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酒局上的表演
- 晉:假如我肉糜帝,是在裝傻呢
- 黑啤男爵
- 2015字
- 2025-04-09 23:59:13
“陛下,微臣獻丑了。一些雕蟲小技,還望沒有掃了陛下的雅興。”
文鴦在結束了校場的表演后,便徑直來到御前,向司馬衷請安。
“關內侯神勇至此,讓朕大開眼界呀!”司馬衷由衷地贊嘆。
“來人,為文將軍賜座!”
“朕要與文將軍共飲!”
司馬衷顯得興致很高。
隨即他拍拍手,身后太樂署的樂隊便開始演奏。
太樂署特地選取了改編自漢時軍樂《短簫鐃歌》的樂曲。
樂手們使用“短簫”和缽形的“鐃”演奏,并有歌者吟唱詩句。
音樂雄壯激昂,歌詞大致意思圍繞著將士建功立業,常用于凱旋、儀仗和宴饗。
因此,今日在比武宴會上演奏,再合適不過。
司馬衷賜宴炙鹿,一整只炙烤好的山間野鹿,撒上胡椒和鹽調味,噴香至極。
這樣的山間珍饈,西晉官員們除非親自去山間狩獵,否則也大多數年難得一嘗。
司馬衷還下令拿出了珍藏的西域上好蒲萄酒。
這批酒已窖藏數年,乃屬于佳品。
司馬衷雖不喜歡喝西域紅酒,但也不舍得贈給一般官員。
今日特地命人從地窖中取出,賞賜給文鴦。
文鴦是武人,本就好酒,酒量極好。
見如此得到恩寵,自然是感恩戴德,激動之情溢于言表。
司馬衷看看酒案上,還上了莼羹、鱸魚膾。
不禁啞然一笑。
這兩道菜,放在今天可不合適。
后世的成語“莼鱸之思”,便是出自西晉。
十多年后的八王之亂中,齊王司馬冏掌權,征辟江南士族張翰為官。
張翰深感時局動蕩、亂世將起,不愿效力齊王司馬冏。
于是為了躲避災禍,他就借口思念故鄉的菰菜、莼羹和鱸魚膾,匆匆辭官回鄉。
自此,就誕生了“莼鱸之思”的成語,比喻思念故鄉、歸隱田園。
不得不說,張翰的確是個聰明人。
但這菜嘛……放在今日小小慶功宴會上,就不太合適了。
不過也沒辦法,這個時候,“莼鱸之思”的歷史典故還沒有發生。
莼羹、鱸魚膾也還沒有那樣的寓意。
不過這個小小的插曲沒有影響司馬衷的興致。
司馬衷臉上是難得一見的興奮。
在董猛和嵇紹的服侍下,連飲數杯西域紅酒。
嵇紹同時也親自為文將軍傾酒。
但這文鴦酒量竟是極好,幾杯下肚,臉上竟是一點紅暈都沒有。
見如此場景,司馬衷開口調侃道。
“董公公,依你之見,關內侯酒量如何?”
董猛在一旁如實回道,“文關內侯海量,有千杯不醉之能。”
“既然關內侯喝不醉,那董公公你便替他喝吧。”
司馬衷哈哈一笑,大手一揮,似在開玩笑,又好似認真。
“陛下莫捉弄老奴了……老奴哪會飲酒呀……”
董猛嚇得后退了幾步,面露難色。
“董公公侍奉朕多年,數有功勞,賜酒!”
司馬衷可不管這些,命人從地窖中又取出幾壇酒。
“這可都是朕珍藏的上好美酒,今日開心,便賜予卿等。”
“都要放開了喝!誰不喝,誰便是抗旨,哈哈哈!”
“陛下,您是不是醉了……”
見司馬衷已經面露紅光,董猛倒是有些擔心陛下酒后失態。
“朕沒醉,朕酒量好著呢。喝!董公公你也喝!”
說著,就親自給董猛遞過盛滿酒的漆杯。
陛下親自賜酒,這下就算是董猛不愿意喝,也不能不喝了。
于是董猛勉為其難地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頓時,便感到天旋地轉。
見董猛這番場景,司馬衷更覺得有幾番樂趣了。
便吩咐嵇紹繼續倒酒。
直到董猛幾杯下肚,趴在了酒案上,不省人事,方才作罷。
隨后,司馬衷與眾人開懷暢飲,舉著酒杯去到王公大臣處,與他們祝酒盡興。
現場氣氛好不熱鬧。
得益于前世的身份,這樣的酒局他見得多了,自然也非常懂如何調動氣氛,以及勸人飲酒。
在將王公貴族們全都喝了一圈后,司馬衷終于也是酒量不支,醉倒在酒案上。
文鴦看著醉酒不起的司馬衷。
心里犯起了嘀咕。
“這陛下,真有嵇紹說的那般賢明?”
“目前看來,似是一好酒之徒……”
嵇紹則是看看陛下,又看看文鴦。
腦中飛快運轉,隨后便定下了主意。
對著文鴦說道。
“陛下已然醉酒,董公公也已不省人事,微臣需要將陛下送回太極殿。”
隨后又略帶歉意地補充道:“陛下身子沉,紹乃一介文官,恐有心無力。”
“可否請關內侯助我一臂之力?”
文鴦聞言,想也沒多想。
當即一口應允。
“交給在下!文某能獨挽五石弩,肩扛百鈞粟。這對于文某來說,乃是小事一樁。”
說著,文鴦便直接躬下身子,將陛下駝在背上,在嵇紹的帶領下,朝著太極殿方向走去。
至于董猛,嵇紹則叫了幾個下人,架著他回房休息去了。
嵇紹和文鴦將司馬衷扛回御榻上。
一路上,太極殿有不少下人想過來幫忙,都被嵇紹婉拒。
并且天子臥榻外的下人,都被嵇紹以打擾天子休息為由,全都屏退了。
等到將天子安頓好,嵇紹神秘地對文鴦說。
“文將軍,紹出去給你們放放風。”
“你和陛下好生談著吧。”
文鴦頭一歪,很不理解。
“嵇侍郎,這是什么意思?”
“陛下不是醉酒么?要談什么?”
嵇紹便也不說話,只是微笑著看著司馬衷。
文鴦轉身看看陛下,有些發蒙地問道。
“陛下酒醉至此,如何能與微臣相談?”
就在文鴦的視線在陛下和嵇紹之間來回切換之時。
司馬衷睜開了眼睛。
只見司馬衷一個鯉魚打挺,就坐了起來。
隨后以一個很放松的姿勢,坐于床前,眼神中滿是清醒。
哪里還有半分醉酒的樣子?
“嵇卿,還真是什么都瞞不過你呀。”
“非臣之功,乃是陛下暗示得好。”嵇紹謙虛地說。
“陛下……暗示?”文鴦自然又是摸不著頭腦。
“自打陛下給董公公灌酒,微臣便猜到了陛下的想法。”嵇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