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身本憂
- 西游:開局拜師太上老君
- 姑妄言芝
- 2700字
- 2025-04-07 18:15:00
那千佛寺端的是金碧輝煌,琉璃作瓦映日生輝,白玉為階耀月流輝。香火繚繞間,整座寺廟隱在氤氳霧氣之中,恍若仙境。
山道之上,信眾們?nèi)揭话荩挪揭贿怠?
細看那些善男信女,個個面如菜色,衣衫襤褸,卻仍虔誠地向著山頂蠕動。
寺前十八尊羅漢金身,貼滿金箔,在日光下燦若流火,刺得人睜不開眼目。廊下三十六盞琉璃長明燈,燈油滿溢,異香撲鼻,晝夜不熄。
正殿之內(nèi),彩繪的諸天佛像高達數(shù)十丈,寶相莊嚴,令人望而生畏。
“這位道長,佛門清凈之地,不歡迎道門中人。“
知客僧守安橫眉立目,擋在寺門前。
忽聞一聲佛號:“阿彌陀佛,守安不得無禮。“但見一位豐神俊朗的和尚緩步而來,正是李長生要找的杰祥大師。
他雙手合十,寶相莊嚴:“來我千佛寺者,皆是有緣人。豈可因衣著皮相而妄生分別?“
眾信徒聞言,頓時轉(zhuǎn)怒為喜,看向李長生的眼神也溫和了許多。
李長生微微一笑,從袖中取出一個錦囊:“貧道此來,特為貴寺添些香火之資。“
杰祥笑道:“居士,可是第一次來我千佛寺。我寺廟不受外人香火。你若想添香火,須得見我千佛寺靈驗方可。”
杰祥引著李長生進入寺中,來到一座殿前,殿名“解憂殿”。
一名僧人從偏殿中走出,端出一個托盤,托盤上白瓷碗,盛滿清水。
僧人講這些水分給眾善男信女喝了。
其中一個僧人,雙手奉給李長生說道。
“居士,喝一碗無憂泉水,進入殿中,聽一段講經(jīng)。試看我千佛是否為你解憂。”
李長生接過那碗水,經(jīng)過強化的眼目看去并無異相,他啜飲了清涼泉水。
此泉水喝完不久,李長生覺得心思沉重,心中有苦悶之念,隱隱有離世厭棄之感,身體沉重,煩憂不堪。
心中一念起,李長生便是知覺,輕易斬之。
“這水竟然也能引動我六賊之一的身本憂?!”
李長生只是斬了念頭,還沒有引動身本憂賊完全顯現(xiàn)心田。“這是劑量不夠么?”
“那偏殿之中,定有古怪,與身靈根有關(guān)!”李長生心中暗想。
李長生跟隨著前面僧人引導(dǎo),進入那解憂殿,聆聽坐在前面的一老僧,高臺教化。
下面的聽眾因為提前喝了泉水,引動本憂,個個面露苦色,表露出憂愁痛苦之情。
整個解憂殿一時間,如同是靈堂森羅獄
實際上對于未入修行的人來說,心中有憂,一哭解之。
無論遇到何等山崩地裂之事,只要夜半痛哭一場,便能解去大半憂愁。
遇憂愁痛苦,本是人心自然而然生發(fā)。
那善男信女以為是聽經(jīng)感化。
出了殿門,心中憂愁去了大半,個個神清氣爽,都以為是佛經(jīng)功勞,感恩戴德,解囊相受,慷慨更勝往昔。
“這幫人也真是挖空了心思,其心可誅啊!”李長生心中生出厭惡之心。“玩弄人心,倒果為因。”
光是這一點進益,可是蓋不成這巨大廟宇,背地里不知道還藏著多少勾當。
人群散亂之時,李長生捏了個訣,隱蔽周身,進入那偏殿值房之中。
這千佛寺諸多殿宇豪奢,房間眾多,繁復(fù)好似迷宮,李長生在一間值房中,見有一口鎏金潘龍大缸。
李長生見到那大缸底部,有一塊玉器沉底,那玉器形似半璧,分明是一塊玉璜,其上刻滿身形紋路,竟然就是身根器。
“將身根器用水沖洗,水竟然也能收起影響。真虧了這幫僧眾,挖空心思籌謀。想到這般法子,蒙蔽眾人。”
李長生當即將那身根器收入囊中,便是出了偏殿,匯入人群之中。
解開了隱蔽訣,杰祥見到李長生出來,含笑問道:“居士,可否解憂?心中若收感動,可樂捐一二。”
李長生:“我憂愁疑惑已解……”杰祥微笑點頭。
“只不過我憂愁已解,何故多此一舉捐添呢。”李長生笑道:“貴寶地乃善處,我下次還來。”
杰祥面色僵硬,嘴角抽搐,欲發(fā)作而不得。
李長生擺了擺手,飄然下山去也,在他懷中多了那塊身根器。
李長生得來身根器之后,也不離開,他等著人來找。
他對蓮花禪師的第三目頗為感興趣。
楊戩以后的第三目神通,李長生還沒有獲得的頭緒。李長生想著,既然已經(jīng)是收了徒弟,就得好好教導(dǎo),二郎神那三目神通,李長生是要必定教的。
李長生腦海中盤算了一遍,在他印象中道家有三眼神仙的神通并不少。
比如大名鼎鼎的護教神,赤面三目王靈官,此尊,日后與齊天大圣在凌霄寶殿外,斗得未分勝敗,也是一位狠角色;
“三眼能觀天下事,一鞭驚醒世間人”,第三目為“慧眼”,可洞察善惡。
還有華光天王馬元帥,民間稱“馬王爺三只眼“,出生時額生三眼,得名“三眼靈光“。
另有斗姆元君,北斗眾星之母,三目四首八臂,額生第三目統(tǒng)御星辰““三瞳圓照,周遍十方”。
還有天庭六部的不少神祇,西天諸佛護法神圣中亦有不少。
但那些都是遠在天方,他雖然是道祖首徒,但也不好上門索要。
但是這位蓮花禪師的第三目神通,借來一觀,或許可以創(chuàng)造出更好的修煉功法。
因此,他決定找了山下一間客棧住下,等到對方找上門。
此地重信佛法,要找一間能夠收留道士的客棧著實不容易。
這客棧破舊不堪,檐角蛛網(wǎng)密結(jié),門板吱呀作響。
店主是個四十出頭的矮個秀才,整日揣著袖子蹲在門檻上曬太陽,頭發(fā)蓬亂,面色黝黑,一副渾渾噩噩的模樣。
李長生剛安頓下來,就聽見樓下傳來老板娘尖利的咒罵聲:“孫秀才,你這殺千刀的腌臢潑才!誰讓你招攬道士住店的?
咱們可都指著山上佛爺賞飯吃,你這是要斷全家的活路啊!“
罵聲如連珠炮般炸響,
“你個馕糠的膿包貨,整日里游手好閑,明兒我就休了你這個倒插門...“
那秀才卻似泥塑木雕,任憑罵聲如雨點般砸來,只是悶頭蹲著,連眼皮都不抬一下。
……
忽然,房門被輕輕叩響。
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廝用身子頂開門,端著盆熱水踉蹌進來。
“客官,給您送凈面的熱水。“
門一開,老板娘那潑辣的罵聲便愈發(fā)清晰地灌了進來。
小廝尷尬地笑笑:“您別見怪,我們老板娘就是嗓門大,心腸可好著呢。這是特意讓給您送來的洗腳水。“
李長生道了聲謝,隨手拋去一錠碎銀。小廝接住銀子,頓時眉開眼笑。
“你們老板倒是膽大。“李長生隨口道,“敢收留我這樣的道士。“
小廝噗嗤一笑:“客官您可說岔了。方圓二十里,誰不知道我們老板是出了名的膽小,殺雞都不敢看。“
他壓低聲音:“老板小時候家境殷實,十二歲那年,老板的老娘信了千佛寺的邪,把家當田地全捐給了和尚。
家道就破落下來了,老爺,就是老板的親爹……老爺氣得提著牛耳尖刀,要上山拼命殺和尚,結(jié)果被和尚們打得半死,扔了下來。
沒過一年,老爺就在房梁上掛了繩...“小廝做了個上吊的手勢,“可我們老板既不哭也不鬧,就這么過了三十多年。“
“收留你,是因為我們老板阿彌陀佛一樣的人,待人和善,對待我們這些幫工的也好。”
李長生凈手凈面,洗了腳。吃完了晚飯,便是上床睡覺。
子夜時分,還是沒有等到那伙和尚找上門來。
月光如水,透著窗扉,灑入了房中。那一道筆直潔凈的月光,照得纖塵飄舞。
“那身根器丟了,山上那幫和尚還沒發(fā)現(xiàn)?”李長生凝神細聽,覺察著周圍的動靜。“不過待在此間,會否連累了這家人。”
咔哩!咔哩!
一陣有節(jié)奏的尖銳刺鳴聲傳來。聲音很微弱,但確實存在的細微的聲音。
李長生推開房門,不發(fā)出一點聲音地走了下去,尋找著聲音的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