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內,傅臨州在急診室外焦急踱步。
而沈清棠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她想上前安慰傅臨州卻沒有勇氣,邁出去的步子再一次收了回來。
幾分鐘后,醫生從急診室走出來,朝著傅臨州搖頭道:“大人沒事,孩子沒保住。”
也許是錯覺,沈清棠卻看到面前的男人偷偷松了口氣。
不等她深想,傅臨州邊轉頭看向了身后的沈清棠說一句:“沈清棠,你命大,但是我不會那么輕易放過你的。”
隨后傅臨州便走進病房。
沈清棠愣了愣,站在原地,腦海中和傅臨州那些甜蜜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一點一點將她吞沒。
她明知道流淚無法改變任何結果,可當沈清棠看到他對旁人這般在意時,她依舊忍不住這些滾燙的熱淚砸向地板。
良久后,沈清棠擦干淚,鼓起勇氣走進病房里時,只見何皎皎面色慘白抱著傅臨州痛哭。
何皎皎見她來,情緒更加激動起來,朝著她大喊:“滾!你給我滾!”
撕心裂肺的咆哮聲傳到她耳中,再響徹了整個寂靜的病房。
沈清棠慢慢靠近,卻遭到了何皎皎狠狠地一巴掌。
力度很大,耳邊一陣轟鳴,沈清棠的臉上頓時出現清晰的指印,唇邊也泛起點點鮮紅。
傅臨州蹙眉哦,忍著怒意道:“你還在做什么!滾出去!”
沈清棠抬眸看了眼傅臨州,再將視線落在何皎皎的臉上,一字一句道:“皎皎,對不起,我不應該推你。”
何皎皎神色一頓,難以置信盯著面前卑躬屈膝向著她道歉的沈清棠。
面前的女人臉上沒有一絲被冤枉的委屈,反而全是認錯后的懺悔。
沈清棠知道,真相不重要。
重要的是,何皎皎是真心愛他的。
所以,她順水推舟,幫了何皎皎撮合他們。
當何皎皎再抬眸看向她時,只見女人眼里淚光點點,眼神堅定。
豎日。
沈清棠端著熬好的小米粥去醫院,可卻在走廊見到了她這輩子再也不愿意見的人。
謝家兄弟玩味靠在醫院走廊,見到沈清棠時,眼里閃過一絲詫異,又勾唇一笑,挑釁道:“喲,這不是咱們在狗籠里生活了三年的沈小姐嗎?”
沈清棠見狀,立馬掉頭就跑。
不料卻被兩人堵在了樓梯間。
謝松寒上前掐住了她的下巴,狠戾道:“跑什么?這么怕我?”
見到兩人后,沈清棠產生應激反應,三年內所有黑暗時刻全部涌入她的腦海里。
被生挖腎臟,被鞭子抽,被鐵鏈鎖著當狗遛……
沈清棠戰戰兢兢,兩腿發軟,恐懼充斥著她整個大腦,淚早已控制不住流了下來。
謝松寒卻笑了笑,輕輕擦干了沈清棠的臉上的淚,輕笑一句:“哭什么?我還沒有做什么呢。”
“沈清棠,聽說你在傅臨州身邊也不怎樣,要不你回來?”
“沒別的,我爺爺視力不太好,你死之后,把你視角膜借來用用唄。”
沈清棠強壯鎮定道:“謝松寒,我有癌癥!”
“沒事啊,眼睛應該不耽誤。”
謝松寒見她不愿意,便故作為難道:“這幾天,我跟傅臨州在搶一個地皮,我記得他的未婚妻是叫什么皎皎來著……”
不等他說完,沈清棠便哭著喊:“我答應你……”
她臉色慘白如紙,緊緊攥緊衣角,指節泛白,眼里充滿了掙扎與痛苦,卻又無能為力。
“只要你別傷害他……包括他身邊的人……”
謝松寒聽罷,輕挑下眉,嘴角漾起弧度,緩緩湊近,貼緊著沈清棠的耳邊,輕聲挑釁:“沈清棠,你可真有意思,為了他,連命都不要,可他卻要跟別人結婚了。”
他緩緩為沈清棠擦干臉上的淚,隨后在她的耳垂上留下一道吻。
沈清棠拼命忍受著這般屈辱,卻在下一秒,一道怒意十足的低沉的嗓音傳來:“你們在干什么?”
傅臨州點漆的眸子鎖著沈清棠,眸中泛著危險的光。
沈清棠心頭一陣,看向門口的男人。
而趣味十足的謝松寒卻當著他的面抬手,撫上沈清棠的臉,拇指的指腹壓在她的唇瓣上,映上一點朱紅,眸光諱莫如深。
“沈清棠,說話!”傅臨州的臉色愈發陰沉。
沈清棠卻強扯一抹笑,整理好情緒后,勾住了謝松寒的頸脖,故意挑眉朝傅臨州問去:“還要解釋?”
他盯著她,冰涼的目光像是要刺穿她。
“沈清棠,你個蕩婦!”
隨后,傅臨州轉身離去。
沈清棠這才松開手,退后一步,警惕地盯著謝松寒,威脅道:“你要是敢動他和他身邊的人,我會立刻自殺,讓你什么都得不到。”
謝松寒盯著沈清棠離去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
笑容在他的唇角悄然綻放,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如同蛇信般陰冷而致命,透著一股子玩味與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