,心知肚明,也不再處罰他,而是訕笑了幾聲,然后一哄而散。
可見這類事情,在賈南風專權的后期,已經是朝野盡知。
雖然,如今賈南風尚未專權。
事情還沒有發展到這個地步。
但是司馬衷心中料想。
這頂綠帽子,他是早不戴,晚也得戴。
還不如,早點扣給賈南風。
反正也不算冤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