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秦熵右臂的指尖,泛起金色電弧,捏碎手術刀片。
他掐住許雯薔雪白的脖頸暴力壁咚,后者癲狂的抽搐,戛然而止。
“不過是要扮演你的男人而已。”秦熵冷酷道。
許雯薔瞳孔重新聚焦時,發現手腕上多了心形石頭手鏈:“這是!”
她聽炎丹成說過,這是聯誼配對成功的信物,眼含希望地看著秦熵。
“嗯。”秦熵洗了一把臉,面對鏡子。
他發現搖頭晃腦時,頭頂的小視頻有暫停鍵,好像和視頻播放器的邏輯類似。
“呼~”他這才將鍛體之事稍歇,看向許雯薔:
“現在滾回包廂,就說你馴服了我這個不聽話的男友。”
五分鐘后,四米多高的包廂門,被薔哥一腳踹開一邊。
秦熵被拽進包廂的瞬間,反扣住許雯薔手腕,借著慣性將她壁咚在進門的浮雕墻壁上。
他垂首時,鼻尖擦過她耳垂:
“姐姐的香水,混著丹香味。”
熱氣呵在許雯薔頸側未干的水漬,激得她喉間溢出一聲短促嗚咽。
“咕嘟!”三醫學女認真觀摩薔哥的教學。
只見兩人糾纏時,秦熵沖鋒衣拉鏈不知何時滑開,露出鎖骨下被許雯薔口紅畫出的抓痕,正隨著呼吸起伏仿佛在滲血。
而許雯薔墊著腳尖的紅鞋,若有似無地磨蹭,秦熵沾著洗手間水漬的球鞋。
許雯薔濕透的襯衫下,隱約透出她剛用口紅畫的抓痕。
“好刺激…”醫學三姐妹發出喘息,這就是傳說中現場制造的草莓印!
“坐這里。”許雯薔的鑲鉆美甲,勾住秦熵沖鋒衣帽子邊的松緊繩,兩人順勢坐在一起。
當寒玉轉盤桌轉到九轉大腸時,秦熵掐著許雯薔后頸逼她轉頭:
“姐姐不是說最愛吃這個?”
筷子夾著的肥腸,顫巍巍抵在她唇間,油星濺在她的斬男色唇釉上。
許雯薔就著他手腕,張嘴咬下的瞬間,清純虎虎用肉排擋住了雙眼——沒眼看。
“獎勵。”許雯薔起身,在秦熵的頭發上,別上自己的櫻桃發卡。
這個動作使她的__貼著秦熵的臉。
此刻,場子被對沒羞沒臊的假情人弄炸了。
最期待這種聯誼會效果的炎丹成,正好帶著白冰心姍姍來遲。
醫學院三女齊齊起身鞠躬,白冰心刻意沖許雯薔招手,表示唯獨她不必如此。
只是,正好看到許雯薔身旁的秦熵……這男生好眼熟,有點像當初和自己頂嘴的跑腿員。
“這人是誰?”白冰心詢問炎丹成。
她一時間沒認出氣質變樣的人是秦熵,語氣不敢確認。
說著,身體傾向炎丹成,好像有點虛弱。
捧著花束的炎丹成時,扶著白冰心時,身子突然也虛了。
兩人落座后,炎丹成這才回答。
他想起醫學院避諱傳院,可秦熵好歹是室友,不能不帶來:
“是我在傳院就讀的室友,申請書上有他的名字。”
嗯,我刻意用隱形筆寫了秦熵的名字,我真是最聰明的男孩!
“有嗎?無所謂了。”白冰心壓根沒細看名單。
“哎呀,主角終于到場了,不過已經有人熱場了。”幾個組局的人在飯桌上打趣炎丹成。
而后,炎丹成得知了秦熵和許雯薔在此地的騷操作,面露異色。
心道秦熵這哥們,真是深藏不露,全場當之無愧的King!
本以為三個室友會因為摳門,讓場面變得不好看,既然融入這個氛圍了,就得吹一吹兄弟。
“介紹一下,這幾個是我的室友。”
依次指了一下三人,小聲對白冰心介紹秦熵:
“這就是我常提及的傳院天才,畫修Lv.1下筆的氣勢直逼畫修Lv.6!”
白冰心乍一聽還以為自己耳朵聽錯,細看秦熵后,不解道:
“你明明說,跟那個傳院天才是忘年交啊。”
炎丹成誠懇道:
“互相不知道生日,忘了年紀的交情。”
這段玩文字游戲的話,秦熵也聽得很清楚。
他瞬間搞懂在醫學院跑腿送丹爐時,白冰心說的那個天才傳院人是誰了。
天才居然是我自己?!
秦熵順著思路往下延展,有點不滿。
炎丹成這小子把我的畫賣給白會長,后者又賣給了醫學院的劉書記,這是倒騰了幾手啊!
這就算了,完事了還在寢室貶低我畫的不行,說我沒有公開接單的實力!
秦熵咬牙切齒地看著炎丹成,后者有些莫名:
“夸你呢,咋是這個反應啊…”
不止如此,炎丹成身旁的白冰心,尷尬地拿餐巾紙遮住臉。
她與秦熵兩人前塵往事的對話與心聲,跨越時空完成了交匯……
曾經的白冰心:
“只有炎丹成口中,那位超凡脫俗的傳院藝術家,才配看我院寶貴的丹藥。”
曾經的秦熵:
“不看就不看!等我舔到了那個大神,讓人家帶我來看丹藥!”
此刻,確認過眼神,貴族大畫家氣質的秦熵,低聲笑道:
“學姐,上回打賞1鈔時附帶的表情包,中指比得不錯,學弟記憶猶新啊。”
白冰心徹底將運送丹爐的跑腿員,和眼前的傳院天才關聯起來。
“嚴會長找那個畫《龍王獻寶圖》的人,就是你?”
她耳垂上掛著的護體丹,甚至開始發燙:
“還有不久前,書記辦公室掛的《美人乘龍圖》,也是你所畫?”
《乘龍圖》有美人版本的么…秦熵記得不太清了:
“都是哥們,既然炎帝想要,順手一畫的事兒。”
本想當僚機,又想起這貨忽悠自己沒實力接單,變得咬牙切齒起來。
“不過,在我們炎帝心里,我就是個只配給人表演一個鐵手磨墨的小卡拉米。”
炎丹成和秦熵在直播間的恩怨,白冰心不知。
可她覺得秦熵是在借炎丹成,敲打自己。
How dare you!
區區煉氣圓滿,敢暗諷結丹期的我,關鍵是我還無力反駁!
“你…”白冰心突然揪住桌布,一縷丹火匯集指尖,失控地燒出了小洞。
就因為炎丹成把《乘龍圖》的作畫者吹得天花亂墜。
而那個作畫者,還正好是自己羞辱過的跑腿小哥!
她看向炎丹成,也變得咬牙切齒起來。
炎丹成沒料到被室友和追求中的學姐,同時用嫌棄的眼神盯著。
“呃,我做錯了什么嗎?”
一直暗中觀察的許雯薔,輕撫秦熵的臉,湊到他耳邊:
“爺,會長的表情,比我在洗手池前還扭曲呢。”
你莫挨老子…秦熵呷了口茶。
“噢,秦同學,你還會畫畫啊,還以為你是機械學院的。
不過,看你這身穿著,還以為你聚完就要去跑單呢。”
組局人之一的爾勾陳,就坐在秦熵的另一邊。
他也是跑單小哥,但對外從來沒暴露自己這個副業。
他認出了秦熵的沖鋒衣,卻看不懂秦熵究竟是個怎樣的存在。
貴氣十足,卻沒怎么打扮,有點像是富二代開豪車送外賣體驗生活的感覺。
好奇心驅使爾勾陳問出了這個問題。
秦熵不喜歡被陌生人主動搭話。
為了避免自己的臭臉被人看見,便將目光集中在菜上,只是口頭回應道:
“平時半夜會跑單,今天就算了,各位有需要可以聯系我,我的主業還接畫。”
這個秦熵好高冷啊…
還有,他為什么能輕易將跑單小哥的身份說出來。
大哥,你是來聯誼的,不是來拓展業務的吧?
換我我才不說呢,要是因為職業問題,被這些女生瞧不起怎么辦。
爾勾陳思前想后,主動搭腔,聊起了貼近秦熵的話題:
“秦同學,我是文院學子,記得沒錯的話,畫修的全稱是書畫師,是書與畫為一體的輔修對吧。
若是要論書法,那我們院同年級的顏清歡,就是這個!”
說著,爾勾陳還比了個大拇指,虛空致敬顏清歡。
今天參加這個局的人,最次都是優等生。
但就是這樣一批人里頭,沒一個會質疑顏清歡的天資。
大一這個年級,畫修便達到了Lv.3,實屬令人佩服。
何況顏清歡在整個乾大,都存在不少男性擁躉,其中就不乏在場的男生。
“爾勾陳,你跟顏同學很熟嗎,據我所知,她是住獨棟別墅的,很少接觸同年級的人啊。”有男生好奇道。
“我當然認識,她還跟我說過話呢,聲音比直播時更好聽,我有她的簽名,還收藏了她在書法課上的練習稿,練習稿噢!
可惜我平日學業繁重,沒太多關注她的時間,沒看過幾次直播。”
爾勾陳每天忙著跑腿,賺的錢大部分都用來打賞顏清歡。
僅僅只是為了換取一句直播間的“謝謝”,以及直播間觀眾們口中“老板大氣”的吹捧。
每天奔波的他,根本沒空看直播!
“咳咳,”炎丹成可是直播間里,目睹秦熵暴虐顏清歡的見證人,咳嗽一聲打斷:“二狗,你提沒來的人作甚?”
今日的主題,就是把話題集中在現場的人身上,不準搞出不痛快來,否則沒有下次。
秦熵一來就撩了個妹,愛心鏈子都給人佩戴在手上了。
這人簡直秀翻了天好吧,你二狗一個勁跟人家搭什么話?
“呃……”爾勾陳憋著一口老血。
我剛因為我女神裝了一波大的,你就當眾管我叫二狗,我的臉往哪里擱?
噢,炎丹成也關注了顏清歡,他肯定是嫉妒我認識顏清歡,有她的簽名。
要是把簽名和練習稿賣出去,應該能賺一筆生活費……
不,我在想什么,我怎么能把歡歡女神的簽名賣掉呢!
我要把簽名放在胸口焐熱一輩子!
旋即,爾勾陳沒有讀懂炎丹成的暗示,仍然朝著秦熵搭話:
“希望下次再聚,能把顏清歡同學請來,要是能讓她來指導一下秦道友的書法技藝,想必對畫修技藝提升也有幫助。”
秦熵打聽到顏清歡的名字起,就沒怎么憋住,努力壓下上揚的嘴角,懶得回應爾勾陳。
后者有些不悅,覺得秦熵沒把自己女神放在眼里,悻悻結束了話題。
秦熵一直在顧著左手邊的許雯薔,沒在意右邊的人。
此刻,細看一番,竟是置物柜前耽誤自己排隊放飛劍的裝逼犯。
目光掃向表情不悅的爾勾陳,不再壓制嘴角:
“別顏清歡了,你既然也是文院的,不如和我比比畫技和書法。”
噢喲,秦皇這么硬氣,這是要打架了?社恐虎和人棍魯都興奮起來。
完了啊,二狗,就要你別招惹這小子,他的書法能把你們老師吊著打!炎丹成十分郁悶。
“不了,我可是琴修,練得是piano呢。”爾勾陳的回答出人意料。
啪…他刻意將一本證書壓在用餐的骨碟下,露出燙金的“鋼琴10級”的字樣。
秦熵的表情有點便秘,心說:
“鋼琴10級總有個琴修Lv.2吧,足夠考專業藝術大學了,這人有病啊,考乾大文院做什么?”
爾勾陳得意道:“我來乾大,就是為了追逐我心中的光。”
二狗不說,別人也知道這“光”是顏清歡。
此時,服務員端著一道先做的菜肴進門。
爾勾陳起身端詳,抬手招呼服務員往自己這邊上菜:
“這道云霧靈膾,要用到現剖的冰鮮銀鱘,這種海產我吃過不下百次,我可是能品出新不新鮮的。”
他手機屏幕上,顯示著剛搜索里的一條信息:如何讓別人覺得我吃過很多次高檔餐廳?
搜索引擎的回答,和他對服務員說的話,如出一轍。
此時,他將手機微微一側,避免被人看到。
當服務員走來放餐盤時,爾勾陳微微側身讓位,像個老饕似的道:
“慢著,這道菜的火候…嗯…不賴嘛。”
服務員放下時,一個洪亮又威嚴的聲音響起:
“不對,這魚不新鮮,給我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