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開炮
- 南宋海權:開局炮轟金軍水師
- 會做飯的花卷
- 2053字
- 2025-03-26 20:58:06
沈舟見航速提升上來,松了口氣,可即便如此,金軍戰船仍在不斷接近。
來不及休息片刻,便急忙去改造引信。
“取浸油麻繩、鯊魚筋來。”沈舟喝道,“底倉伏火磺可研磨妥當?也取些來。”
林三娘提著浸油的麻繩疾步向前,“按沈哥兒吩咐,全部三浸三曬,你看,油浸的透亮。”
隨后疤臉扛著竹筐踉蹌奔來,“六郎還需半柱香,且看這些可濟事?”
“教六郎在研磨的細些,金賊越來越近,加快速度。”沈舟催促道。
“某這便知會眾位弟兄。”疤臉轉身又返回底倉。
“眾位兄弟瞧仔細了。”沈舟抽出油麻繩做芯,隨后便用鯊魚筋捆做麻花狀,對四周的水手們說道:
“引信前頭裹的火藥少些,燃起來方竄得快,后端需壓實火藥,這樣延時方才穩妥。”
麻臉水手小聲嘟囔道:“這裹得前薄后厚,倒像是婆娘催漢子——前頭火急火燎,后頭老牛拖破車!”
林老舟師一個爆栗鑿在麻臉天靈蓋上,“木魚腦袋,若引信燃得疾了,在膛中炸開,不用金賊來打,咱滿船弟兄自家先做了海龍王牙祭。”
隨后問道:“這勞什子若半道熄火...”
“阿翁且寬心,浸透三遍桐油,更以鯊筋絞縛,穩妥的很咧!還請阿翁速速遣人,將船上的瓷器盡數搗碎成拇指大小。”
老舟師枯眉倒豎:“莫不是效法虞參軍,以瓷片佐火器?”
沈舟正色道:“正是此理!咱給韃子來個梅開二度,重演焦土舊事。”
老舟師不再多言,轉身對眾水手喝道:“速去取瓷器來,搗碎了交給沈哥兒!”
眾水手雖不明所以,但見老舟師發話,紛紛行動起來。
疤臉水手掄錘砸得瓷片飛濺:“暴殄天物!這夠換三甕黃酒哩!”
“聒噪個卵!“老舟師纜繩兜頭抽去,“待金狗骨朵敲碎你天靈蓋,自有牛頭馬面請你吃酒!”
片刻后,眾多碎瓷片皆被運至甲板。
“瞧仔細了。”沈舟說著撮起三色粉末,“七分伏火磺,二分焰硝,再兌一分飛炭,而后再添兩分瓷器片。”
緊接著指尖在混合粉末里畫圈攪拌:“要這般,攪似和面!”
老舟師拎著桐油罐湊近問道:“這油膏何時添入?”
沈舟接過罐子,用木勺剜出棗核大小:“待粉末攪得綿密了,緩緩滴入桐油。”
膠狀油脂在粉末堆里漸漸暈開,被他用兩指搓捻成朱紅色泥團。
“而后以浸油麻布包裹兩層,邊角需折三次,引信嵌入其中,繩頭留三寸余長,鯊魚筋捆扎十字花,方算得周全。”
而后以竹簽在引信周圍戳出蜂窩孔竅:“引信四周扎出蜂窩眼兒,火路自然走得順溜,這般方不會半道兒卡殼,免受窒塞之患。”
“金狗進八百步了!”望斗的破鑼嗓音傳過來。
林老舟師聽聞,連忙道:“眾兄弟再加把勁,性命攸關,莫要懈怠!”
“阿翁,眼見金賊來襲,某不通兵事,船上可有善戰之人調度?”沈舟抹去額角沾著的硫磺粉,轉身問道。
老舟師枯掌猛然拍在炮架上,“老夫當年跟著韓元帥在黃天蕩布鎖江鐵鏈,金兀術的艨艟巨艦也撞碎過三艘!”
“那全仗阿翁調度。”沈舟沒想到,貌不驚人的老舟師居然還有這等經歷。
“且觀老夫手段。”老舟師捻了捻胡須說道。
一刻鐘后,隨著一枚枚炮彈逐漸成型,沈舟懸著的心放下來一半。
只是未經過試驗,還是在海上趕制的土炮彈,也不知還有幾分威力。
望斗嘶喊道:“金軍進五百步。”
東南風裹來金軍戰鼓,五艘海鶻船犁浪逼近。
沈舟攥緊牽星板銅鈕:“阿翁,霹靂火鷂三百步可發!”
林老舟師枯掌拍擊火繩箱,震得硝粉簌簌落下:“老夫省得!當年黃天蕩布鎖江陣,韓帥教的就是'百步穿楊'的火攻路數!”
“主帆左偏三寸!”老舟師踹翻火藥桶。船身輕震,帆面吃滿風勢。
望斗嘶喊:“金狗進四百步!”
完顏?仆干的狼頭旗已辨清辮發紋樣。金兵箭垛后獠牙畢現,拍竿鐵弩森然如林。
“速速裝藥入膛!”老舟師暴喝道,“此刻起,如不遵令,軍法從事。”
“得令!”疤臉、麻臉等十幾位水手齊聲應答,氣質陡變。
金軍鼓點由遠及近,轉瞬間,便已經接近三百步。
沈舟瞇眼校準牽星板,海鳥紋逐漸與敵桅尖齊平。
林老舟師轉身回問:“擒賊先擒王,星盤刻痕可校定金賊狼首?”
沈舟揚聲道:“阿翁寬心,金虜桅尖正對海鳥紋!”
“眾將士聽令!”林老舟師一聲暴喝,
“開炮!”
“開炮!”
“開炮!”
只聽“轟!”的一聲。
海上炸開一團赤色火云,兩枚霹靂彈徑直朝金軍狼首船疾射而去,船上眾人目光緊緊跟著炮彈。
金軍副將手中攥緊浸透汗水的角弓,望著商船處的火光,嗤笑道:
“謀克大人快瞧!南蠻子嚇破膽了,三百步就放啞炮給龍王爺聽響!”
完顏·仆干站起身來:“換作老子早把高麗參喂了魚鱉跑了!宋狗連褲襠里的銅板都舍不得。”
雙眼突然瞪得渾圓,鐵護腕撞得船舷哐啷作響:“這霹靂彈怎竄出百步了?還能打到咱們不成?”
“南蠻子使妖法!”副將手中箭囊砰然墜地,如同嚇傻了一般。
他踉蹌倒退半步,疾呼:“快護住謀克大人!”
眼見霹靂炮彈越來越近,完顏·仆干咬斷腮邊發辮,反手揪住掌旗兵擋在身前。
年輕的金兵尚未驚叫出聲,霹靂彈已轟碎鑲鐵船首。
數百枚瓷片如暴雨傾盆,掌旗兵瞬間化作血葫蘆,殘破的狼頭旗裹著焦尸墜入波濤。
“天吶...”副將拖著斷腿往箭垛爬行,那張角弓已隨同殘肢化作兩截。
他仰頭望見第二枚火彈尖嘯而來,鐵護額映出漫天流火:“跳海!快跳...”嘶吼聲戛然而止,燃燒的碎瓷便已洞穿咽喉。
海鶻船在連環爆炸中劇烈傾斜,完顏·仆干雙目充血,狼牙箭瞄準商船桅桿:“給老子劃!接舷的賞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