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徐云驗過水之后,說現在的水沒有問題,劉夢謙就吩咐人開始進行滴血認親。
“你們雙方誰先來扎手指擠血啊?”
“我是被冤枉的,那就我先來吧!”
徐云主動拿起桌子上的針,在自己的手指上扎了一下,順便將一滴血滴進了碗里,然后,看了看旁邊的韓媚兒。
“既然被告都滴血了,原告你們也趕緊來吧?”
劉夢謙說罷,吳之榮從韓媚兒的懷里,接過孩子后,也扎了孩子的手指,一下子,小孩子疼的是放聲大哭。
兩滴血在水里并沒有融合,徐云風輕云淡的笑了起來。
“你們好好的看看,我就說我是被冤枉的,大家都過來看看,這血根本就融不到一起,我說的沒錯吧?”
吳之榮、李廷樞、韓媚兒三人,就像是啞巴一個字也不說。
“看起來徐云確實是被誣告了,府臺大人,咱們也過去瞧一瞧?”
劉鱗長說罷,直接走了過去。
劉夢謙不好意思,也走到了桌子邊,看了看碗里的水。
“大膽的吳之榮、李廷樞、韓媚兒,你們竟然敢誣告良民,為什么要這樣做,還不從實招來?”
“老爺,我冤枉啊!我是被吳之榮逼迫的,我根本就不是他媳婦,是他家的下人,這孩子也不是我的?”
韓媚兒的一番話,讓大堂上的人都啊了一聲。
“什么?還有這樣的事情,那李廷樞這個證人吶?”
劉夢謙沒有想到,這三個人如此不堪。
“老爺,這件事確實是千真萬確的,韓媚兒說的不是真話?”
李廷樞還在狡辯。
“對,老爺,是韓媚兒在說假話?孩子就是他們兩個人的?”
吳之榮也咬緊了。
“事實勝于雄辯,你們說杭州是我的,這滴血認親就在眼前,難道說你們的眼都瞎了嘛,這兩滴血融到一起了嗎?”
徐云真想上去給他們兩個耳光,真的是太無恥了。
“你們兩個毫不知恥,血沒有融到一起,竟然還在大堂上狡辯,看來不動大刑事不行了?府臺大人,你說是不是?”
劉鱗長喜出望外,心里面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來人啊?拉下去,打!”
劉夢謙沒有辦法,只好這樣說。
吳之榮、李廷樞二人,還沒有被打就馬上求饒了。
“老爺,我錯了,是我冤枉他的。”
“為什么要這樣做?”
“我只不過是想訛詐他的錢財。”
吳之榮還沒有打算,把背后的范永斗說出來。
徐云在旁邊看著也沒有出聲,他已經想好了,解決這件事的方法。
“徐云,他們承認了,你想怎么辦?”
劉夢謙問了徐云一句。
“大人,我的名譽受到了傷害,我想要一些錢,作為補償這應該可以吧?”
“那是當然,你想要多少?”
“大人,我不是什么貪財之人,這樣吧!我有個辦法,說出來大家都聽一聽,這樣是否合理?”
“你說吧!”
“當然,我的辦法非常簡單,第一天他賠償我名譽損失費一文錢,第二天賠償兩文錢,第三天賠償四文錢,以此類推,連續賠償我60天就可以了?”
“什么?徐云,你的要求就這些?”
劉夢謙實在是不敢相信,徐云所要的錢這樣少,他還以為,徐云會狠狠地敲吳之榮他們一筆。
“徐云,你可要想好了?”
劉鱗長好心提醒了徐云一句。
“大人,我已經決定了,就這樣吧!唉,誰讓我的心腸軟吶?”
“原告,你們還不趕緊謝謝人家?”
劉夢謙急忙叫吳之榮、李廷樞、韓媚兒。
“多謝徐公子寬宏大量!”
“多謝徐公子高抬貴手!”
“既然是這樣,那就退堂吧!”
“慢著,大人,我還有話要說?”
徐云攔住了劉夢謙。
“怎么,徐云,難道說你反悔了不成?”
“大人,我并沒有反悔,我是想說,我與他們素不相識,白白地受到了傷害,這也證明了我的清白,最好給我一份文書?”
“文書?什么文書?”
“大人,就是他們同意賠償我名譽損失費的文書,并且,還要他們在上面簽字畫押,還有,要是他們不給錢,也要找幾個擔保人?”
“哦,原來是這樣啊!這簡單,我馬上安排人辦?”
不大一會兒,文書也寫好了。
徐云看了看,指出了幾處不合適的地方,讓衙門的人重新改好。
雙方準備簽字畫押的時候,徐云要求必須要將擔保人找來。
“你們可有什么人愿意來擔保?”
劉夢謙問吳之榮。
“大人,我現在去找擔保人行不行?”
“徐云,你說吶?”
“好,半個時辰內,如果找不來人,我可是要反悔的?”
徐云故意嚇唬吳之榮。
吳之榮離開杭州府衙門,一路小跑,很快就來到了范永斗所在的客棧。
“范老板,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你趕緊說?”
“咱們的官司輸了,那個小子精明的很,他非要驗水,結果,最后血沒有融到一起?”
“這個我早就料到了,那他還說了什么?”
“他要名譽損失費?”
“多少錢?”
“第一天一文錢。”
“什么?第一天一文錢?”
范永斗驚叫了一聲。
“那第二天要多少錢?”
“第二天要兩文錢。”
“這是什么意思?第三天要多少?”
“第三天要四文錢,他說,以此類推,連續給他60天就行?”
“他還說其他的條件沒有?”
“范老板,沒有說,他說就這些,對了,還要我找幾個擔保人,這不我找你商量來了,你說怎么辦?”
“擔保人?他要擔保人干什么?”
“他說,我們素不相識,要是我們不給錢,他就找擔保人?”
“哦,我知道了,他說要幾個擔保人,最少三個,我們每個人一個?”
范永斗想來想去,只好又把周文郁叫過來了。
“擔保人?范老板,這擔保人去哪里找?”
“周先生,我想好了,你、我算兩個,杭州城里還有一個人可以算?”
“誰?范老板,杭州城里還有誰?”
“說起來,這個人你也認識的,他的名字叫謝三賓,曾經也是在北方做官的,后來發生了意外,就回到了杭州。”
“范老板,你說的這個謝三賓,是不是天啟五年的進士,做過嘉定縣,最后城太仆少卿的官位上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