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清目光落到后視鏡中，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裙擺。

她想起以前，顧斯年也是這樣溫柔地為她整理頭發。

那時候的他，眼里只有她一個人。

蘇清清咬了咬唇，強迫自己將視線移向窗外。

可即使不看，兩人之間的甜蜜也仿佛要將整個車廂填滿，讓她幾近窒息。

蘇清清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自然。

“前面路口停一下吧，我突然想起來落了點東西沒買。”

她的聲音有些干澀，像是許久未曾開口。

顧斯年聞言抬起頭，略帶疑惑地看向蘇清清。他眉頭微皺：“現在嗎？落了什么？”

蘇清清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幾樣日用品。”

她聲音平穩，沒有絲毫波動，仿佛真的只是臨時想起了什么。

白蘊睜開眼睛，關切地說道：“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們先回吧，我買完自己打車回去就行。”蘇清清搖搖頭。

車子緩緩停下，蘇清清迅速推開車門。

她動作急促，像是想要逃離什么。

“小心。”

顧斯年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聽上去辨不明情緒。

蘇清清沒有回頭，只輕輕“嗯”了一聲，快步離開。

她在原地愣了一會兒，打車去了簽證中心辦出國的簽證。

簽證中心人來人往，蘇清清正在填表時，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

“這不是清清嗎？”

蘇清清抬頭一看，竟是高中班主任張老師。多年未見，女人頭發已經染上了些許白霜。

蘇清清連忙打招呼：“張老師好。”

“真沒想到能在這里遇到你！都長這么大了。”張老師欣慰不已，目光中也滿是懷念，“說來也巧，我前兩天翻以前的相冊，還看到你站在領獎臺上的照片了呢。”

蘇清清動作一頓，筆尖在表格上留下突兀的墨點。

“記得那次數學競賽，你被人造謠作弊，是你小叔趕去給你撐腰的吧？”張老師感嘆道，“他當時還生著病，但對你的事真的上心。好在你小叔提供了關鍵證據，真相終于水落石出。你那次拿了一等獎，讓老師也與有榮焉。”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那天她因為被造謠氣的眼睛發紅，躲進顧斯年懷里，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

他的體溫透過校服傳來，莫名的安撫了她的情緒。

“張老師，那都是過去的事了。”蘇清清勉強笑了笑，扯了個謊，“我已經不怎么和顧斯年聯系了。”

“是嗎？”張老師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可我記得你們以前……”

“老師不好意思，我先去交表啦。”蘇清清打斷了張老師的話，逃也似地離開。

回到家，蘇清清打開衣帽間最里面的柜子。

一排排精致的包裝盒整齊擺放：限量版包包、珠寶首飾、奢侈品衣物……每一件都承載著特殊的回憶。

她輕輕撫摸著那個紅色的愛馬仕包包，那是顧斯年送給她的第一件禮物。

當時他說：“清清，以后我會讓你擁有全世界最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