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忌和水冰月,皆是心高氣傲之輩,怎么可能被他牽著鼻子走。
當(dāng)明白他們兩人,無法給出壓倒性的好處之后,便紛紛沉默,兩雙眼睛死死盯著陳秋。
如果眼神是刀,他早就被切成臊子了。
發(fā)現(xiàn)得不到更多好處,陳秋也不強(qiáng)求。
白得一本八品功法,三萬功勛,八品丹藥,已經(jīng)是大賺特賺了。
我現(xiàn)在是high到不行了。
不過對比兩位大佬,還是水冰月技高一籌,拿大乾的資源,走她自己的關(guān)系,不愧是鎮(zhèn)守捕頭,玩得溜。
事關(guān)陳三的未來,他不敢隨意,而是仔細(xì)考慮。
陳三修煉必然要消耗不少資源,比如修煉五臟神的功法,他就沒有,大藥更是必須。
加入六扇門的好處是,兩人能有個照應(yīng),壞處是六扇門并不是一個福利衙門,經(jīng)常要和其他罪犯悍匪戰(zhàn)斗。
陳三年紀(jì)太小,如今才十三歲,過早的參與這些,并不好,容易心靈扭曲。
還是加入狂劍山莊,獲得一個快樂的童年更重要。
便高聲說道:“陳三,飛龍長老乃天下名宿,德高望重,還不過來拜師。”
陳三什么也沒問,信服的走了過去,對著魏無忌三跪九叩,“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三拜。”
魏無忌終于露出慈愛的表情,捋著胡須道:“好,乖徒兒,起來罷。”
水冰月的目光又冰冷幾分,說話的聲音,連北風(fēng)也能凍住,“好,你很好。”
陳秋知道,自己以后的仕途,怕是要艱難了。
不過他不后悔。
不遠(yuǎn)處,奔過來一道白影,遠(yuǎn)遠(yuǎn)的就喊道:“師父,您終于來了,徒兒好想你啊。”
是寧墨白,他不知躲在哪里,此刻終于找了過來。
猶如一道風(fēng)吹過,他停在魏無忌身前,恭恭敬敬的行禮,見有外人在場,沒有說劍譜的事。
而是略顯興奮的說道:“一別經(jīng)年,師父風(fēng)采猶勝往昔。”
魏無忌發(fā)出硬邦邦的笑聲,炫耀似的瞥了眼水冰月,道:“因為為師收了個好徒弟。”
寧墨白大喜,自己辛苦一年,終于完成考驗,成為真?zhèn)髁藛幔?
他忙不迭的跪下行禮,“弟子寧墨白,拜見師父。”
咚咚咚~三跪九叩,山土都被他磕凹下去一塊。
按理說,他是記名轉(zhuǎn)真?zhèn)鳎恍枰写舜蠖Y的,不過他高興,樂意這么做,自然沒人攔著。
魏無忌有一瞬間的猶豫,自己已經(jīng)有三個徒弟了,如今又收了天資絕頂?shù)年惾@教的過來嗎?
要不……就不收這小子了,反正天資也就中上,把他介紹給掌門師兄?
轉(zhuǎn)念一想,一只羊也是趕,兩只養(yǎng)也是放,無所謂了。
徒弟這種生物,你不用管,他自己就能長。
便指著陳三道:“這是你四師兄。”
寧墨白望著陳三那張臉,瞬間石化,心中無數(shù)委屈如大江決堤。
憑什么啊,明明是小生先來的。
小生這一路,歷經(jīng)無數(shù)艱難險阻,結(jié)果只當(dāng)了個老五嗎?
他站住了,臉上現(xiàn)出歡喜和凄涼的神情;動著嘴唇,卻沒有作聲。
態(tài)度終于恭敬起來了,分明的叫道:
“師兄!……”
話音落下,情不自禁哭出聲來。
我不是難過,我是激動,對,我拜了師傅,成為真?zhèn)鳎艺娴氖羌拥模瑔鑶鑶琛?
陳三也是人精,很快反應(yīng)過來,連忙推遲,道:“我年幼,你年長,該我稱呼你師兄才是。”
又對魏無忌道:“師父,您說是不是?”
魏無忌自是無所謂,順著陳三道:“確該如此,你以后就排老五吧。”
得了他首肯,陳三恭敬對著寧墨白一拜,道:“陳三見過四師兄。”
寧墨白感動不已,好人啊,五師弟,你是個大好人。
從今以后,誰若是敢欺負(fù)你,小生就和他拼命。
“小生寧墨白,見過五師弟。”
見他們一副兄友弟恭,其樂融融的模樣,魏無忌略略點頭。
不錯,同門師兄弟,就應(yīng)該這樣。
問道:“墨白,東西呢?”
寧墨白取出《驚神劍》,雙手奉上,“劍譜在此。”
魏無忌拿在手中,便知劍譜為真,看也不看,塞進(jìn)陳三懷中。
叮囑道:“此乃狂劍山莊筑基劍法,你好好參悟,不懂就來問為師。”
陳三感激拜謝,道:“多謝師父,弟子一定用心練習(xí)。”
“不錯,走吧,回狂劍山莊。”
他乘風(fēng)欲起,就要帶著兩人離去,陳秋有些著急,不是,我話都沒說幾句呢,這就要把人帶走了。
沒等他說話,陳三噗通跪下,懇求道:“師父,弟子還有家人要告別。”
魏無忌有些不悅,道:“我輩武者,自然一心追求武道至高,怎可為凡俗之情所累。”
陳三雙手捧起《驚神劍》,舉到額頭位置,“若師父不肯,弟子情愿退出狂劍山莊。”
此言一出,魏無忌臉色難看,狂劍山莊,是你說進(jìn)就進(jìn),說退就退的嗎?
寧墨白見此情景,暗道:糟了,師父將門派臉面看的極重,五師弟剛?cè)腴T就犯了忌諱,怕是要被收拾一頓。
連忙下跪,想說幾句好話,剛張口,就聽魏無忌道:“思念親人,乃人之常情,墨白,你陪你師弟走一趟,護(hù)他安全。”
寧墨白震驚。
心中瘋狂吶喊:師父,這種話不應(yīng)該從你嘴里說出來,你是不是別人假冒的?
嘴上老實道:“是,師父,弟子一定保護(hù)好五師弟。”
默默起身,揉了揉膝蓋,感覺這次跪的十分不值。
魏無忌點點頭,依舊不放心,手指輕點,一道龍型劍氣沒入陳三眉心。
叮囑道:“我送你一道劍氣防身,可斬七品,你見完親人,記得早日回宗門。”
“弟子記下了。”
說完這些,魏無忌斜著眼,瞟了不遠(yuǎn)處的水冰月一眼,似有挑釁,接著縱身一躍,化作一道虹光,消失在天際。
寧墨白十分難過,自己追查劍譜下落,這么危險的事,師父只賜下一枚獬豸石,用來傳遞信息。
為何剛?cè)腴T的五師弟,就能賜下劍氣防身。
師父,你為何如此偏心。
陳三見他落寞的跪在地上,好心扶他起來,解釋道:“四師兄,我神庭特殊,可以存儲劍氣,旁人卻是不行的。”
寧墨白精神一振,原來如此。
轉(zhuǎn)念一想,這豈不是更糟,那可是神庭天成。
蒼天啊,既生墨,何生三?
他露出似哭似笑的表情,道:“小生懂的,師弟不用掛念。”
陳秋上前,一拳打在陳三的肩膀上,問道:“拜了六品的師傅,加入五品的大勢力,這待遇,看的我都羨慕死了。”
陳三笑而不語,心中卻想著:那是飛龍長老不知秋哥的天賦,否則我只能排老六了。
眾人其樂融融,忽然聽到一個冷冰冰的聲音,“你很開心?”
陳秋心中咯噔一下,暗道:這人怎么還沒走?
連忙上前問候,“水鎮(zhèn)守,您還有什么吩咐?”
水冰月輕聲道:“你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