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節的前三天假期,夏水愿都在忙著白天兼職,晚上寫作業復習功課,等她回過神來,已經是十月三號的晚上23點46分。
她從床頭柜里拿出那張生日邀請卡,盯著看一會兒,又放下。
這些豪門世家的生日宴會會是什么樣的?她想。除了帶上生日禮物是不是還得穿晚禮服?她沒有晚禮服。
請柬上的地址還挺遠的呢。
就這么胡思亂想著,時間已經跳到五十八分。
肯定會有很多人參加,很多人送他生日禮物,堆成山的那種?少她一個應該也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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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生日快樂。
那邊秒回:
JSY:以為你忘了。
JSY:明天來么。
夏水愿糾結的在床上滾了一圈。
夏天:我明天有事。
那邊沒再回復。
夏水愿無聲的尖叫了一下,扯開被子睡覺了。
她第二天早上十點才醒,媽媽竟然還在家里。
“媽媽,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嗎?”夏水愿有點不好意思起這么晚,“怎么不叫醒我呀?”
楊映安收拾得整整齊齊的坐在沙發上,看起來是要準備出門。
張櫻女士熱了一碗面端上來,“熬夜學習辛苦了,多睡兒也沒事,來,吃了這碗面換身衣服,我們去買衣服去?!?
多么平常的一個早上,夏水愿卻覺得鼻頭酸澀,以前只要超過七點沒起床,必定要被爸爸說教。即使起床了也沒事干,只是坐在沙發上。
她極力壓下那股酸澀感,“怎么還買衣服呀?之前您不是帶我買過很多嗎?”
“要去參加一場晚宴?!睏钣嘲驳?。
張櫻:“你哥哥說得沒錯,買的可不是普通的常服?!?
*
夏水愿站在全身鏡前,打量著鏡子里面的自己。
“媽媽,我們要參加什么晚宴呀?”竟然要穿得這么正式。
她從來沒穿過漏這么多肌膚的禮裙,覺得很不適應。
張櫻女士在為她綁身后的綁帶,有些驕傲的打量著自己的女兒,真是繼承了她優良的基因,怎么看怎么滿意。
“一個曾經合作過的商業伙伴,他的長子的成人禮。”
夏水愿:“哦哦。”
由于夏水愿沒打耳洞,只能戴無耳洞式耳環,讓她每走一步都擔心會掉落。她雖然不認識這耳環的品牌,但她知道絕對不便宜。
高跟鞋她也不太適應,走得亦步亦趨,又要顧及耳環,又要擔心摔倒。
“映安,來扶下妹妹?!睆垯雅繂镜?。
楊映安穿著一身定制西裝,頭發也打理過,不再是微分碎蓋,頗有電視劇里男明星的那股味道。
楊映安扶上她的手臂。
夏水愿毫不吝嗇夸贊:“哥,你好帥。”
這么些天日子的相處,還挺和諧,她剛開始還怕突然多出來個妹妹楊映安受不了排擠她,事實上他們相處得很融洽,這個便宜哥哥對她特別好。比親哥哥還好。
楊映安不太自然的偏了偏頭,“小心些?!?
他的目光直視前方,自始至終沒往夏水愿身上看一眼。
*
車子穩穩的停下,夏水愿一下車就看愣了。
這座豪宅整體呈流線型幾何結構,三層錯落式懸挑設計讓整座豪宅仿若凌空展翅。
因為是傍晚,燈火通明,照得整座豪宅如同白晝,簡直是富貴迷人眼。
這得多少錢???夏水愿在心里默默感嘆。
張櫻女士遞過請柬,門口的傭人才將她們請進去。
夏水愿本來就不適應高跟鞋,再加上這座宅子真的太大了,她全程都得靠楊映安攙著她,不然她懷疑自己隨時都會摔倒。
傭人帶著她們左繞又拐,才拐進宴會主場。
她們來得并不早,花園中已經有很多人,交談聲不絕于耳。
豪門宴會,自然不會是單純的慶祝某件事,宴會的目的自然是拉攏結交。有適婚未嫁子女的父母,就可就著這宴會的由頭來尋找門當戶對的媳婦女婿。公司遇上資金周轉困難的,也可在此尋找拉攏合適的合作伙伴。
張櫻女士的目的很明顯是后一個。
“王總,好久不見,還記得我嗎?哎喲,上次您送我那茶……”
夏水愿看著自己媽媽低眉順眼寒暄討好的樣子,心里很不是滋味,要不是自己給她打的那次電話害媽媽臨時毀了合作方的約,媽媽現在也不用費心的找投資人。
楊映安顯然是經常出入這種場合,比起夏水愿,倒是很游刃有余。
賓客如云。香檳塔在中央熠熠生輝,侍者托著銀盤穿梭其間,盤中的魚子醬在燈光下泛著黑珍珠般的光澤。樂團在角落演奏著舒緩的古典樂,但很快被此起彼伏的談笑聲淹沒。
長桌上擺了各種甜品,夏水愿多看了幾眼。
“想吃嗎?”楊映安注意到她的視線,拿起一個小蛋糕遞給她。
夏水愿小心翼翼的接過,“可以隨便吃?”
楊映安點頭。
夏水愿小聲的雀躍著,一下子吃了好幾個,好吃得眼睛都瞇了起來。
“哥,你怎么不吃?”
“我不怎么吃甜的?!?
好像男生都不怎么喜歡吃甜的?
不過季山遺倒是很喜歡吃。
她怎么又想起季山遺了?
夏水愿趕緊甩了甩腦子,把季山遺甩了出去。
媽媽去社交去了,讓楊映安帶著夏水愿逛一逛。夏水愿第一次來這種場合,簡直土包子進城,還好不管她問出什么愚蠢的問題楊映安都會耐心的回答。她也不用擔心會不會出糗。
“哥,那個是什么?”
“香檳塔?!?
“為什么要堆成這樣?可以拿了喝嗎?”
“裝飾的,”楊映安為她拿了一杯,夏水愿左右手都拿著甜點,騰不出手,被楊映安喂著喝了一口。
“夏水愿?”
從身后傳來一聲驚呼。
夏水愿疑惑回過頭,看到了沈青宓,沈青祎跟在她身后,還朝她揮了揮手。
夏水愿沒有追問沈青祎那天強吻她是出于什么目的,她不是很想看到他。
沈青宓走近了一些,“你怎么在這里?山遺哥哥邀請你來的?”
季山遺?怎么突然提到季山遺?
夏水愿道:“不是。”
沈青祎的視線在楊映安和夏水愿之間移動,問,“你倆在一起了?”
畢竟剛才楊映安喂夏水愿喝香檳的場景被他們看在眼里,曖昧極了。
夏水愿這個直腦筋沒意識到,他倆作為旁觀人,可是把楊映安不怎么純潔的眼神看得清清楚楚。
“他是我哥。”夏水愿道。
被這樣誤會想來也正常,她沒和任何人說過楊映安成為她哥這回事,雖然之前和季山遺提過一嘴,但是她也沒細說。
“你把他當哥,他把你當妹妹看待嗎?”
沈青祎這句話說的隱晦又有深意,偏偏夏水愿沒聽出來,還以為是在挑撥離間。
“我和我哥關系可好了?!?
然后夏水愿看到沈青祎朝遠處招手,“山遺,這邊。”
她順勢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