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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李嘉圖的價值、貨幣、分配、賦稅理論

(一)價值理論

1.對斯密價值理論的批評

李嘉圖的《政治經濟學及賦稅原理》是從評論亞當·斯密的價值理論開始的。這表明,李嘉圖很清楚,要搞清資本主義的分配關系,必須以價值理論為基礎。李嘉圖繼承了亞當·斯密關于勞動決定價值的觀點,同時也指出了亞當·斯密價值理論中的混亂與錯誤。

李嘉圖接受了亞當·斯密關于使用價值和交換價值的區分,并比亞當·斯密更前進了一步。亞當·斯密在區分使用價值和交換價值時,認為使用價值指商品的實際作用價值,而交換價值指商品的交換價值,也就是交換時的價格。使用價值很大的東西,往往具有極小的交換價值,甚或沒有;反之,交換價值很大的東西,往往具有極小的使用價值,甚或沒有。亞當·斯密的論述表明,他注意到了使用價值和交換價值二者的區別,但沒有看到二者之間的聯系。李嘉圖彌補了這個不足,認為有些使用價值很大的東西,如空氣、水等,可以沒有交換價值。一方面,使用價值無法用任何已知的標準加以衡量,不同的人對它有不同的評估,所以,使用價值不能作為交換價值的尺度。另一方面,沒有使用價值的東西,或者無論從哪一方面說都無益于人們欲望的滿足的東西,無論怎樣稀少,也無論獲得時需要花費多少勞動,都不會具有交換價值。在這里,李嘉圖已認識到交換價值必須以使用價值為前提條件,實際上指出了使用價值是交換價值的物質承擔者。李嘉圖批評亞當·斯密同時用耗費勞動和購買勞動兩種規定說明價值決定,他指出,亞當·斯密在論述價值決定時既用耗費勞動又用購買勞動,實際上是提出了兩個不同的價值標準尺度。李嘉圖堅持認為,商品的價值只能由耗費的勞動決定,價值的大小與這種勞動量成正比。李嘉圖對亞當·斯密同時確立兩種規定或標準的批評是正確的。但李嘉圖并不真正了解亞當·斯密的錯誤。李嘉圖認為耗費勞動和購買勞動是不等的,事實上亞當·斯密也并未說二者相等,相反,亞當·斯密意識到了勞動決定價值的原理在前資本主義社會和資本主義條件下的表現有所不同。在亞當·斯密看來,在資本主義生產方式之前,商品交換價值只由勞動者所耗費的勞動構成,而在其后,商品交換價值不僅包括工人勞動的工資收入,還包括利潤與地租。所以,亞當·斯密認為在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產生之前,商品價值由耗費勞動決定,而在其后就要由能購買或支配的勞動決定。亞當·斯密的錯誤在于不能區分勞動和勞動力,不了解與勞動力價值等量的商品可以支配一個更大數量的活勞動。李嘉圖認識到耗費勞動和購買勞動在量上的不等,但他同亞當·斯密一樣,也不能區分勞動與勞動力,所以,他并未真正指出亞當·斯密的錯誤所在。[1]

2.勞動價值論

李嘉圖自始至終堅持勞動價值論。李嘉圖把商品分為兩大類,其中一類商品的交換價值只由它們的稀有性決定,如罕見的雕像、圖畫、古書和古錢幣等,這些商品不能由人類勞動增加它們的數量,所以它們的價值不因供給增加而降低。另一類是價值取決于勞動時間的商品。在李嘉圖看來,前者只是極少數,后者是大多數,而他所要研究的是后者。他說:“說到商品、商品的交換價值以及規定商品相對價格的規律時,我們總是指數量可以由人類勞動增加,生產可以不受限制地進行競爭的商品。”[2]馬克思說,李嘉圖實際上指出了“價值規律的充分發展,要以大工業生產和自由競爭的社會,即現代資產階級社會為前提”[3]。對于可以由人類勞動增加其數量的商品,李嘉圖認為,它們的價值取決于生產它們所耗費的勞動,他說:“我的價值尺度是勞動量”[4],“耗費在一件商品上的勞動……是商品實在價值的尺度……交換價值是由實在價值來調節的,因而是由耗費的勞動量來調節的”[5]

李嘉圖用勞動說明價值時,也在努力把價值從交換價值中分離出來。李嘉圖在談論價值時,曾使用過許多概念,其中使用比較多的一個概念是“相對價值”。不過,他在使用“相對價值”時,曾賦予它兩種不同的含義:一是指由勞動時間決定的交換價值,二是指一件商品的交換價值表現在其他商品的使用價值上。前者是真正意義上的價值,李嘉圖也稱之為“絕對價值”“真實價值”“實在價值”“價值一般”。后者則是名副其實的交換價值,李嘉圖又稱之為“比較價值”。李嘉圖在1823年寫了《絕對價值與交換價值》一文,在文中他談到絕對價值時說:“衡量一種商品的貴賤,除了為取得這種商品而做出的勞動的犧牲以外,我不知道還有什么別的標準。任何東西原來都是用勞動購買的;沒有它,就沒有一樣具有價值的東西能夠生產出來……投入商品的勞動量的或多或少,是其價值變動的唯一成因。”在談到交換價值時,李嘉圖說:“交換價值的意義是,一件商品所具有的能夠換取另一商品的任何某一定量的力量。”[6]應該說,李嘉圖已經初步把價值和交換價值區分開了。[7]

(二)貨幣理論

李嘉圖研究經濟問題是從貨幣開始的,他一直十分關注當時英國關于貨幣的爭論,并且發表過許多看法,也提出過貨幣改革方案。李嘉圖對貨幣的論述中,既有科學合理的因素,也有錯誤的內容。

李嘉圖是從勞動價值論出發研究貨幣的。他肯定了貨幣的商品性質,認為鑄造貨幣的金銀,同其他商品一樣也有價值,其價值取決于所耗費的勞動量。他說:“黃金和白銀像一切其他商品一樣,其價值只與其生產以及運上市場所必需的勞動量成比例。”[8]

根據貨幣價值取決于所耗費的勞動的觀點,李嘉圖研究了決定流通商品所必需的貨幣量的規律。李嘉圖認為,作為流通手段的貨幣的數量首先取決于貨幣本身的價值,所需要的貨幣量同貨幣的價值成反比。他說:“一國所能運用的貨幣量必然取決于其價值。如果只用黃金來流通商品,其所需的數量將只等于用白銀流通商品時所需白銀數量的十五分之一。”[9]而且,李嘉圖已認識到一國流通手段的數量取決于流通中的商品額,二者成正比。另外,貨幣流通速度也影響流通中的貨幣數量,二者成反比。李嘉圖的思想可以用以下公式來表示:

當李嘉圖沿著正確的思路研究決定流通所必需的貨幣數量的規律時,他對紙幣流通規律也有所認識。李嘉圖贊成使用紙幣,認為紙幣具有節約貴金屬材料、可隨時改變數量等優點。同時,他也看到,紙幣與金銀幣有很大區別。一般來說,金銀幣不會超過流通需要,但紙幣有可能超過流通需要,紙幣過多會引起貨幣貶值或通貨膨脹。李嘉圖區分了可隨時兌換金屬硬幣的紙幣和不能兌換的紙幣,認為前者不會引起通貨膨脹,而后者可能引起通貨膨脹。他意識到,紙幣流通規律是從紙幣代替的金銀價值這一關系中形成的,因此他贊同紙幣數額絕不能超過它所代替的金銀的價值的觀點,并以此作為檢驗英國紙幣流通量是否過剩的標準。[10]

(三)分配理論

在李嘉圖經濟理論體系中,分配理論是核心。李嘉圖認為,產品要在地租、利潤和工資的名義下分配給各個階級,而“確立支配這種分配的準則,乃是政治經濟學的主要問題”[11]。資產階級政治經濟學研究財富性質及其增長的任務已由亞當·斯密基本完成,但財富如何分配的問題并未得到足夠的重視和令人滿意的說明。李嘉圖說:“這門科學雖然已經由杜爾哥、斯圖亞特、斯密、薩伊、西斯蒙第等人的著作而得到了很大的改進,但這些著作對于地租、利潤和工資的自然過程沒有提供令人滿意的資料。”[12]所以,他把分配問題確立為自己研究的主要問題。

在亞當·斯密時代,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剛剛確立,人們的關注焦點是資本積累和財富增值之間的相互關系;到李嘉圖時代,資本積累對于財富分配比例的影響已成為十分重要的問題。李嘉圖通過對各階級之間的分配,確立最有利于資本主義生產發展的條件,他并未把分配與生產割裂開來。他所研究的問題主要包括工資、利潤和地租之間的數量關系,各種收入的大小是由什么因素決定的,各種收入的數量比例又是如何決定的。[13]

1.工資理論

李嘉圖和亞當·斯密一樣意識到,工資是影響利潤的首要的、直接的和明顯的因素。不過,比亞當·斯密更進一步的是,他始終把工資與雇傭工人的收入而不是與一般勞動收入相聯系。李嘉圖把勞動看作一種商品,因而也有其自然價格和市場價格。他通過對勞動的自然價格或價值的探討說明決定工資數量的基礎。李嘉圖認為:“勞動正像其他一切可以買賣并且可以在數量上增加或減少的物品一樣,具有自然價格和市場價格”,“勞動的自然價格是讓勞動者大體上能夠生活下去并不增不減地延續其后裔所必需的價格”,“取決于勞動者維持其自身與其家庭所必需的食物、必需品和家用品的價格。食物和必需品漲價,勞動的自然價格也會上漲,這些東西跌價,勞動的自然價格也會跌落”。[14]李嘉圖雖未區分勞動和勞動力,但他把勞動的“自然價格”(或價值)用工人得到的生活資料所耗費的勞動量來說明,事實上這已正確地確定了工資的自然基礎。

李嘉圖由于從相對工資角度考察工資發展趨勢,從而得出了與亞當·斯密不太相同的看法。亞當·斯密把國民財富增長的提高同工資提高相聯系。而李嘉圖認為隨著社會發展,工資會有下降的趨勢,原因在于,資本增長率趕不上工人人數的增加,貨幣工資的增加趕不上生活必需品價格的上漲。

2.利潤理論

李嘉圖認為,商品的價值取決于生產商品所必需的勞動時間,利潤是勞動耗費的結果,工人以工資形式得到的是他所創造的價值的一部分,其余部分被資本家占有成為利潤。他說:“商品的全部價值只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構成資本利潤,另一部分構成勞動工資。”[15]在這里,李嘉圖實際上把利潤看作工人剩余勞動創造的剩余價值。

李嘉圖還研究了利潤量的變化規律。他斷定利潤的變化取決于工資的變化,后者是原因,前者是結果,變化的方向相反。在他看來,由于商品價值分成工資和利潤兩部分,那么,在商品價值不變的情況下,工資上漲,利潤就下降;工資下降,利潤就上升。工資的變動受生產生活資料的勞動生產率所影響,勞動生產率提高時,生活資料價值下降,工資也下降,這會引起利潤上升;勞動生產率下降時,生活資料價值上升,工資也上升,這會引起利潤下降。根據李嘉圖的觀點,勞動生產率是利潤變動的最終原因。他是從生產出發研究分配的,同時又把工資看作關鍵的環節。馬克思高度贊揚了李嘉圖對工資的分析,認為李嘉圖特別指明了工資與利潤按相反方向變化,實際上揭示了工人與資本家之間的矛盾與對立。

李嘉圖把工資與利潤按相反方向變化看作資本主義生產的普遍的唯一的規律,忽略了絕對剩余價值的生產。實際上,只有在勞動時間和勞動強度不變的條件下,工資和利潤才可能按相反方向變化,或者說李嘉圖研究的只是相對剩余價值生產。另外,李嘉圖仍是在利潤名義下研究剩余價值的,還沒有把剩余價值從利潤中單獨抽離出來加以研究。馬克思說:“李嘉圖從來沒有考慮到剩余價值的起源。他把剩余價值看作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固有的東西,而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在他看來是社會生產的自然形式。他在談到勞動生產率的時候,不是在其中尋找剩余價值存在的原因,而只是尋找決定剩余價值量的原因。”[16]

3.地租理論

李嘉圖的地租理論是他整個經濟理論體系中十分出色的一部分。他雖然沒有研究利潤的起源,卻認真地研究了地租的起源,并且他堅持以勞動價值論為基礎說明地租的來源,從而使古典政治經濟學的地租理論達到頂峰。

李嘉圖認為,地主的名義地租收入中不全是地租,也可以存在土地資本的利息和資本家的利潤,就是說,其中有一部分是因改良土地、修建必要建筑設施而投入資本所獲得的。真正的地租“是為使用土地的原有和不可摧毀的生產力而付給地主的那一部分土地產品”[17]。馬克思指出,李嘉圖說土地存在“原有和不可摧毀的生產力”是不正確的,因為土地沒有不可摧毀的和原有的生產力,而是自然歷史過程的產物。但李嘉圖指出地租是地主不勞而獲的收入,是農民為使用土地而支付給地主的產品則是正確的。

李嘉圖的地租理論實際上是級差地租理論,因而他還有一個級差地租下的地租定義:“地租總是由于使用兩份等量資本和勞動而獲得的產品之間的差額。”[18]李嘉圖認為,地租的存在必須具備兩個條件,即土地的有限性以及土地在肥沃程度和位置上的差別性。他說:“如果一切土地都具有相同的特性,數量是無限的,質量也完全相同,那么,使用時就無須支付代價,除非是它在位置上具有特殊便利。”[19]這就產生了級差地租Ⅰ。他還考察了級差地租Ⅱ,他認為,在同一塊土地上增投等量資本和勞動,產量并不以相同比例增加,而總是遞減的,因此,“地租總是由于追加的勞動量所獲報酬相應地減少而生產的”[20]。李嘉圖在論述級差地租Ⅱ時,正確地指出了它是由于追加投資而獲得的超額利潤,并且指出級差地租Ⅱ在租約期滿之前可以留在租地農場主手中,只有在租約期滿后地主提高租額時才落入地主手中。但他毫無保留地接受了土地收益遞減的觀點,并把它作為說明級差地租Ⅱ的基礎。他曾說:“假使土地的肥力是沒有限度的,假使在同一土地上,資本一筆接著一筆地投入,可以取得同樣的產量,這就不會產生地租。”[21]實際上,李嘉圖認同關于土地耕作從優到劣順序的觀點,也就是土地收益遞減觀點,因為他認為,隨著社會的發展,越來越差的土地投入耕種必然使農業勞動生產率遞減。他總結說:“每當我們有必要在土地上追加一份生產報酬較少的資本時,地租就會增加。”[22]這包括了擴大劣等地的耕種,也包括了在同一土地上追加投入。

李嘉圖的地租理論中沒有絕對地租,他認為最差的土地是不需要提供地租的。李嘉圖否認絕對地租的存在是有深刻原因的。他既沒有生產價格、資本有機構成理論,又沒有注意土地私有權壟斷,因此,在他的體系中,如果承認農產品價格在補償生產費用和平均利潤之外還提供絕對地租的話,就要承認農產品價格高于農產品價值,從而承認農業中除勞動創造價值外,自然要素也創造價值,這將推翻勞動價值論。另外,李嘉圖在論述級差地租理論時把從優到劣的耕種順序和土地收益遞減作為地租形成的前提條件或原因也是片面的。實際上,只要存在土地在肥力和位置上的差別,不論耕作順序是從優到劣,還是從劣到優,都可以形成級差地租;地租的增長也不一定與農產品價格上漲相聯系,只要土地差別增大,同時最劣等土地勞動生產率提高,那么,農產品價格下降時地租量也可以同時上升。

(四)賦稅

李嘉圖相信資本主義具有自行調節的功能,主張實行各行業自由競爭、國家不予干預的自由放任的政策。他說:“在沒有政府的干預時,農業、商業和制造業最為繁榮。需要國家做的全部事情,就是避免一切干預,既不要鼓勵生產的一個源泉,也不要抑制另一個源泉。”[23]同時,李嘉圖也強調了國家在保障私有財產、刷新政治和振興教育等方面的作用。他認為,國家應為資本主義創造或提供經濟發展的良好環境,提倡節省開支的廉價政府。李嘉圖把政府開支歸屬于非生產性開支,他認為,“凡屬賦稅都有減少積累能力的趨勢”,“有些賦稅所引起的結果可能比另一些賦稅嚴重得多。但是賦稅的巨大危害倒不在于課稅目的的選擇,而在于整個賦稅的總效果”。[24]

李嘉圖并沒有像亞當·斯密那樣比較系統和全面地對稅收原則進行分析,但在一些論述分析中也體現出他的稅收原則思想,其中主要是稅收公平和稅收對生產的影響。李嘉圖認為,社會一切收入都應征稅,人們應按自己的財力來負擔稅收;政府稅收只要負擔合理,至于落在哪項收入上面是無關緊要的,“如果以非常公平的平均比例征收從事積累和節約這個階級的賦稅,那么它是直接由利潤支出,還是間接由農業品或自己的制造品來支出已經沒有多大的區別。假設我每年的收入有1000英鎊,要征稅100英鎊。我是從收入中直接支付100英鎊,而實際收入900英鎊,還是在購買農產品或工業品時多付100英鎊,確實是無關緊要的問題。如果我對國家的費用理應承擔一份,假定100英鎊,征收的最關鍵是確保我付稅款100英鎊,不多也不少。要能做到真實無欺,最好的方法就是征收工資稅、利潤稅和農產品稅”。[25]李嘉圖認為為了公平地征收稅收,應該建立以工資稅、利潤稅和農產品稅組成的稅收制度。同亞當·斯密一樣,李嘉圖也同意政府財政支出是非生產性的,政府稅收用于政府支出,因而也具有非生產性。稅收具有妨礙生產和耕種的通病,給生產帶來負擔。“所有的賦稅都有某一方面的弊端,它不是影響利潤或者其他收入來源,就是影響支出。只要平均承擔,不妨礙再生產,那么賦稅加在哪一項內容上就不那么重要了。和他種賦稅相比較,生產稅、利潤稅不論是直接從利潤上征收,還是間接從土地或其他產品上征收,都比其他賦稅更妥當。如果一切其他收入都要征稅,那么社會上每個階級都不能逃避賦稅,而且每個階級都要按照自己的資本能力來支付。”[26]因此,李嘉圖認為“不論我們能夠采用什么樣的方法,也不論我們所采用的這種方法的具體形態如何,如果我們想獲得價值,那么就只有兩個方法,如果不是由創造產生的,那么也一定是從他人創造的東西中取得的。最好的財政計劃是消費數量的減少,最好的賦稅制度是最小的賦稅數額”。[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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