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陛下,要不咱們起兵吧!
- 晉:假如我肉糜帝,是在裝傻呢
- 黑啤男爵
- 2011字
- 2025-05-04 22:19:21
賈模鼻中出氣。
“我只是提醒你!”
“別以為,為兄不了解你。”
“你一向對待陛下傲慢。”
“誰知道,你會不會有一天寂寞了,便跑去外面撒野?”
賈南風羞得面色通紅,猶如熟透的柿子。
當即如被抓了現行一般,支支吾吾道:
“族兄,你別說了,別說了。”
“我不會的。”
“你放心好了。”
賈模聽了,眉間卻更是緊鎖了。
他扶額,無言地擺了擺頭。
族妹這番遮掩的樣子。
自己所猜測的事情,恐怕十有八九是事實了!
不過。
當下,他也拿賈南風沒轍。
總不能拿根繩子,將他這族妹的腿綁起來吧。
此事大大損害皇后的威儀,自然也不可泄露出去。
賈模只能寄希望于,那天子愚鈍,從始至終都沒能發(fā)現。
于是,他留下了一聲嘆息,便走出了正堂。
“阿南,你要好自為之!”
……
太極殿。
皓月當空,萬物寂靜。
殿上的蠟油也快要耗盡。
昏暗的燭光,讓司馬衷的眼睛甚是疲勞。
他合上了書籍,準備歇息。
這時,只聽得,寂靜的殿外,突然響起一人大踏步的腳步聲。
身上的戎裝交合摩擦,咔咔作響。
“聽這動靜,當是文將軍。”
洛陽初秋的夜,已經有些涼了。
司馬衷蓋上了披袍,在殿內站直了身子,等候文鴦。
只見文鴦,步履匆匆地踏進大殿。
雖然天氣微涼,但是因為一路小跑。
已經是滿頭大汗,口中也帶著輕微喘息。
“呼,呼……”
發(fā)覺他要找的陛下,就站在門口。
文鴦便大步邁過去,急急說道:
“陛下,不好了!”
“賈南風一伙,已經在懷疑陛下了!”
司馬衷扶住站立不穩(wěn)的文鴦的手臂,問道:
“可是汝南王一事?”
“正是!”
“并且,董猛之死,他們也覺得有些蹊蹺。”
“不過因為陛下當時的借口完善,因此沒有尋到什么破綻。”
“不過,既然已經起了疑心,今后恐怕會有更多的疑點被他們發(fā)現……”
文鴦不無擔憂地說道。
司馬衷聽了,神色卻并無甚么改變。
不慌不忙地說:
“不著急,文將軍,你詳細說說。”
文鴦便將下午在顯陽殿發(fā)生的事,告訴了司馬衷。
司馬衷聽了,神色沒有如文鴦以為的那樣,生出憂慮。
反而是泰然自若。
“嗯……”
“看來,賈南風很快就會來尋朕。”
司馬衷的語氣,就好像是聽到了,明天早上,太陽會照常升起一樣。
文鴦眼中,則盡是緊張之色。
汗珠從眉間滴落,讓他更顯得有幾分狼狽。
很有些不安地問道:
“若賈南風真來尋,陛下該如何才好?”
他很為陛下的安危擔心。
見陛下沒什么反應。
文鴦便咬咬牙,隨后胸膛一挺,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眼中視死如歸:
“陛下!”
“要不,微臣這就調動麾下禁軍,趁著賈黨沒有兵權,將他們一網打盡!”
“早些除去未來的一大禍害!”
司馬衷聽罷,哈哈一笑,語氣淡淡道:
“就算你我皆知,這賈氏并非是忠心侍主。”
“但眼下,賈家依舊是一朝功臣。先帝都要讓他們三分,更何況是朕。”
“若是沒有讓天下人信服之理由,文將軍這番起兵,又算是甚么道理呢?”
“此事之后,朕,又如何向朝臣解釋?”
“恐怕那些世家,皆會認為朕擅殺功臣,倒是涼了他們的心。”
文鴦當即面色一萎,昂著的脖子也縮了回去。
陛下說的,確實在理。
眼下,還不是動武的好時機。
“確是微臣考慮不周……陛下圣明。”
“只是……陛下腹中是否已經有了良策?”
文鴦微微拱手,期待地問道。
司馬衷沉吟了片刻,開口說道。
“其實,朕就算是平日里偽裝得再好,也總會有讓人起疑的那天。”
“不過,文卿無須憂慮。”
“朕,之所以敢走出嚇退汝南王這一步險棋,自然是已經有了全盤的打算了。”
司馬衷緊了緊披袍,接著說。
“明日正午,楚王與東安郡王,便要與朕飲宴。”
“到時,且看朕的發(fā)揮!”
司馬衷撫撫下巴,嘴角已是揚起了笑意。
文鴦驚奇問道:
“難道說,過了明日,賈南風便不會再懷疑陛下了?”
司馬衷將手一擺,目光重新落在文鴦身上。
“不。”
“而是……”
“明日之后,賈氏便要先遭一劫!”
“賈南風一旦沒有了皇后之位,賈氏又憑何身份向朕發(fā)難?”
“先帝當年沒有做成之事,朕自當替先帝完成!”
司馬衷轉身踏出殿外,口中哈哈一笑。
他將臂膀展開,任由月光傾瀉在身上。
文鴦心底吃驚。
于是追出殿外,問道:
“賈南風竟會丟掉皇后之位?”
“難道,陛下此番是要將賈氏之罪,公諸于世。”
“然后,再行廢黜之舉嗎?”
司馬衷搖了搖頭,說道:
“非也。”
“在朕徹底掌握京師禁軍之前,朕還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
“朕是要利用宗室,除去賈氏這一禍害。”
“朕相信,宗室諸王,亦是苦賈黨久矣。”
“明天,朕自有辦法,讓宗室對賈氏忍無可忍,替朕廢黜賈南風的后位!”
說罷,司馬衷整理了一下衣冠,拍了拍文鴦的肩膀,便重新步回殿內。
“文卿幸苦了,回去歇著吧。明日,且看朕的表演。”
司馬衷的語調,親切而胸有成竹。
文鴦心中倏地一暖。
太極殿上秋風瑟瑟的涼意,這天子只用三兩句,便是驅除了。
他松了松裹著的披袍,文鴦現在,竟感到有些熱了。
“當初先帝執(zhí)意選擇陛下作為太子……”
“會不會,其實是已經看出了端倪?”
“因此,才不顧眾多臣子的反對,將陛下立為儲君?”
太極殿內的秋風,兀自沙沙作響。
文鴦卻感受不到多少寒意。
他感慨片刻,自言自語道:
“先帝已崩,恐怕此事,是再無人知曉了……”
“但是,不管先帝是否知情。”
“大晉皇位,如今由陛下來繼承,當真乃是一大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