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來到大明雖然有半年多了,但是,他對這個年代的許多事情,依舊沒有太深的認識,特別是關于人性方面。
鄧宇堂這個人在應天府,這么多年犯下的罪惡真的是罄竹難書。
他們設置了一批密探,專門打聽來南京做生意的客商,想方設法套取對方的信息,然后再偽造這些商賈親人的借據。
徐云并不知道,他已經被蔡茅、鄧宇堂給盯上了。
“蔡公子,這個姓徐的信息不全面?。俊?
“你這是在問我嗎?”
蔡茅啪的一聲,把茶杯扔在了桌子上,他之所以發大火,原因是剛剛得知,徐云教顧橫波唱戲。
“蔡公子,信息不全不好辦吶?”
“鄧老板,這種事還要我親自來教你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看你的飯也吃到頭了?”
面對蔡茅的威脅,鄧宇堂明白,自己在蔡茅的眼里,不過是個小混混,根本就上不得臺面,說棄就棄了。
一旦自己被棄之不用,是什么樣的下場他當然明白。
“好,蔡公子,你打算要活的還是死的?”
“我要活的干什么,難道說我缺一個吃飯的奴才?”
有了蔡茅的這句話,鄧宇堂就算是拿到了底牌。
回到自己的家里,鄧宇堂把魏龍叫過來了。
“你給我去辦一件事,這個人在同??蜅@?,是從北方來的,年齡大約是20多歲,具體的名字不知道,他姓徐?”
“爺,咱們還是老規矩,用討債的方式怎么樣?”
“這一次不僅僅是討債,還要把人給了結了,你辦的干凈利落一些,不要留下什么疑點,最好給他找個親戚去認親?”
“也,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我保證將事情辦好!”
正在客棧里教董小宛、顧橫波唱戲的徐云,想不到有人找他要錢來了。
“徐公子,有人找你,說是你家的親戚?”
徐云聽到這句話微微一愣,他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在大明怎么會有親戚。
“我的親戚?有什么事嗎?”
“什么事我沒有問,你要是想見的話,我帶他過來?”
“好,你把他帶來吧!”
徐云想看看,自己的這個親戚究竟是什么樣子,找自己到底有什么事。
“哎呀,我徐大哥的兒子都這么大了,真是想不到啊?今日在應天府還能見到他的后人,你可算是來了?”
看著眼前的這個中年男人,再看看他身后跟隨的幾個人,徐云感覺到不是什么好事。
“你是?”
“我是你爹的結拜兄弟,我叫黃建林,你不認識我是應該的,那個時候你還沒有出生吶,我之所以一眼認出你來,是你們父子倆一模一樣?”
“那你有什么事嗎?”
“當然有事了,你爹當年和我一起來應天府做買賣,想不到英年早逝,不過,他生前為了資金周轉,借了一筆債務?”
“債務?是嗎?多少錢?”
“當年的本金是1000兩銀子,可自從你爹去世后,這些年連本帶利夏利,差不多有10000萬兩銀子了?”
“這不可能吧?有什么證據嗎?”
“當然有證據了,這是債主叫魏龍,借據就在人家的手里,上面還有我的擔保人畫押吶,你看看就清楚了?”
黃建林的話音剛落,徐云看見魏龍就把所謂的借據拿出來了。
“徐公子,你看,這就是你爹當年留下的借據?”
徐云沒有接借據,而是直接問了起來。
“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
“什么?我們找錯人,這怎么可能,你姓徐,從北方來,做糧食的買賣,對吧!你爹當年也是做糧食買賣的?”
黃建林振振有詞。
“我們不會弄錯的,徐公子,父債子償真是天經地義的事,你是不打算認賬了吧?”
魏龍把借據在徐云的面前晃來晃去。
“把你的東西拿開,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董小宛出聲喝止。
“小姑娘,不要以為我不認識你,當年在秦淮河上,我可是見過你的?”
魏龍的聲音里充滿了挑釁。
“呵呵,我今天算是開眼了,想不到在這應天府里,竟然還憑空冒出個爹來,并且,還給我留下了一大筆的債務?”
徐云說罷是放聲大笑。
“我告訴你,這些年,你這樣想賴賬的人我見的多了,哪一個都是可憐兮兮的不想承認,最后,品嘗我們的厲害,都給錢了?”
魏龍說罷就準備動手。
門外的錦衣衛早就等著徐云的命令,這些人自從走進客房后,根本想不到會有出不去的結果。
“你們的厲害?好??!都使出來我看看?”
徐云邊說邊坐了下來。
“魏龍,我告訴你不要放肆,徐公子可不是一般人,你們膽敢在他的面前敲詐勒索,真的是不想活了?”
顧橫波在應天府多年,怎么能不知道魏龍是誰的人,又怎么不知道背后的鄧宇堂,有什么樣可怕的勢力。
如果不是知道徐云真正的身份,顧橫波根本不敢冒著風險,得罪蔡茅這樣的人。
“是嗎?顧姑娘,你怎么也和他認識啊?你說,他不是一般人,那好吧!你說一說,他怎么不一般了?”
“魏龍,你根本就不配知道徐公子的師父,不要說是你,就是鄧宇堂來了,在徐公子的眼里,螻蟻都算不上?”
“哎呀,今日我可算是開眼了,在這應天府里,我什么樣的人沒有見過,你們現在裝神弄鬼的,把真正的身份說出來,我看看有多大?”
“我的身份,你馬上就知道了,在此之前,我問你一句,你是什么人派來的,說實話饒你不死?”
“就你,一個小白臉,不把債務還清,還想冒充大爺,老子就讓開開眼,知道、知道生不如死是什么滋味?上?”
魏龍朝身后的幾個人一揮手,這些人嘩啦啦就要沖過去打徐云。
“生不如死,你這句話說的好,那怎么試一試吧?來人???把他們都先打個半死之后再問話?”
門外的錦衣衛一聽徐云下令了,猛地一下都沖進來了。
“嘿嘿,你們不就是這十幾個人嗎?我告訴你,這里是應天府,不是你的老家,我們的人還有幾百吶……”
魏龍敢繼續叫囂,是因為這些錦衣衛都穿著便衣。
啪的一聲,魏龍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個響亮的大耳瓜就拍到了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