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哭,想尖叫,醫生強行給我戴上了氧氣面罩。
「女士,我們需要立即進行手術,請保持冷靜。」
昏暗的燈光下,醫生拿著手術刀,臉上布滿冷汗。
我恍惚間想起警校時看過的恐怖片里的變態殺手。
不知過了多久,仿佛經歷了無數次死亡,孩子終于呱呱墜地。
他的五官與陸銘遠如出一轍,讓我心頭一陣發緊。
但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牽絆,我們血脈相連。
我每天被困在這座金絲籠般的豪宅里。
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我的警校知識傳授給他。
卻不想,當他接觸葉思雨那一刻,也開始輕視我。
我教他自我防護技巧。
他說:「你那些粗魯的招數不過是野蠻人的把戲,遠不如蘇姐姐的溫柔體貼。」
我告訴他黑道終究會被剿滅。
「大逆不道!媽咪再說這種話,我就讓爹地把你丟進海里喂鯊魚!」
日復一日,他對我的怨恨與日俱增。
一天葉思雨不知何故來到我的住處。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兒子就興奮地撲進她懷里,撒嬌道:「蘇姐姐,我今天又學會了一種新化學試劑,我給你展示一下效果好嗎?」
葉思雨寵溺地抱著他,目光好奇地打量著屋內,不經意間與我四目相對。
「小寶貝,那是你媽咪嗎?」
他說:「那是個沒用的女人,你不知道,她身上全是疤,可丑了。」
「我希望你能成為我的媽咪。」
我如鯁在喉,呼吸變得異常困難。
陸銘遠得知她來我這里,立刻趕來將她護在身后。
「葉思雨心地善良,你別想傷害她。」
說完,他抱起兒子,牽著葉思雨揚長而去。
葉思雨銀鈴般的笑傳來:“她身上真的有紋身嗎?什么樣子的?會不會像黑社會?”
兒子興奮地說:“等有機會,我帶月姐姐偷偷看看!”
我站在門外,目睹這一幕,心如刀割。
兒子的聲音依舊在耳邊回蕩,尖銳得讓人心煩。
怒火中燒,我掏出槍對準那個小小的身影:
“陸銘遠,你爸我不敢動,但要了你的命輕而易舉。”
“媽?”
兒子驚恐地喊道,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我冷冷地盯著他,仿佛面對的是個陌生人:“讓開,否則...”
“我會開槍。”
話音未落,我扣動了扳機。
陸銘遠反應迅速,一個箭步沖上來打偏了我的槍。
但子彈還是擦過兒子的臉頰,留下一道血痕。
兒子從小嬌生慣養,這點小傷就讓他嚎啕大哭。
陸銘遠抱著兒子,面色陰沉地瞪著我,咬牙切齒地罵道:“神經病!”
看著他們父子情深的模樣。
我趁機沖進電梯。
意識模糊前的最后一刻,我聽到身后傳來喊叫。
“媽!”
“站住,你不能走!”
電梯門關上的瞬間,我仿佛看到了光明。
再次睜眼時,我發現自己在警局。
我環視四周,打量著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父母坐在審訊室外,焦急地望著我。
竹馬楚云巖倚在門邊,閉目養神。
閨蜜林曉萱握著我的手,在椅子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