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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時亦秋(三)

時亦秋的血是紅色的,與這地上黑糊糊的東西格格不入,時亦秋的打斗引來了更多的蠶獸,有的從地里破土而出,有的在那些黑色的血中生長,還有的在地上吸食時亦秋的血,有些則招搖著身軀朝時亦秋和荇憐滑了過來。

按平常說,毒獸的金紋是最難修的,可這里的毒獸基本都是七紋以上。

毒獸的七紋,相當(dāng)于普通源獸的十紋了。

荇憐無意識間抓緊了時亦秋的衣領(lǐng),為時亦秋捏了一把汗。

她能行嗎,時亦秋還發(fā)燒著,她的感知下降很多,而且,她還被感染了。

荇憐能感受到時亦秋身上多了一股淡淡的污濁之氣。

那把紅劍的劍氣護著時亦秋和荇憐,她用星辰空間分離幾把紅劍,與蠶獸纏斗著。

但這些蠶獸被斬斷之后,又從殘軀里新生,源源不斷,越積越多。

時亦秋沒能忍住,捂著鼻翼連續(xù)咳了幾下,一時失神,被蠶獸鉆了空子,紅劍的本體被擊飛出去,插進地面。

“時亦秋!”荇憐驚呼一聲,因為他看到眼前的那只蠶獸的黑色毛發(fā)已經(jīng)朝她們過來了,速度極快。

時亦秋抱緊荇憐,向后躍出十幾米遠。

“怕不怕?!睍r亦秋問。

“不怕?!?

說什么呢?她真把荇憐當(dāng)小孩兒對待了。

荇憐也是一愣,他剛才好像直接叫了時亦秋的名字,好在時亦秋沒有多慮。

既然他不怕……

時亦秋把荇憐放在肩上,源力纏繞著荇憐不讓他掉下去,又把紅劍召了回來,提在手中,目光冷冽。

一瞬間,荇憐覺得時亦秋的氣息好像是變了一個人。

好像有什么極致的情緒要從她身體里爆發(fā)出來了。

荇憐的體型太小,絲毫沒有影響時亦秋。

時亦秋眼中充滿紅光,淡金色的火焰附在紅劍上,混雜著劍氣,蠢蠢欲動地沖著蠶獸叫囂著。

擯棄病痛,剩下的就是極致的劍意。

九禾境是憑手里那把劍在當(dāng)時的境域排名中排第二。

大街上幾乎沒有人出門,這里的蠶獸這么多,估計也沒有幾個健康的人。

是她來晚了。

天上下起了小雨,可時亦秋的火焰氣勢仍然不減,帶著荇憐殺了大半條街。

雨點滴落在她的劍鋒上,被她的劍切割斬斷。

中心的街區(qū)還依稀有一些行人,看著他們青紫的身軀,時亦秋握緊紅劍,又將一只蠶獸斬斷身軀,金色的火焰將蠶獸燒成灰燼。

劍意還沒有泯滅,時亦秋已經(jīng)握著紅劍,又往另一側(cè)的街區(qū)跑去。

看著這小姑娘一路發(fā)瘋打到這里,感受到雨點激起地上的黑色液體,荇憐在心中默默搖頭。

以他的閱歷來看,像時亦秋這樣極致的情緒多是會釀造悲劇的。

悲劇……

荇憐有一瞬間的恍惚。

他的心里升騰起一股很糟糕的預(yù)感。

為什么有這樣的感覺?

正在荇憐茫然的時候,蠶獸的嘶吼聲又將他從思緒中拉回。

時亦秋的紅劍正插進一只十紋蠶獸的心臟,金色的火焰燒得它的身體滋滋作響。

可蠶獸的繁殖速度極快,時亦秋殺的這些又怎么能扼止事態(tài)發(fā)展得更嚴重呢?

依舊是有大量蠶獸從地底冒出來。

她殺死它們的速度還沒有它們繁殖的速度快。

時亦秋發(fā)泄情緒的方式也太簡單了吧。

隨著源力的消耗加快,時亦秋的動作越來越慢了,還沒有走多久,她的劍意完全褪去,眼眸也恢復(fù)了原來的瞳色,額角冷汗直冒,身體的體溫驟降,身形也晃了一下,她用紅劍撐著地才穩(wěn)住了身形。

“時亦秋!”

荇憐抓著時亦秋的發(fā)冠回頭一看,紅燕兒微怒,也殺出一條血路出來,急忙奔過來拉住時亦秋。

紅燕兒怒道:“就知道你帶著小憐沒好事,你要尋死可以,可別拉著小憐,自己的身體狀態(tài)不知道嗎!你倒是英勇,敢一個人在這里打這么久……”

紅燕兒看著時亦秋蒼白到近乎沒有血色的臉,也在一時間愣住了。

時亦秋的冷汗順著她的臉滑下來,滴落在地上,可她的眼中還是透著一股瘋勁兒,似乎有令她也膽寒的殺意。

紅燕兒手中的那只手不像是手,倒像是一塊冰,毫無溫度,她咬了咬牙道:“瘋子……”

“我還,可以……”

說著,時亦秋推開紅燕兒,抽出紅劍又準備往前。

只是,時亦秋的腳踝被蠶獸侵蝕,流出一些黑色的血跡,她一瘸一拐,還沒走幾步,時亦秋眼前一暗,順勢栽倒下去,紅燕兒急忙扶住,罵罵咧咧地把時亦秋架著帶了回去,一路上都罵著時亦秋是個“瘋子”。

時亦秋這個人真怪。

荇憐接下來幾乎都是被紅燕兒護著的,紅燕兒走哪兒都要把荇憐帶上,也基本都是她在照顧著時亦秋。

荇憐坐在床尾,靜靜看著紅燕兒給時亦秋包扎。

她這些藥草,對于抑制蠶獸來說倒是有些用處,可對于這種發(fā)生了異變的蠶獸來說,就幾乎沒用了。

荇憐看著那些青黑色逐漸在時亦秋的小腿上蔓延開。

紅燕兒揉了揉荇憐的小腦袋,柔聲道:“可是害怕了?”

荇憐乖巧搖頭。

“那你想睡哪兒,我早上給你做了一個小折疊床,你一會兒試試舒不舒服。”

“到時候再看吧,謝謝燕兒姐姐?!?

紅燕兒揉了揉荇憐的頭發(fā):“真乖。”

這期間不免有跟著紅燕兒來一起看時亦秋的人,無不紅著眼睛抽著鼻子跑出去了,這個疫病對她們來說是個未知的強大毒獸,還沒有什么辦法祛除,或許時亦秋也會和那些人一樣,被蠶獸蠶食而死。

會有蠶獸從她的身體里鉆出來。

一想到這里,這些姑娘們便哭得十分悲壯,就像是在提前給時亦秋送行。

也就紅燕兒最鎮(zhèn)定,安撫好她們,給她們都分配了事情,派去照顧那些染了疫病的人,又讓她們在閑暇時間里多找?guī)字恍Q獸“練手”。

這個隊伍里,可能就紅燕兒理性些了。

晚上睡覺,紅燕兒依舊把荇憐留在身邊的,然后找東西給自己來了個五花大綁,生怕晚上對荇憐做出點兒什么事,到時候她后悔都來不及。

荇憐心里升起一股暖意。

在紅燕兒睡著后,荇憐小心翼翼地躲開巡查的人,悄無聲息地來到時亦秋這里。

自從發(fā)現(xiàn)了蠶獸異變后,紅燕兒就派人加大了巡查力度,幾個人輪流值班。

時亦秋的房間內(nèi)多了一張床,也多了一份人情,看上去更順眼一些了。

他輕輕走到時亦秋的床前,小小的身體順著邊緣爬上床,在時亦秋的小腿旁側(cè)盤坐下來。

他把用于掩蓋氣息的苓花香囊取出,放在身旁,苓花的無息質(zhì)體掩蓋了荇憐的氣息,可荇憐是神瑞獸,氣息濃郁,以防萬一,他又拿出很多苓花擺放在床的周圍。

看著時亦秋變青的小腿,荇憐嘆氣。

被蠶獸抓傷后,時亦秋肯定感受到了,她知道這疫病毒獸進入自己的體內(nèi)了。

那一刻的怒火被引爆了,又怎么能控制得住。

荇憐都在想,若是時亦秋沒有生病,源力沒有耗盡,她應(yīng)該會和蠶獸打到不死不休。

這件事放在時亦秋身上,也并沒有覺得哪里奇怪。

一絲綠色的源力像一根細長柔軟的針一樣,順著時亦秋小腿上的傷口進入身體內(nèi),不久,那根綠色的源力就帶出一只幼體蠶獸,充盈的生命力直接將它撐爆。

他這濃郁的生命力也就只能用來做這些了。

時亦秋這個人并不壞,要不然荇憐也不會冒險救她。

可不論如何,荇憐無法將自己的自由和生命用來賭人性。

荇憐怕紅燕兒們有所察覺,只是輕微對時亦秋的傷勢進行了處理,然后靜靜等待著自己的氣息散去。

他坐在時亦秋旁側(cè),看著時亦秋安靜下來的樣子。

明明是個心眼不壞的孩子,卻被親人孤立。

荇憐在這里坐了好久,才偷偷摸摸回了紅燕兒的房間。

……

在時亦秋昏迷的時間里,紅燕兒將隊伍組織得很好,分配得很恰當(dāng),她們晚上會有人輪流來熬煉藥草,白天就會將藥挨家挨戶的送到。

這些染了疫病的人倒是自覺,都安分地呆在屋內(nèi),不到萬不得已,是很少出來的。

每次,從紅燕兒們手中接過藥時,都笑成了哭的樣子。

紅燕兒也比較繁忙,她得尋找食物,也得看好時亦秋布下的陣法,防止蠶獸擴散。

她也多次嘮叨,想把時亦秋從床上扯下來。

憑什么讓她這么累。

她的隊友們只是笑笑,知道紅燕兒只是口上說說而已。

四天過去,那些人的疫病有所好轉(zhuǎn),紅燕兒的隊友歡呼雀躍地把這事告訴紅燕兒,紅燕兒也很自豪的笑了。

沒有時亦秋在,她也能做好。

殊不知這背后,是荇憐在用他的血為藥引在抑制異變的蠶獸。

荇憐為了避免讓紅燕兒感受到自己的氣息,還混了一些苓花進去。

他身上其它東西不多,就苓花挺多的。

這樣慢慢下去,總有一天會將毒獸全部祛除的。

荇憐跟在紅燕兒身后,和她一起找食物,紅燕兒這幾日心情都挺好,她看到遠處有一株紅色的藥草,長得很奇特。

她眼眸一亮,走到那株藥草前面,蹲下來細細打量了一番,她又伸手摸了摸,觸感也不錯。

荇憐走過來時,紅燕兒已經(jīng)放下手中的食物,開始徒手挖那株藥草了。

“燕兒姐姐,你帶這個回去做什么?”

這血榕是比較罕見的,雖只限于用來融化凝固的血液,但卻是融血這一功能中的最頂級的存在了。

但這血榕對這蠶獸的抑制毫無用處,偏偏紅燕兒是極為高興的樣子。

紅燕兒笑道:“時亦秋的愛好很少,但她很喜歡這些植株,我把這些帶回去,等她醒了,說不定會高興些?!?

“哦……”

看得出來,紅燕兒雖然表面和時亦秋不對付,經(jīng)常對她說重話,可她對時亦秋是真的很好的。

荇憐也幫著紅燕兒挖。

“燕兒姐燕兒姐。”遠處一人大聲叫喚著紅燕兒。

紅燕兒站起身,揮手示意了一下。

“來人了?!?

紅燕兒一愣,不由得有些嚴肅。

這里蠶獸肆虐,他們來干什么?

想著,紅燕兒又揮手示意,但她沒有急著走,又蹲下來,小心地把這株植株挖出來,見這植株沒有半分枯萎的現(xiàn)象,這才松了口氣,拿在手中顛了顛,帶著荇憐下了山。

回到駐扎地,紅燕兒看到她們的人一個不少的站在這里,當(dāng)然,不包括時亦秋。

除此之外,還有二十幾個外來人在。

其中一個人跑過來低聲對紅燕兒說:“燕兒姐,他們不是九禾境的人,而且,態(tài)度極差?!?

紅燕兒輕笑一聲,走到一旁把植株放下,絲毫沒有要招待這些人的意思。

“紅燕兒副隊長,來者是客,你就這么無視我,怕是不符合禮數(shù)吧?!贝負碓谥虚g的人抬高下顎,趾高氣昂地樣子。

“哦?”紅燕兒裝作無辜,很敷衍的行了一禮,漫不經(jīng)心地說,“原來,是‘沼澤境’小紅鳥,是燕兒眼拙了,可是,有些人在泥地中呆久了,是很難發(fā)光的,自然就很難讓人注意到,燕兒自知眼力見兒低,常沒把那些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放在心上,時間久了,已成自然,剛才竟沒能第一時間認出二殿下,實在是燕兒的不對。”

“你……”

“是燕兒有過在先,燕兒給二殿下賠禮了?!闭f著,紅燕兒軟軟地作了一禮,明擺著的傲慢。

紅燕兒隊內(nèi)的人聽了這話,心里解氣極了,都裝作沒聽到似的,偷著樂。

“紅燕兒,你,怎敢詆毀我族!”

看到他的臉色氣到發(fā)黑,紅燕兒心里舒服極了,裝作惶恐道:“二殿下,這話可不能亂說,燕兒說的可都是事實,對不對。”

接著,紅燕兒隊內(nèi)的人就開始附和著。

“對啊,燕兒姐眼拙?!?

“本就是,燕兒姐連一些藥草都分辨不清呢?!?

“眼疾甚重,一身的毛病?!?

……

那人被氣得臉頰爆紅,周圍的空氣也急劇上升,他周邊的空氣都出現(xiàn)一些熱浪,讓很多人都受不了。

熱浪撫過紅燕兒的臉頰,撥動著她額前的碎發(fā),她反而揚起嘴角,不屑一笑。

荇憐只注意到站在那位二殿下身邊的人,他從他身上感受到了神瑞獸的氣息。

同時,那只神瑞獸也注意到了荇憐的目光。

四目相對,冷意相接。

荇憐知道這并不是什么“沼澤境”小紅鳥,這是鄰域的韻北境火烈鳥,東方一族。

東方一族心高氣傲,走到哪兒都是這副模樣,傲慢慣了。

韻北境二殿下東方系,加上韻北境唯一一位神瑞獸,不歸。

陣仗不小。

荇憐突然有些不安,避開了不歸的目光。

“紅燕兒,你跟我回韻北,謝罪?!睎|方系咬牙切齒道。

謝罪?

可笑了。

“九禾境為當(dāng)世第二大境域。九禾境有原則,在處事期間,只聽從隊長的話,燕兒的隊長,是九禾境,星首的大女兒,時亦秋。抱歉,東方系殿下,燕兒目前,只聽隊長的話,你若是想帶走燕兒,得跟燕兒的隊長商量?!奔t燕兒有些戲謔的樣子,說,“可是,見了隊長,你也照樣得行禮。”

“笑話,時亦秋會到這種地方來!”東方系氣得手指甲都陷進手心里去了,也沒有顧及什么,一團紅色的源力朝紅燕兒飛去。

還未及身,源力就被一道紅色的劍氣削滅了。

東方系皺眉,僅是劍氣就化解了他的攻擊。

時亦秋站在她房門的門口,臉色不是很好,小腿還是呈現(xiàn)出一種青色,可她沒有當(dāng)作一回事一樣,若無其事地走了過來。

東方系眸色一驚,又厚著臉皮正準備告狀,被那只神瑞獸不歸制止了。

時亦秋明顯是偏袒紅燕兒的。

接著,不歸作禮道:“大殿下?!?

東方系心有不甘,卻也收回本體,褪去熱浪,也跟著行了一禮。

時亦秋沒腦火,走了過來,混著鼻音問道:“來此,何事?!?

不歸道:“我們來認證一件事。”

“何事?!?

“這疫病,也傳到了我們韻北境,我們嘗試了很多方法,都沒有奏效,所以,前來尋求大殿下的幫助。”不歸平靜的說,“我們也用過和你們一樣的藥草,都沒有用,敢問大殿下,是不是用了其它東西?”

紅燕兒笑道:“方法一樣怎么了,或許是老天不留你們韻北,能怪誰?”

東方系恨恨地盯著紅燕兒,恨不得讓她徹底閉嘴。

時亦秋微微皺眉,她這幾日都在昏迷中,哪接觸過這些事,都是由紅燕兒在全權(quán)負責(zé)。

她看向紅燕兒。

紅燕兒會意,雙手抱胸,有些不樂意的樣子,說:“還能有什么方法,不都是那些藥草,我連藥草都分不清,那些藥自然不是我熬的,要問,也得問她們才對。”

紅燕兒用下巴指了指她隊內(nèi)的人們。

然而她們隊內(nèi)的人都一臉懵。

不歸又道:“可否讓不歸看看你們熬的藥?!?

荇憐心里咯噔一下。

他能瞞過紅燕兒們,卻差點兒沒能瞞過時亦秋,更何況不歸是神瑞獸。

肯定瞞不過他的。

他后退了一步,撞到了一個人的腿上。

時亦秋站在他身后。

她彎身把荇憐抱起來,放在肩上。

同隊的人見了,高興地討論著。

“快看隊長,快看。”

“隊長這是,終于……做人了?”

“小憐好乖啊。”

“突然好喜歡隊長怎么辦。”

……

紅燕兒沒耐心地說:“沒有,全發(fā)配出去了?!?

荇憐松一口氣。

只要今天的不被拿出來就行了。

時亦秋道:“再熬?!?

“藥草也沒有了?!?

“燕兒。”時亦秋皺眉,也有些無奈紅燕兒。

“既然沒了,那就算了吧?!辈粴w笑道,“好可愛的小孩兒,這是,可否讓我也抱抱?!?

荇憐抓緊了時亦秋的發(fā)冠。

紅燕兒道:“想什么呢,這是我們途中遇到的,我家的,和時亦秋……隊長可沒有什么關(guān)系?!?

不歸微笑,一圈源力波動從他身邊蕩開。

紅燕兒按劍,而荇憐的臉色已經(jīng)如一張白紙。

不歸似乎沒有察覺到什么,作禮,笑著對紅燕兒說:“燕兒副隊長別緊張,我只是想看看大殿下的傷勢?!?

“哦,那你看出什么了?”

“大殿下被照顧得很好,總有一日會康復(fù)的。”

“借你吉言?!?

紅燕兒一臉不快。

比起東方系,總覺得,這不歸才是最該忌憚的。

“那,沒有什么事,不歸就先回去了?!?

紅燕兒沒有要送他們的意思,轉(zhuǎn)身走向自己才挖來的植株。

東方系心里不悅,可時亦秋都來了,自然拿紅燕兒沒轍,對時亦秋作禮后,和不歸一同消失在原地。

四海不歸路,不歸的能力,就是可以到達自己想到的地方。

礙事的人走了,她們都跑過來對時亦秋上下其手。

“好了嗎?”

“隊長的身體好像沒那么熱了。”

“先看傷口,有沒有蔓延。”

“沒有沒有。”

“那隊長不用死了。”

“你在說什么呢,不要說這么不吉利的。”

……

姑娘們對時亦秋也挺好的。

然而,荇憐的臉色很不好。

直覺告訴他,不歸一定已經(jīng)察覺到了。

他得走。

而且,時亦秋們也得走。

他的直覺從未如此強烈過。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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