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王象晉、劉鱗長三人,聽柳敬亭說書是心情愉快、有說有笑,茶樓里的范永斗、周文郁卻是又怒又急。
“周先生,咱們不能讓柳麻子繼續再說下去了?”
“范老板,你覺得可能嗎?要不你現在去試一試?”
范永斗被周文郁一句話說的無言以對。
“周先生,那你說怎么辦?咱們兩個人總不能坐在這里,與他們一樣聽柳麻子說書吧?”
“范老板,你是不是糊涂了,解鈴還須系鈴人,柳麻子能聽咱們的嗎?我們來這里是為什么來了?”
“周先生,你的意思說,這件事必須要找那個姓徐的小子?”
“范老板,難道說你還有其他更好的辦法嗎?”
“周先生,要不你先去找他探探路?”
“范老板,要不然我來這里干什么,你等著,我去看看?”
周文郁自信滿滿,朝徐云這邊走過來了。
“哎呀,王大人、劉大人,這么巧啊!今日你們也來這里聽書了?”
由于周文郁也曾經是大明的官員,所以,他在杭州居住的日子里,對各個衙門的官員都去拜訪過。
所以,現在看見王象晉、劉鱗長他們,趕緊笑著打了個招呼。
“周先生,你也來了,坐吧!一起聽書,今日的書說的非常好,太吸引人了?”
劉鱗長招呼周文郁,他不知道地方是有目的而來的。
“多謝劉大人,那我就不客氣了。”
周文郁見縫插針立刻坐下來。
在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徐云,看著周文郁接下來如何演戲,其實,從他與范永斗進門時,徐云就注意他。
“劉大人,這位是?”
周文郁故意問劉鱗長。
“這是徐云。”
劉鱗長對徐云也不了解,只能介紹一下名字,其他的就說不出來了。
“徐公子,幸會、幸會!”
“周先生,好、好!”
徐云假意客氣了一句。
“皇太極不知道,他娶回來的這個新媳婦,其實,不僅僅在年齡上與多爾袞相差無幾,更是與多爾袞相見恨晚……”
柳敬亭說的十分投入,講的事聲情并茂,徐云如果不是想著范永斗,也會安心聽他說書的。
“徐公子,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周文郁的聲音不算太大,徐云聽的是清清楚楚。
“有什么話你就說吧?”
“徐公子,這里說話影響二位大人聽書,不如,咱們去另外一個桌子?”
“那好吧!”
徐云跟王象晉、劉鱗長打了個招呼。
“徐公子,這里空著,咱們就在這個位置吧?”
范永斗剛才看見周文郁,與徐云搭上話了,暫時離開了桌子,躲在角落里偷偷地觀看。
“周先生,你有什么話講吧?”
徐云想知道周文郁能說些什么。
“徐公子,我覺得有些事情點到為止,俗話說:殺人不過頭點地,你有什么條件盡管說出來?”
“周先生,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么意思?咱們初次見面,似乎沒有什么恩怨吧?”
“徐公子,我們二人確實是初次見面,不過,我所說的話,你應該明白,不用藏著掖著了?”
“哈哈哈,你不把話挑明,我怎么知道你的真正意思?”
“徐公子,那我就明言了,你等一下,我去叫個人過來?”
周文郁不大一會兒,把范永斗帶了過來。
“徐公子,范老板你總是認識的吧?”
“那是當然了,范老板我們昨天才見過面的?”
“徐公子,我沒有對不住你的地方吧?”
范永斗第一句話就帶著怒氣。
“范老板,你此話怎講?”
“徐公子,咱們不是說好了,你現在又弄出來,這說書的是什么意思?”
“范老板,你錯了大大的錯了,我沒有言而無信,當時是不是答應你不唱戲?”
“對呀!徐公子,我還以為你忘記了?”
“那你看看,這是唱戲嗎?再說了,說書的那個人又不是我,與我有什么關系?”
“徐公子,你、你、你……”
范永斗氣的差一點跳起來。
“徐公子,我說句話,不知道是否合適?”
周文郁插話了。
“可以,你說吧?”
“徐公子,冤家宜解不宜結,依我之見,大家不如好好的談一談,你說說你的想法,看看范老板能不能滿足?”
“周先生,我與范老板無冤無仇,讓人家滿足我的想法,這不合適吧?被其他人知道了,還以為我是敲詐人家吶?”
徐云根本不漏一點口風。
敲詐勒索在大明是什么罪,徐云并不是太清楚,但是,他明白一旦被人抓住把柄,吃牢飯是肯定的。
如此低級的錯誤,徐云當然不會上當,范永斗財大氣粗,徐云不著急,打算慢慢地消遣他。
“徐公子,看起來你是不想和氣生財了?”
周文郁的語氣開始強硬起來。
“呵呵,我當然想和氣生財,可是,我不知道這和氣生財的地方在哪里?”
“徐公子,我明人不說暗話,你要多少銀子才可以罷手?”
范永斗急了。
“范老板,飯可以亂吃,話不堪隨便亂說,我什么時候說過,要你的銀子了,在大庭廣眾之下,你可不要血口噴人?”
“徐公子,你這樣誣賴我,我總不能不吭氣吧?”
“范老板,你說話要有證據,我什么時候誣賴你了,你要是拿不出證據,我可要送你去衙門里評評理?”
徐云毫不示弱。
“柳麻子就是證據?現在所說的書就是證據?”
范永斗的眼睛都紅了。
“呵呵,范老板,柳麻子說的可是建奴的事情,與你應該沒有關系吧?我問你一句,你是建奴嗎?還是與建奴有什么關系?”
徐云這番話,把范永斗直接懟的熄火了。
“徐公子,你的手段確實是高明,我非常佩服你,滴水不漏的將事情辦的是這樣漂亮,看起來,我們只能是魚肉任人宰割了?”
周文郁陰沉著臉說。
“你們不是魚肉,我也不是鋼刀,咱們素味平生,只不過是恰好在這杭州城里遇見了,你看看,弄的我好像是壞人似的?”
“范老板,我沒有得罪你吧?也沒有殺你家里的人吧?更沒有刨你家的祖墳吧?咱們也就是說了一些話,為什么非要找我興師問罪吶?”
徐云的話是句句挑不出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