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皇帝？

這個答案有些出乎李衡的預料。

畢竟根據前世的記憶，東漢末年的皇帝簡直跟傀儡差不多。

怎么看都和“最強者”沾不上邊。

華佗他接著說道：

“自漢高祖開創大漢天下以來，傳至今日已有整整四百年。

對于每一任帝皇來說，他們的品階都是和國力息息相關的。

國力衰弱，他們的品階便會衰退，國力強盛，他們就能不斷提升自己的力量，甚至是沖擊傳說中，象征著永生的最高品階。

所以這大漢國祚，便是他們的天命。”

“如果在位的皇帝沒有治理好這江山社稷，那自然也就無法繼續進階……

而像漢武帝時期，大漢盛極一時，威震四海，漢武帝本人的品階也就隨之到了第二品，距離最高的品階也只有一步之遙。

據說，當時的漢武帝是絕對的強者。

一道圣諭便能生出百萬鐵騎，征匈奴，滅南越，平衛滿朝鮮……真可謂當時天下第一雄主。”

聽著華佗的解釋，李衡大致明白了一些。

但他的內心卻始終橫著一個疑問。

如果說只有當自己的所作所為，貼合自身天命途徑，才有機會進階的話……

那自己的“天命”又是什么呢？

難不成是像現在這樣，吞噬更多的魂魄？

不知道為什么，李衡隱隱覺得答案應該不會那么簡單。

饕餮，是上古四大兇獸之一。

象征的是貪欲與暴食。

又豈會滿足幾個凡人的魂魄？

回想起自己之前戰斗時，壓抑在內心深處的暴戾與渴望，李衡突然有了一種猜測：

會不會是因為之前所吞噬的“食物”質量不夠，沒能滿足“饕餮”的貪欲，所以才遲遲沒有進階？

嗯……

這確實很有可能。

那現在唯一的問題在于，究竟什么東西才是“合格”的食物呢？

自己又該去哪里尋找？

然而，就在李衡低頭沉思的時候，一旁的陳續突然出言寬慰道：

“李衡，你其實不用太著急。

在這個世界上，無論是承命者還是天命者，數量本來就不多。

你能夠覺醒，就已經注定了將來擁有無限潛力。”

華佗點頭附和道：

“沒錯，更何況，對于大多數人來說，一輩子停留在九品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要知道，即使是黃巾軍中的那三十六位渠帥，大部分也只是達到了八品，只有少數幾位才晉升到了七品。”

“那大賢良師呢？”李衡問道。

陳續苦笑了一下：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對于大賢良師的真實實力，大家有很多猜測，但沒有一人知道確切的答案。”

“但不管怎么說，既然你已經覺醒為了天命者，那我就沒有讓你被埋沒的道理。”

陳續一邊說著，一邊從書案底下拿出了一個木盒。

里面分別放著一份竹簡和一把樸實無華的短劍。

陳續先是將那份竹簡輕輕拿起，鄭重地放在了李衡面前，神情略有些嚴肅地說道：

“我知道你家里人也都信仰太平道，所以你可以把此物拿給他們看。

若是有緣分……那我們饒陽縣說不定還能多上一份力量。”

李衡雙手接過竹簡，似乎預感到了什么：

“這是……”

“這是《太平要術》的手抄本。

當然，里面只記載了【太平修道】途徑的第九品階。

如果你的家人?命格?與其相適，自然也可參悟，成為像我一樣的承命者。”

聽著陳續的這段話，李衡只感到十分吃驚，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能把太平教當中最重要的《太平要術》交給自己，就算只是其中的殘篇，那也絕對是天大的信任……

“這會不會有些太貴重了？”李衡遲疑道。

他知道，陳續這么做是有意幫助自己的家族重新強盛起來。

同時，也是想要進一步維護好和自己的關系。

但李衡卻是有些不放心。

尤其是擔心陳續這么做，是不是有自作主張的成分，并未得到上面的許可……

“當然不會。”

陳續搖了搖頭：“你現在可不是普通的軍隊將領，而是一名貨真價實的天命者！就算是大賢良師親至，也會對你無比重視的。”

緊接著，陳續也不顧李衡的反應，又將那把短劍遞了過去：

“這把劍名曰‘破鋒’，極為鋒利，尋常鎧甲根本抵擋不住。

你可以把它看作一件品階比較低，且沒有負面作用的詭器。”

李衡手里端著《太平要術》和短劍“破鋒”，神情有些古怪地看向陳續：

“我怎么感覺這像是臨別禮物呢？”

陳續笑了幾聲：

“因為這本來就是臨別禮物。”

說著，他看向身邊的華佗：“師父，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里，恐怕就得麻煩您和李衡一起留守饒陽縣了。”

華佗捋了下胡須：“沒問題，你就放心去吧。”

“你要去哪？”

李衡皺著眉頭問道。

眼下局勢危急，周邊的幾支漢軍虎視眈眈，饒陽縣隨時都有被圍攻的風險。

而就是在這種關鍵時候，作為饒陽縣官職最高的陳續卻要離城而去？

“自然是去求援。”

陳續沒好氣地瞪了李衡一眼。

“要是沒有援兵，光憑城里這兩千老弱殘兵能抵擋住周邊的漢軍？”

正說話間，一名帶甲軍士從門外邁步走了進來，對著陳續深施一禮：

“大人，馬匹已經備好。”

“知道了。”

陳續撣了撣道袍，從位置上站起，偏頭對李衡說道：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饒陽縣大小事務一概由你來負責吧。”

“你倒也真是放心。”李衡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如今田家被鏟除，張家也依舊歸順。

饒陽縣內應該沒有什么事情是你處理不了的了。

再者說，要真有什么問題，師父會幫你的。”

“但愿吧……”

李衡微微嘆了口氣。

其實他真正擔心的可不是饒陽縣的各類政務，而是在陳續還沒把援兵帶回來之前，劉備就已經帶兵打過來了……

不過，擔心歸擔心，陳續這次求援也確實是非去不可的。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張角那邊還有多余的軍隊分給饒陽縣……

……

很快，距陳續離開饒陽縣已經過去好幾天了。

在這幾天當中，李衡一邊跟著華佗學習和了解有關超凡力量的知識，一邊繼續用田家的財產招兵買馬，為將來與漢軍的決戰做準備。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暫領縣令之職的李衡卻發現了一個極其嚴重的問題：

那就是饒陽縣沒錢了。

沒錯，就是沒錢。

雖然在鏟除了田家之后，縣府府庫里一下子增加了三百多萬錢幣。

但就是這樣一筆龐大的財富卻依舊不夠用。

原本李衡對擴充軍隊這事兒并沒有太多的了解。

可真的當他親自負責時，才發現原來養一支軍隊是這么費錢的一件事情……