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回來了?!”
沈三小姐沈清遙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正倚在梳妝臺前描眉。一瞬間,手中玉梳“咔噠”一聲斷成兩截,掉落在繡毯上。
“誰?”她語氣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丫鬟低聲道:“奴婢……奴婢剛剛聽廚房的婆子說,偏院那邊傳來消息,說二小姐沈婉清其實并非真正自盡,那封‘遺書’只是冰山一角。如今那個小婢女——小曦子,手里可能還握有其他線索……”
沈清遙面色沉如死水,緩緩起身,走到窗前。
“她不過一個卑賤奴婢,翻不起什么風浪。”
可她心中,卻如同掀起驚濤駭浪。
那封遺書,果然是她最大的敗筆。原以為只要小曦子一死,一切就能就此埋葬;可誰知,那賤婢命硬,如今竟還在老夫人庇護下活得風生水起。
“她活著一天,就是個不定時的威脅。”她低聲說。
——
與此同時,林若曦坐在偏院的小榻上,手中翻著一本殘破的舊書。那是顧南珩幫她從沈婉清的遺物中找來的,據說是二小姐最常翻閱的一本詩集。但書頁之中,卻夾著一張幾乎看不清的紙。
紙上,是一段像是對賬單的記錄,卻非金銀賬目,而是各類香料、藥材、布匹的流向。
“夜茉香、迷龍釀、落月膏……這些不是貴女常用之物,而是——致幻、亂心之物。”
她將紙輕輕放下,眼中浮現一絲冷意。
沈婉清不是自殺,她是被人長期控制情緒、慢性致幻,在完全失控的邊緣,被“合理地”推向死亡。
而兇手,極可能還在這府里,甚至——明日就要披嫁衣、風風光光地走出這座府邸。
林若曦合上書,抬頭望向窗外初升的日光。
她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只在辦公室冷靜坐鎮的林總,而是——一名在另一個世界里,必須用智慧與狠辣保護自己的女人。
“沈三小姐。”她輕聲念出那個名字,唇角浮起一抹諷刺的笑意。
——
【沈府正堂】
老夫人沈太君今日召見府內諸女眷,名義上是為沈清遙出嫁前規訓禮儀,實則是為了試探眾人反應。
林若曦被賜座立于側廳,一身洗凈的淺灰布裙,眼神淡定,卻讓人不敢忽視。
“二小姐留下的遺書,確實屬實。”沈太君緩緩道,“她字跡清晰,言辭哀婉,其中數次提到婢女小曦子。今日,老身便問一句——可有人知曉,這二人之間有何深交?”
眾人面面相覷,杜姨娘輕聲一哼:“不過是主仆情分,那丫頭怕也是妄自尊大,以為能借死人攀高枝。”
“姨娘此言差矣。”林若曦忽然開口,語氣不輕不重,卻句句鏗鏘,“若奴婢真有心攀高枝,只需將遺書獻上,邀功請賞,豈非更易?何必日日在偏院吃冷飯、臥硬床?”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
老夫人微微頷首:“倒也是個明理人。”
杜姨娘臉色鐵青,卻不好反駁。
沈清遙咬牙開口:“你若無虛言,便將所謂線索都交上來,讓太君徹查,不是更好?”
“我可以交。”林若曦微微一笑,“但要查,就請太君查到底,若是牽連出不該牽連的人,可不能只怪一個奴婢多嘴。”
這句話看似恭敬,實則暗藏鋒芒,沈清遙當場臉色大變。
老夫人目光深深看了她一眼,道:“你說得對。若真有人謀害我沈家女兒,哪怕是我最親之人,老身也不會姑息。”
——
【夜·現實中的回憶】
這一夜,林若曦輾轉反側,腦海中忽然浮現出現實世界的一個瞬間:
公司內部數據泄露那日,她站在會議室窗前,身后站著的是小周。
“林總,如果有一天你發現,身邊最信任的人可能也是你最大的敵人……你會怎么辦?”
那時小周說這話時帶著笑,像是開玩笑,可現在回想——那笑意,仿佛藏著某種未明的諷刺。
她猛地睜眼,冷汗浸透后背。“不知道現在公司怎么樣了,是不是一片混亂。小周現在怎么樣了,她這么天真的人,會不會被別人欺負。他們到底找到誰是內鬼了嗎,內鬼是不是已經霸占了公司”,許多問題涌入腦海,頭疼的厲害。
古代的死亡謎團,現實的“內鬼謎團”,似乎像兩根看不見的線,正在某處交匯。
她知道,這一局,不只是沈婉清之死,而是一盤更大的棋。
她若不翻盤,就會是下一個棄子。
——
就在林若曦打算入睡前,一名小廝悄悄將一封信塞入她窗欞之下。
信紙只有一句話——
**“沈三小姐今晚出府密會右相世子,地址在西山古寺。”**
她指尖微動,眸中戰意如焰。
“好戲,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