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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盛夏的蟬鳴

暑假的第一天,林星然收到了顧辰發(fā)來的短信:【今天有空嗎?帶你去個地方。】

她捧著手機在床上打了個滾,指尖飛快地敲擊屏幕:【有空!去哪里?】

顧辰的回復(fù)很快跳出來:【秘密。十點,老地方等你。】

林星然跳下床,拉開衣柜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跳得厲害。她挑了一件淡藍(lán)色的連衣裙,這是上周和媽媽逛街時新買的。鏡子里,少女的臉頰泛著淡淡的紅暈,眼睛里盛滿了藏不住的期待。

九點四十五分,林星然已經(jīng)站在校門口的梧桐樹下。盛夏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在她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遠(yuǎn)處傳來熟悉的腳步聲,顧辰穿著白色T恤和淺色牛仔褲,手里拿著兩頂自行車頭盔。

“等很久了?“他額前的碎發(fā)被汗水微微打濕,在陽光下泛著琥珀色的光澤。

林星然搖搖頭,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頭盔上:“我們要騎車去?“

“嗯。“顧辰遞給她一頂粉色頭盔,“帶你去我的秘密基地。“

他們沿著海濱公路騎行,海風(fēng)裹挾著咸濕的氣息撲面而來。顧辰的車速不快不慢,始終保持在林星然能夠輕松跟隨的位置。轉(zhuǎn)過一個陡坡后,一片隱藏在礁石后的私人海灘出現(xiàn)在眼前。

“這里是...“林星然驚訝地停下車子。

“我爸爸公司開發(fā)的地塊,暫時停工了。“顧辰鎖好自行車,從背包里取出野餐墊,“平時沒人來。“

細(xì)軟的白沙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海浪溫柔地拍打著岸邊。顧辰找了個陰涼處鋪好野餐墊,變魔術(shù)似的從包里掏出三明治、水果和兩罐冰鎮(zhèn)汽水。

“你什么時候準(zhǔn)備的?“林星然接過汽水,冰涼的觸感讓她舒服地瞇起眼睛。

“早上五點就起來做了。“顧辰耳尖微紅,“第一次做三明治,可能不太好看。“

林星然咬了一口,雞蛋沙拉的味道在舌尖綻放:“好吃!“

他們并肩坐在沙灘上,遠(yuǎn)處海天一色,近處浪花翻涌。顧辰突然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貝殼:“送給你。“

貝殼只有拇指大小,在陽光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澤。林星然小心翼翼地接過來,發(fā)現(xiàn)內(nèi)側(cè)刻著兩個小小的字母:L&C。

“我昨晚刻的。“顧辰的聲音有些緊張,“用了我爸的微型雕刻刀。“

林星然將貝殼貼在掌心,感受著上面殘留的溫度。蟬鳴聲突然變得很大,蓋過了她如雷的心跳。

“我也有東西要給你。“她從隨身的小包里掏出一個手工縫制的布藝書簽,淺藍(lán)色的底布上繡著幾顆小星星,“做得不太好...“

顧辰接過書簽,指尖輕輕撫過那些歪歪扭扭的針腳:“我很喜歡。“

他們相視而笑,海風(fēng)將少女的發(fā)絲吹起,輕輕拂過少年的臉頰。顧辰突然伸手,替她將碎發(fā)別到耳后。這個簡單的動作讓兩人都愣住了,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那個...“顧辰率先移開視線,從包里拿出一本書,“要一起看嗎?“

是《小王子》的英文原版。他們肩并肩坐在樹蔭下,顧辰的聲音低沉溫柔,偶爾遇到生詞,林星然就會湊近去看。不知不覺中,她的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而顧辰也悄悄調(diào)整了坐姿,讓她靠得更舒服些。

夕陽西沉?xí)r,顧辰突然合上書:“林星然。“

“嗯?“

“下周我要去趟上海。“他盯著遠(yuǎn)處的海平面,“爸爸要參加一個重要的項目會議,非要我一起去。“

林星然坐直身體:“去多久?“

“一周左右。“顧辰轉(zhuǎn)過頭,陽光在他的睫毛上跳躍,“回來后我有重要的話要告訴你。“

林星然點點頭,將貝殼緊緊攥在手心。歸途的自行車道被夕陽染成金色,他們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像是要一直延伸到夏天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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