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兵臨涼州城，涼州刺史崔大人誓死不降，要與涼州城共存亡。齊王發話了，攻破涼州城十日不封刀！”

“嘿！聽聽就成，那勞什子刺史，說不準話還沒說完就已經逃了！還與涼州共存亡？哼！他要真有那骨氣老子砍幾個羌人祭他！”

“龍大哥！他們說的是真的嗎？”李秋婉抓著張純良的胳膊，死死地盯著他的到臉，似乎是想從張純良臉上看到否定的答案。

“咱們離涼州城還有小半個月的路程呢，我看他們說的不一定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這一路不會是這樣子的。”

除非朝廷的軍隊望風而逃，連抵抗都沒做一下。這話張純良當然不會說，從目前的情形來看“除非”的可能性極大。

至于朔風軍，呵呵！

寇可搶，我亦可搶！

這是他們的口號。

兩邊搶。

需要戰馬就搶胡人，需要糧食兵器就搶大商。

對于這些張純良無感，他對大商也好或者胡人也罷都沒有什么歸屬或者仇恨，只要不惹到自己頭上都無所謂，若是惹到了也得看情況。

打得過就打，打不過的話只能摩摩脖子又忍忍。

他可不會將有限的時間浪費到無盡的復仇中去，況且，人家未必記得你這么號仇人。

在李秋婉的強烈要求下，二人只花了十天就到了涼州城外。

李秋婉站在山崗上看著涼州城內一道道直沖云霄的煙柱傻傻發呆。

涼州城破了！

大商最后一道屏障，號稱能抵擋數年圍攻的涼州城就這么被羌人攻破了。

現實擺在眼前，李秋婉卻怎么也無法接受。

她沒有哭，也沒有說話，就那樣靜靜地望著遠處的涼州城。

張純良沒去打擾她，按照當初的約定，自己與李秋婉的交易已經完成了，之所以沒著急走也是有那么一點點私心的。

現在涼州城肯定很亂，若是能混入其中再加上有李秋婉這個帶路黨帶路，找個有修煉功法的武館之類的應該不太成問題吧？

雖然說發災難財有些不道德，但道德這種東西……

在自己實力不足的情況下最好不要對自己提這種過分的要求。

“龍大哥！我想進城去看看。”

“好！”

“你……”

“走！”

張純良不想浪費時間，就剛才李秋婉發呆的那段時間內，不知道多少江湖中人已經朝著涼州城去了。

涼州城內肯定有與江湖有關的事情發生，江湖上其實就那點事，除了兵器就是功法。丹藥什么的，張純良自認見識淺薄還沒接觸到。

二人來到城門口時已是黃昏，可城門口等待進城的人依然排著長隊。直到此時李秋婉才發現了不對勁，這完全不像是經歷過大戰的樣子，仔細回想了一下這一路上她都沒看到交戰的痕跡。

難不成……

一個荒誕的猜測剛出現在她的腦海中，張純良的聲音就在她耳邊響起。

“呵呵！往好的方面去想，刺史大人不愿看到涼州城生靈涂炭，忍辱負重之下做出了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開城獻降！你看，這樣多好！齊王沒屠城，城里的百姓依然安居樂業，至于誰執掌這座城跟咱們有什么關系？”

李秋婉愣住了，龍傲天說得沒錯，只要不殺人，誰占據這座城跟自己有什么關系！不過，她還是決定回到家后讓父母趕緊離開這里。

一進入涼州城，張純良頓時被眼前的繁華驚呆了。不是他沒進過大城，而是太久沒進過這樣的大城，他都快忘了這個世界的城市該長什么樣了。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涼州城之繁華不是作者這點詞匯量能描繪出來的。

抬頭望去，三丈街道兩側各式各樣的幌子密密匝匝一眼看不到頭，最引人矚目的還是那些伏在二樓窗邊的妙齡女子，個個眉目如畫，笑顏如花，巧笑嫣嫣。

“哎喲！這位少俠進來切磋呀！”

“咳咳！那個，我……”

“龍大哥！”

“啊！怎么了？這地方不是吃飯的嗎？”張純良將已經邁進門的一條腿收了回來，一臉正經地看著李秋婉。

李秋婉鬧了個臉紅，一轉身快步朝前走去，張純良在后面伸著脖子象征性地喊道：“誒！李姑娘，到了這涼州城，也算是到你地盤了，怎么著你也得請我吃頓飯吧！”

看到李秋婉沒有回頭，張純良只能戀戀不舍地看了看樓上的姑娘們，然后追了上去。

沒辦法，功法的事還著落在這妮子身上呢。

李秋婉沒有說謊，她家確實有錢，而且從這宅子的規模和位置來看還不止有錢那么簡單。不過這一切跟李秋婉都沒關系了，因為這里已經不是李家了。

看到自己大門上掛著外姓人的牌匾，李秋婉小臉變得煞白，呆呆地望著大門，兩行淚順著臉頰吧嗒吧嗒往下掉。

“爹！娘！……”李秋婉跪倒在地嗚嗚地哭了起來，張純良站在一旁不知道該干點啥。

這邊的動靜很快引來了門房的注意，一個老頭從大門內走了出來，看到地上跪著的李秋婉先是愣了愣，然后趕緊伸手去攙扶。

“哎喲！小姐！使不得！使不得！主家要是得見了要怪罪老頭子的！您快些起來！您這是怎么了？”

“牛伯？牛伯！這……這……”李秋婉抬頭看到是自家以前的門房牛伯一愣，然后指著大門半天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哎呦！小姐誒！您先起來！有什么事您跟老頭子說！”

“牛伯！……”李秋婉本就傷心，現在又見故人頓時哭得差點就背過氣去了。

“李姑娘！你先別著急……”張純良立馬上前將李秋婉扶住，他從牛伯的神態中看出了不對勁，可現在李秋婉哪里聽得進去話。

牛伯從門房搬來凳子，張純良扶著李秋婉坐下，然后看向牛伯。李秋婉現在這模樣一時半會兒是好不了了，只能自己來問問李家的事了。

“牛伯！這到底怎么回事？李家是遭了什么變故嗎？”

“嗐！姑爺！能有啥變故啊！這不涼州兵荒馬亂的老爺見情況不妙就變賣家產帶著夫人們離開了唄！”

“啊？”張純良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但又覺得這樣才合理。

“牛伯！您說的是真的嗎？我爹娘他們……”

“老頭子怎么可能騙您呢，你走沒多久老爺就把家里的東西都賣了，帶著夫人們走了，本來老頭子也是要走的，可新東家人不錯，給得也多，所以……”

“那我爹娘他們去了哪兒？”

“嗐！老爺走的時候只說去南方，至于是哪里還沒定下來，哦！對了！老爺說如果小姐回來了就讓老頭子告訴您不用去找他們，等他們安頓好了會給你稍信的。”

張純良在一旁徹底聽麻了，這是段子照進現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