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璃這般喊著，無非是給自己壯膽，她自己也清楚，如今的她能說話已經(jīng)很好了，根本做不到咬舌自盡，而且這幾根鐵索還極其詭異地將自己的身軀綁成特殊的樣子（參考龜縛甲），對方要是強來根本攔不住。

張?zhí)N嘆了口氣，也沒答話，而是問道。

“我對你的身體沒興趣，回到最初的問題，你身體感覺如何？”

聞言，看著張?zhí)N那無邪的眼神，墨璃也意識到自己可能誤會張?zhí)N了，于是誠實地回答道。

“你的血好像有解毒的功效，我好一些了。”

所謂的好一些，也就是身體剛剛能動彈的樣子，不過張?zhí)N已經(jīng)很滿意了。

根據(jù)宋琳的說法，那毒藥進入對方的身體這么久，已經(jīng)是神仙難救，而自己的血液卻還能起效果，已經(jīng)很難得了。

要不是血液不多加上不打算讓對方恢復(fù)這么快，張?zhí)N都想直接挑戰(zhàn)毒藥了。

額對了，愈體的說明好像是，自己身體的任意部分都能當藥，那除了血液，其他液體能不能——

咳咳，我想的是眼淚和唾液，不要誤會。

“那就好，那就好啊。”張?zhí)N笑著起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墨璃有些懵逼。

“那個——你能不能幫我解開啊？”她扭動著鐵索說道。

“為什么？”張?zhí)N一擺手。

“買下你，可花了我四萬兩銀子，要是放在奴隸市場，不知道能買多少人了。”

聞言，墨璃的臉頓時冷了下來。

“原來你和那幫奴隸販子無二，也是視人命為草芥之輩！”

張?zhí)N一怔，隨即發(fā)笑道。

“哈哈哈，真是有趣，居然還有人在十六世紀講人權(quán)！哈哈哈。”

被這么一笑，墨璃的小臉頓時繃不住了。

“你笑什么？難道那群人不該殺？”

“該殺！”張?zhí)N立即回答道，隨即緩緩起身。

“那幫子把孩童從父母身邊搶走，為了補充貨源不惜殺人燒村的家伙，死多少都是報應(yīng)！

但是——”

張?zhí)N話鋒一轉(zhuǎn)。

“那些活不下去，自賣身為奴的人該不該殺？如今亂世已久，不知多少人欲求活而不得，只能舍下自己這身肉，以尋一線生機。

我前段日子前往奴隸黑市，有一群人遭奸黨陷害，無法供養(yǎng)妻兒老小，連老大都自賣身為奴。這些人，你說該不該殺？”

墨璃眼眸一怔，不知道如何反駁，而張?zhí)N則繼續(xù)說道。

“奴隸貿(mào)易，可謂自古有之，秦始皇之前，華夏就處在奴隸的時代，自秦之后，依舊昌盛不絕，你想過其中的原因嗎？還是說你真的天真到，以為殺光了他們，以后就不會出現(xiàn)奴隸販子了嗎？”

墨璃聞言，輕輕搖了搖頭。

她之前確實有過這種想法，但聽了張?zhí)N的話，這種“理想”已經(jīng)碎了一地。

“你想讓世界上的奴隸販子全都消失，這很好，我也這么希望過，但這不現(xiàn)實。”

張?zhí)N說著，緩緩蹲下身子，挑起墨璃的下巴。

“他們以前有，現(xiàn)在有，未來依舊有，只要人活不下去，就會有人心甘情愿成為奴隸，只要有人依舊想做人上人，奴隸無處不在。

而你，反抗者，如今不也成了奴隸中的一員嗎？”

墨璃要緊紅唇，眼淚開始簌簌地往下掉。

她實在不想承認，自己迄今為止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勞，但張?zhí)N就這么把現(xiàn)實擺在她眼前。

張?zhí)N輕輕撫上她的臉，用溫柔的語氣問道。

“以后，乖乖地侍奉我，如何？”

“我不！”誰知墨璃依舊咬著牙，死死不愿沉淪。

而張?zhí)N沒有生氣的樣子，依舊柔聲問答。

“不愿意？也可以理解，但你有選擇的余地嗎？那四萬兩白銀，可是一筆不菲的開銷啊。”

墨璃咬著銀牙，眼神不斷閃爍。

“除了為奴，其他的我都可以答應(yīng)你！”

“是嗎？如果我要你叫我武功呢？”張?zhí)N眼眸微亮。

“這——我的武功都是內(nèi)門不傳之法。”墨璃有些遲疑道。

“哦。”張?zhí)N面無表情，對門外喊道。

“來人，把這女的送到奴隸市場去！”

“別別別！我答應(yīng)我答應(yīng)！”墨璃俏顏煞白，連忙喊道。

聞言，張?zhí)N這才恢復(fù)之前的柔聲。

“可你要是騙我該怎么辦？”

這是張?zhí)N最擔心的，你說師傅藏招就算了，自己交了四萬兩“學(xué)費”的還藏，那真不能接受。

墨璃深吸一口氣，正色地說道。

“我墨璃，對天地及本門師祖起誓，愿違反門派禁規(guī)，將一身所學(xué)，不加絲毫隱瞞，盡皆傳于張?zhí)N。”

見張?zhí)N沒有答話的意思，墨璃也知道他想聽什么，只好繼續(xù)說道。

“若有違反，便讓我——讓我萬世為奴！怎么樣，你滿意了吧？”

張?zhí)N這才終于露出笑容。

“嗯，不錯不錯。”

墨璃顯然是位傳統(tǒng)的俠客，對于她們這種人而言，說給天地和祖師的誓言是要命去完成的。

見張?zhí)N放下警惕，墨璃好心提醒道。

“我自三歲便開始學(xué)武，歷經(jīng)十三載風霜才有所大成，你若想入門，需要做好心理準備哦。”

“呵呵，沒關(guān)系，我這人別的不行，就是學(xué)得快。”張?zhí)N說著，伸手解開了對方身上的鐵索。

解鎖的過程中，不可避免地會觸碰到一些特殊部位，但墨璃還是忍著沒叫。

“不好意思啊，以后，你就是我的貼身教練，如果有一天把武功都教完，就可以走了。這里生活的人不多，你可以自在一些，我也會定期提供血液幫你恢復(fù)，你大可安心。”

沒辦法，自己確實是張?zhí)N花了四萬兩買來的，雖然心里不愿承認，但世人都會以為自己是他的奴仆。

而且他也沒有要求自己必須以奴隸的姿態(tài)侍奉，還愿意幫自己解毒。

從內(nèi)心里，墨璃覺得張?zhí)N是個好人。

解完之后，張?zhí)N打量了一下墨璃輕紗下的身材，有些驚訝。

這女孩挺聚人心的嘛，都比瀟玉大了。

感到一股發(fā)熱的視線，墨璃一下子捂住。

“看什么看？”

“額，咳咳，我向來喜愛欣賞美的事物。”張?zhí)N好不臉紅。

“哦......”第一次被男人這么看，墨璃還是挺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