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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韓立的苦惱

《清風神決》的古樸卷軸在葉天手中緩緩展開,指尖拂過,能感受到其上流轉的微弱靈韻與歲月沉淀的痕跡。

目光如炬,他細細研讀著其中記載的法門,從練氣之基到化神之秘,包羅萬象,不僅有諸多玄奧秘術,更有與之配套的法寶煉制之法,甚至連各境界瓶頸的突破心得也詳盡羅列。

若非自身僅是風火水三系真靈根,資質所限,恐怕早已憑借此等神功沖擊筑基。

他的視線最終凝定在一篇名為《清風劍胎》的秘術之上。

此術威力絕倫,先前僅是初窺門徑,便能硬抗瑤光那看似隨手的一擊,其鋒芒可見一斑。

然而,葉天眉宇間卻染上了一絲猶豫。

這劍胎秘術雖強,卻需將自身靈根盡數轉化為純粹的劍靈根。

更讓他忌憚的是,《清風神決》中關于此秘術的記載,僅止步于元嬰境界,化神之路,竟是語焉不詳。

他憶起原著中,修士沖擊化神需五行圓滿,韓立若非機緣巧合,險些折在星宮雙圣的元磁神山之下。

道途長遠,一步踏錯,便是萬劫不復。

放棄嗎?

那劍胎破開瑤光威壓時的凌厲之感,依舊清晰地烙印在心頭,一股強烈的不甘在胸腔翻涌。

目光逡巡,掃過精心布置的洞府,靈泉汩汩,霧氣氤氳,最終,定格在靈泉邊那株汲取了無盡靈氣、生機勃勃的萬年靈草之上。

一個念頭,如同暗夜驚雷,驟然劈入腦海,既瘋狂,又充滿了致命的誘惑。

是了!

自己主修劍胎,追求極致戰力,境界或有桎梏。

但這萬年血靈芝,卻可煉制化身!

若將化身煉成五行靈根,待到時機成熟,二者合一……化神之劫,未必不能渡過!

心念一定,前路豁然開朗,迷茫盡散。

葉天不再遲疑,翻手取出一瓶早已備好的丹藥,靈光閃爍,藥香四溢,他毫不猶豫地仰頭吞下。

澎湃的藥力瞬間在體內化開,暖流奔涌。

《清風劍胎》的法決隨之運轉,丹田深處,那枚微小的、仿佛由清風凝聚而成的劍胎緩緩上浮,懸于葉天頭頂,散發出越來越盛的青濛光輝。

嗡——!

整個洞府的靈氣仿佛受到了無形的牽引,瘋狂倒卷而來,形成肉眼可見的靈氣漩渦,灌入劍胎之中。

就連那株萬年靈藥,也在這股強大的吸力下微微顫動,精純的藥力被一絲絲剝離,融入這修煉的狂潮。

葉天雙目緊閉,心無旁騖,竟是打算借此良機,一鼓作氣,沖破練氣大圓滿的壁障,甚至……直接叩問筑基!

修煉無甲子,寒盡不知年。

當葉天沉浸在突破的關口時,遠在另一方的韓立,卻正立于黃楓谷那艘破空而行的巨型飛舟甲板之上,心緒不寧。

飛舟穿云破霧,罡風獵獵,吹動著他略顯樸素的衣袍。

目光投向遠方天際,那里,燕家堡的輪廓已隱約可見。

他眉頭微蹙,心中滿是郁結。

“倒霉!不僅前往大乾的路被堵死了,這黃楓谷的征召令,怎會如此精準地落到我的頭上?我明明已盡量在宗門內深居簡出……”

一聲輕嘆,不自覺地,他又想起了葉天那日慷慨激昂的話語,以及那雙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眼眸。

“唉,不知葉師弟如今怎樣了?黑云壓城,他……能否在這亂世之中,走出一條屬于自己的通天大道?”

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中那枚葉天贈予的令牌,觸感冰涼,卻仿佛帶著一絲奇異的溫度。

“喂!”

一聲嬌斥自身后傳來,帶著明顯的不耐與嫌棄。

韓立甚至不用回頭,便知是董萱兒。

這位名義上的“未婚妻”,自打被老祖強行安排了這門親事后,便對他沒半點好臉色。

此刻見他一副心不在焉、呆愣愣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她本就對韓立的木訥和當初的“拒絕”耿耿于懷,此時見他走神,竟是蓮步微移,打算趁機撞他一下,給他個教訓。

然而,董萱兒身形剛動,韓立卻仿佛背后長眼一般,身子極其自然地向旁一側。

董萱兒發力過猛,撞了個空,身形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她強行穩住身形,俏臉漲得通紅,既羞且怒。

身為筑基中期修士,竟被一個筑基初期的“木頭”如此戲耍!

她玉指一點,正欲發作,一個溫和的聲音卻恰到好處地響起。

“董師姐。先前聽聞貴宗老祖對燕家堡情形知之甚詳,此行奪寶大會,危機四伏,還望師姐能為我等晚輩指點一二,介紹一番堡內形勢。”

開口的之人居然是南云子。

他一直留意著這邊的動靜,見狀眼神一轉,立刻上前解圍。

董萱兒聞言,見是這位自稱“掩月宗元嬰大能親傳弟子葉天座下護法”的南云子開口,態度立時一百八十度轉變。

方才的惱怒瞬間斂去,臉上綻開一抹嫵媚動人的笑容,聲音也變得柔媚入骨。

“南云子師弟客氣了。既然師弟想了解,師姐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說著,她款款移步,向著南云子以及周圍聚攏過來的幾名黃楓谷弟子走去。

經過韓立身邊時,還是忍不住狠狠剜了他一眼,鼻腔里發出一聲輕哼。

韓立依舊是那副古井無波的樣子,仿佛被瞪的不是自己。

只是眼底深處,對南云子的方向,掠過一絲幾不可查的感激。

這南云子,半年前造訪黃楓谷,自稱奉了宗門之命,前來與七派年輕俊彥交流除魔心得,為日后合縱連橫預作鋪墊,前面已經與其余四宗互相通過氣了,黃楓谷乃是最后一站。

(這里改了一下時間線,不過大差不差,韓立也差不多是這個時間前往的燕家堡。至于南云子能在半年游歷五宗,其余幾宗只是稍微略過,主要的目的還是黃楓谷這邊。)

韓立本不欲理會,但這南云子卻第一時間尋上門來,

私下遞話道:“韓師兄,我家公子讓老奴轉告,昔日約定,依然作數,請師兄早作準備。”

正是這句話,讓韓立對南云子多了幾分留意,也讓他確信這南云子此行并不簡單。

這些時日,南云子憑借“葉天護法”的身份,加上出手闊綽,禮數周全,在黃楓谷年輕一輩中倒是混得風生水起,與不少所謂的天驕都搭上了線。

黃楓谷的弟子們,看在那些厚禮以及“掩月宗親傳弟子”的面子上,倒也樂意給他幾分顏面。

也因此,他才能如此順利地搭上這艘前往燕家堡參加奪寶大會的飛舟。

看著南云子此刻正與董萱兒等人談笑風生、左右逢源的模樣,

韓立心中也不由暗贊一聲:“葉師弟的眼光,果然依舊。連選的護法,也與他一般,精于世故,擅長交際。”

隨即,他不再多看,轉身向船艙行去。

這奪寶大會,聽聞高手云集,龍蛇混雜,還是謹慎為上,最好是走個過場,平安返回宗門才是正道。

至于葉天的邀請,韓立此刻確實興趣不大。

掩月宗雖看似勢大,但一旦加入,便意味著徹底得罪了黃楓谷,得罪了那位對自己“恩重如山”、傳授了前路斷絕的青元劍訣的李華元師尊。

撩撥結丹修士的虎須?這種事,萬萬做不得。

甲板之上,南云子眼角余光瞥見韓立獨自一人走入船艙的背影,眼神微不可察地動了動。

他當即對著董萱兒等人拱手,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歉意。

“諸位師兄師姐,與諸位一番交流,南某受益匪淺,隱隱觸及瓶頸,想回艙靜坐片刻,嘗試沖擊一番,就不在此叨擾諸位雅興了。”

董萱兒聞言,掩口輕笑,聲音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魅惑:“南云子師弟說笑了,這筑基瓶頸,豈是說破就破的?若無筑基丹相助,難如登天吶。”

她說話時,眼神意有所指地掃過旁邊幾位黃楓谷弟子。

其中一位身著儒衫、面容略顯倨傲的青年修士立刻會意,接口道,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加掩飾的譏諷:“是啊,南師兄。你家那位葉公子,名頭倒是響亮得很,為了結交朋友,在我黃楓谷揮金如土。怎么?對自己麾下如此‘忠心耿耿’的護法,竟連一枚筑基丹都舍不得賜下嗎?”

他特意在“忠心耿耿”和“護法”二字上加重了語氣。

這段時日,經南云子有意無意的“宣傳”,葉天的名字在黃楓谷幾乎無人不知,甚至隱隱有了“越國第一天驕”的名頭。

更有傳言說,葉天派遣護法四處活動,是為將來出關造勢,欲一出世便橫掃越國年輕一輩,登頂結丹之下第一人的寶座。

這等囂張氣焰,自然引得不少自視甚高的黃楓谷弟子心生不滿。

更奇怪的是,宗門高層對此竟是緘口不言,仿佛默認了一般,更助長了這股風氣。

眼前這位儒衫青年,便是對葉天心懷敵意者之一。

他雖只是練氣后期,但仗著身旁有董萱兒這位筑基師姐撐腰,言語間頗為放肆。

南云子臉上笑容不減,連忙躬身道:“這位師兄說笑了。我家公子對南某自然早有安排。只是南某追隨公子時日尚短,寸功未立,自覺受之有愧,不敢奢求丹藥。這不,公子體恤,特意安排南某行走各宗,代他先行結識諸位天驕俊彥,也好讓南某積累些許功勞嘛。”

他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既捧了葉天,又顯得自己謙卑有禮,竟讓那儒衫青年一時語塞,找不到話頭繼續刁難。

就在此時,一名負責操控飛舟的弟子匆匆從船艙內走出,來到董萱兒身邊,低聲耳語了幾句。

董萱兒聽完,臉色微微一變,隨即對南云子點了點頭,語氣恢復了之前的客氣:“既然師弟略有所得,欲閉關嘗試,師姐便不留你了。請自便。”

南云子見狀,心中了然,立刻賠笑道:“多謝師姐體諒。那南某便告辭了,諸位師兄師姐,請。”

說完,他再次拱手一禮,轉身朝著船艙方向走去。

只是在他轉身的瞬間,那看似恭敬的眼眸深處,卻有一道精光,朝著韓立消失的方向,一閃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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