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紛繁錯雜
- 綜恐:恐怖求生從黑貓開始
- 月蛹
- 2832字
- 2025-03-21 00:16:15
人影慢吞吞的撿起自己的臉皮,戴上,然后收起駝恩的左眼,低頭看向駝恩。
下一秒,人影一拳打昏了他。
“啊!”
早晨的一聲尖叫打破了原有的寧靜。
駝恩感覺到自己臉上有一股冰涼,一只手伸向自己的眼睛。
下意識的,他的胳膊閃電般抓住那只手,耳邊聽到一聲驚呼。
睜開眼睛,一張驚慌害怕的少女面龐出現在眼前。
是小仆人,她正拿著一塊濕毛巾,毛巾上血跡斑斑。
“你怎么進來的?!現在是什么時候?塞繆爾和伊麗莎白呢?”
一連串的問題問懵了小仆人,加上駝恩狠厲的語氣。
小仆人眼睛開始閃動淚花,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對了,黃紙。
那張黃紙呢!
黃紙可是他重要的信息來源,上面又寫著密密麻麻的死亡記錄,要是被別人發現了...
他急忙找了一圈,最后發現黃紙被自己死死壓在身下,雖然皺的不成樣子,但好在沒丟。
“怎么回事?”
“啊,駝恩先生你終于醒了!”
伊麗莎白和塞繆爾走進房間,伊麗莎白滿臉恐懼的看著他,塞繆爾臉上罕見的露出一絲怒容。
是誰?昨晚那個兇手,究竟是誰?
駝恩的眼神驚疑不定的在三人中間飄忽,可三個人表情臉上清一色的震驚、害怕、擔心...
根本看不出來是誰。
“天哪,這太可怕了,駝恩你的眼睛!”
“我聽說貧民區夜里經常有些惡棍殺人狂出沒,難道你昨晚就是遇到了他們?”
“該死!我一定要揪出那個家伙來,把他揍得滿地找牙!駝恩,你現在還能做儀式嗎?”
聽到塞繆爾這句話,駝恩藏在被窩里的手狠狠的攥成拳頭,這都什么時候了,該死的塞繆爾還在想著他那戒酒儀式。
至于伊麗莎白推測的什么惡棍殺人狂...更是無稽之談,哪有地方比這所房子,跟你們在一起危險?
“你看我都什么樣子了,戒酒儀式至少要等我傷勢穩定之后才能繼續。”
駝恩搖了搖頭,捂住自己的左眼忽然發出痛苦的低吟。
“啊,家里有紗布和藥品,我先給你包扎。”
伊麗莎白急忙走出房間,很快便拿了紗布和藥回來。
塞繆爾聽說駝恩沒辦法再進行戒酒儀式,陰沉的臉上閃爍著憤怒,簡單安慰了駝恩一聲也離開了房間。
“你去煮些湯去。”伊麗莎白對小仆人吩咐道。
小仆人木呆呆的離開房間。
最后,房間內只剩下伊麗莎白和駝恩兩人。
伊麗莎白取了一條棕黃色的棉質紗布,走到駝恩的左側,看到那被血乎乎的被凝固血渣籠罩的空洞眼窩,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即將被施救的駝恩看向伊麗莎白帶來的所謂的“藥品”,心臟猛地顫動。
一瓶高濃度烈酒,一個盛放著灰的小罐,以及一罐泛黃的不知名糊狀物,其表面能看到小蟲的肢體殘留。
然而他看伊麗莎白夫人仔細認真的表情,心中自我安慰道:“這就是正常的藥品,十九世紀人家都用這種東西治療外傷。”
眼部的疼痛刺激的他根本沒辦法靜心思考,這才是第二個白天,放任不管傷口極其容易惡化,怕不是還沒等到第四天自己就將因為感染死去。
伊麗莎白用布條沾了小罐里的灰,嘴里溫柔念道:“這是麥麩灰,能止血。”
粗糙的布條輕輕點在眼眶周圍,每次擠壓,傷口下便滲出絲絲血水。
“駝恩,你待會稍微忍一下,我要用酒給你消毒了。”
“如果我昏過去,最好不要叫醒我。”駝恩心中默默祈禱著,然后抓了一塊布條折疊幾下塞到自己嘴里。
“來吧!”
渾濁的酒水傾倒而出,打在上眼眶,濃度極高的酒在重力的作用下順著流入眼窩。
比針尖刺入眼球還要痛苦無數倍,他的每一根神經都在哀嚎。
撐不到三秒鐘,駝恩面目猙獰的痛昏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時,他的頭上已經纏了一圈紗布,左眼處有一股腫脹和阻塞感。
稍微一碰,傷口里面就像有東西在蠕動,一股熏人的液體從紗布下面流出來。
駝恩無比虛弱的走出房間,小仆人正在收拾餐桌。
已經是下午了嗎...
見到駝恩出來,小仆人一個手不穩差點把端著的盤子打碎。
“先生...你的飯我留著。”
駝恩癱坐在椅子上,灌了幾大口水。
神智終于清醒一點了。
腦海努力回想起早上塞繆爾一家的表現。
誰才是兇手?
或者說,塞繆爾的家中還藏著什么?
樓上,樓下,自己全都看過了,哪怕塞繆爾這個主人的書房自己都去了一遍。
可是...沒有一處地方能夠藏得下一個鐵塔般的死人。
他低頭隱秘的抽出隨身攜帶的黃紙,死亡記錄果然更新了,隨后快速掃了幾眼眾人的死因,看完后眼神有些凝重。
不能反抗,不能逃脫...怎么會這樣!
他口中喃喃,如果遇上無頭尸體什么都不能做...那哪里還有活路。
心中驀然升起一股絕望。
生路,在哪?
直到小仆人把熱好的飯菜端到面前,駝恩忽然抓住她的胳膊,一把將其拉到身前,兇狠地盯住小仆人的眼睛,威脅恐嚇道:“告訴我,你是不是挖掉了我的眼睛,昨晚的黑影到底是不是你!”
小仆人被嚇得只會發出咿咿呀呀的音節,她的神態無比驚恐,瘋狂搖著頭。
“那你告訴我,誰是兇手!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
“是...是...”
“啊!”
就當小仆人即將說出名字來的時候,駝恩頭頂瞬間傳出一聲帶著哭腔的慘叫。
“別管,你先快說!”
然而下一秒,一道墨綠色的身影滾了下來。
駝恩還沒反應過來,小仆人竟然掙脫了自己,嚇得急忙跑回自己的房間“碰”的一下關上門。
他縱然心中百般焦急,也只能眼睜睜看著答案被突如其來的慘叫聲打斷。
“你個該死的婊子,我要殺了你!”
塞繆爾暴怒的聲音由上而下傳來。
駝恩扭頭一看,身穿墨綠色長裙的伊麗莎白夫人滿臉青紫躺在通往閣樓的樓梯間前,那扇門大開著,沉重的腳步聲踩著樓梯下來。
他趕緊起身沖過去,正要起身扶起伊麗莎白,卻看見塞繆爾手上拿著一柄帶血的小刀正走下樓來。
濃重的酒氣撲面而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哈哈哈,你這該死的家伙,缺了一只眼睛的可憐蟲!你是不是故意不想給我做儀式,就等著酒精毒死我的神經,好讓你鳩占鵲巢繼承我的財產!”
媽的,這家伙耍酒瘋呢。
駝恩暗罵一聲,眼疾手快一下子把房門帶上,死死握住把手關上門,迅速撿起地上摔落的銅鎖,一氣呵成用銅鎖把門鎖上。
“砰砰砰!”
木門被里面的塞繆爾瘋狂敲砸,粗鄙下流咒罵聲足以令最惡劣的無賴酒鬼臉紅。
駝恩扶起倒在地上掩面痛哭的伊麗莎白,攙到客廳的座位上,深深看了這個遍體鱗傷的女人一眼。
沒有安慰,他已經不打算說服伊麗莎白了。
況且,眼下天一分分暗淡下去。
“絕對不能等到入夜了。”駝恩心中這樣想到,徑直回到自己的房間,地上的花瓶碎渣大部分已經被收拾掉了,只有床底和門后的角落還有幾塊鋒利的碎瓷片。
那個未知的無頭尸體還不知道藏在哪,或者說,還不知道究竟是這三人中的哪一個。
如果是后面的情況...
他認為最有可能的就是塞繆爾,這家伙表面溫和,實則脾氣暴躁,天天躲在書房里是受黑貓影響最深的人,聯想到他犯下的罪行,和原著最后被絞死的結局,黑影很可能是他。
至于小仆人和伊麗莎白,一個膽小躲閃、支支吾吾、神出鬼沒的小仆人,自己對她的情況了解最少,三人里面情況最撲朔迷離的人就是她——這個原著里幾乎沒有描述的家伙,這會突然冒出來倒像是副本故意安排的人物。
伊麗莎白,三人中跟他接觸最多的人,原著中悲慘的受害者,最后被塞繆爾一斧子砍死。從這段時間的初步接觸來看,愚忠于丈夫、溫順善良,承受著很長時間的來自家庭的壓力,難免不會在高壓之下心里扭曲,不過這種可能性倒是比小仆人是兇手要低。
問題是,這三人都不符合昨晚那無頭尸體的身體特征。
左眼處又開始發疼,駝恩煩躁的抓住自己的頭發。
不管了,他現在就要走!
趁天黑之前,回到原主的小別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