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的手悄然收緊。
是柳思無疑。
攝政王本還存了一絲希望,盼這事與柳思無關。
如今,那一絲希望也煙消云散了。
林雅打量著攝政王的神色。
她含著眼淚,怯生生地說:“王爺,還請您莫要責怪王妃。她如此行事,也是因為對您情深似海……”
就在此時,外頭傳來侍衛的稟報聲。
攝政王幾乎壓不住怒火:“何事?”
太醫診斷后,說沈雅雅除幾處外傷外,并無大礙。
然其神思似受驚嚇,睡片刻便哭喊著醒來。
沈雅雅淚眼婆娑,對攝政王道:“王爺,您先去處理公務吧,不必在意奴婢。”
本欲去看一眼柳思的攝政王,見沈雅雅這般可憐模樣,決意留下。
沈雅雅神思平復,已是兩日后。
攝政王離開時,終于打開了密信。
他以為上面會有柳思的數十封書信。
但這一次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
攝政王心中無端生出一絲古怪。
這種感覺他從前未曾有過。
攝政王欲平復這種感覺。
但他在書房中久坐,仍按捺不住,遣人喚我前來。
“柳思何在?”攝政王冷淡問我,“讓她來見本王。”
我沉默良久。
“本王知你是柳思的閨中密友。”攝政王已不耐煩,“讓柳思即刻來見本王……”
“柳思已故。”我輕聲道。
那邊良久無語。
須臾,攝政王發出一聲冷笑。
“莫要再耍這等把戲。”
他隨即正色道:
“告訴她,本王已安撫好雅雅,雅雅答應不告官,也不將此事告知他人。
”柳思無需再躲藏,讓她速來見本王!“
我不再多言,只是緩緩說了一處地址。
”王爺若想見她,便去此處尋她吧。“
時辰已至三更。
攝政王在靈堂中尋到了我。
我呆坐于此。
聽聞攝政王腳步聲,我機械地轉過頭來。
”王爺來了。“
攝政王未言語。
他低頭看著我手中之物。
那是一個盛骨灰的壇子。
”這是……“
我緩緩低頭,撫摸骨灰壇。
”我不是已告知王爺了嗎?她命喪歹人。“我面無表情,只有眼眶又腫又紅,”若王爺看完密信就趕來,你們本可相見最后一面。
“如今,一切都已晚矣。”
攝政王雙手顫抖:
“本王只是……”
我打斷他:“我知曉,王爺只是懷疑是她綁了沈雅雅。
”王爺可自行查證,但結果如何,都與柳思無關了。“
我抱起骨灰壇,轉身欲離。
他喚住我:”且慢。
“她是本王的王妃,她……”
我駐足:
“王爺是想讓我將她的骨灰交予你嗎?”
我笑起來,淚如斷了線的珠子。
“此事斷不可能。
”攝政王,柳思她活著時,是那份對你的愛,將她困在王府。
“如今她已故,終可擺脫愛的枷鎖。我要帶她遠走,還她自由。”
我看著攝政王的臉,終究未能克制住怒氣,“請莫再言她是你的王妃。
”畢竟你,實在不配做她的夫君。“
我抱著那罐骨灰離去。
我決不能將它交予攝政王。
因里面柳思只草草從梳妝臺上尋了幾盒胭脂撒進去。
還是我急忙告訴她骨灰并非粉末狀,她才又匆忙尋了些吃剩的雞骨丟進去。
我走到江邊,將那些胭脂和雞骨撒入江中。
”柳思,你終得解脫。“
我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